《黃帝內經》說道:正氣內存,邪不可干。人之所以會生病,就是因為沒有正氣內存于身體之中。那么你身體的正氣是如何被損耗的呢?
答案還要從《黃帝內經》尋求。
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
這句話道出了生命的本質,即陽氣失守其位,就會導致人短壽。
故天運當以日光明,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
天之運轉,當以日光所散發的陽氣為主。陽因而外行,衛護整個地球的氣候。同樣人身的陽氣,衛護者人體周身之外。
天之所以明,因為天有日月。我們都知道,月本無光,得日乃明,故天之運轉,必得日光而后明。這個日就是太陽,即天地之陽,陽之所及,天地因此而光明。陽有顯有隱,故太陽在午時,就是白天,對應的八卦之中的離火之象,即陽在外也。而太陽在子時,就是黑夜,此時火伏水中,與八卦之中的坎水相應,以生化無形的元氣。
天元紀大論曰君火以明,相火以位。這個明就是離火之明,火在外也,稱為君火;這個位就是離火寓于坎水中,火在內也,稱為相火。所以君臣之位,皆因陽所處之位而言之。天地無日,則晝夜不分,四時失序,萬物化滅。同樣的道理,人身若無此陽,則猶如天之無日,陰陽散盡,故折壽而不彰。
那么接下來,我們就來看一下,具體會有哪些情況導致我們人體的陽氣受損。
因于寒,欲如運樞,起居如驚,神氣乃浮。
因于暑,汗,煩則喘喝,靜則多言;體若燔炭,汗出而散。
因于濕,首如裹,濕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馳長,軟短為拘,馳長為痿。
因于氣,為腫。
四維相代,陽氣乃竭。
這里提到了寒、暑、濕以及氣在體內交互作用,阻礙陽氣的運行。不同的因素對陽氣運行產生的阻礙,表現的癥狀是不一樣的。但是邪氣交互影響,陽氣失守其位,久而久之就會衰竭。
我們先來看傷于寒。凡是舉動不慎重之人,多因寒邪所傷,猶如天樞運轉不及于四維,獨行于中。病起于寒者,多始于冬,然而隨著冰箱空調的出現,不僅僅是冬天會傷于寒,而且在其他季節也可能有傷寒之癥。即,凡是有感于冬(寒)氣,應當閉藏,使得陽氣雖精神運轉于中。若起居不節,就會導致神氣外浮,邪氣容易內入。
接下來再看傷于暑。內經熱論篇又這樣一句話:凡病傷寒而成溫者,先夏至日者為病溫,后夏至日者為病暑。所以傷于暑者,當從兩個角度來進行判斷。即傷于暑者,有傷于陽的病癥,也有傷于陰的病癥。由于傷于陽而導致的暑病,就是汗出煩躁,多喘,甚至是大聲呼喝。也有的人雖然處于安靜的狀態,也會話多。如果是傷于陰的暑病,就是體熱如碳之燔燒,唯有通過出汗的方式,將邪氣散去。內經的熱病篇提到:暑當與汗皆出,勿止。這里提出的熱其實就是癥狀,即身體發熱,此時解法當為汗出,不能阻止,也就是傷于陰的暑病會發熱,解法就是讓其出汗。如果傷于暑而汗不出,就是內經之中金匱真言論提到的: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風虐。這里與下文所說的魄汗未盡,形弱而氣爍,穴俞以閉,發為風瘧的道理大體相通。我們結合上邊的內容再進一步分析,如果是陰癥,即為傷寒,治法宜散之。如果是陽癥,即為傷熱,治法當宜清涼 ,熱清則痊愈。夏季之時,陽氣外浮,陰氣內伏,所以多吃寒涼,或是情欲太過則傷內;如果是貪涼吹空調,或者是在高溫下工作過量則傷外。如果元氣虛弱,多容易患暑病。內經刺志論提到:氣虛 身熱,得之傷暑是也。所以這一類病人傷暑,多以補充元氣為主,而后根據其病之陰癥陽癥進行調理。如果真是因為陰寒內盛所致,這是就會導致身體大熱,干姜附子桂枝此時即可派上用場了。
我們繼續看傷于濕。中央生濕,濕生土。土不主時,卻旺于四季,所以濕氣傷人,隨時都會有可能發生,尤其是南方溽熱之氣盛,大多病癥皆陰傷于濕也。濕氣在上,就如同腦袋被什么東西蒙住,裹住一樣。如果一個人從深山老林或者是從瘴霧之中穿梭,或者是酒喝多了就會感覺頭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喝酒同時也會導致濕氣傷于內;居住于潮濕之所,則濕氣傷于外。濕氣郁于內而不除,時間一久化為濕熱,如果濕熱不能除去,就會導致濕氣下行而傷及肢體。大筋因為濕熱而傷血,因此則筋短。小筋則因為濕熱而柔弱,因此而馳長。大筋拘攣,小筋痿弱無力。
最后我們來看傷于氣。人身有營衛之氣,有臟腑之氣,只要有所不調,都可能導致某一處氣聚而生疾病。氣聚則體內交通堵塞,氣不能行,積聚為腫。內經有云,先腫而后痛者,氣傷形也;先痛而后腫者,形傷氣也。我們可以用崴腳來舉例子。有的人崴腳了,雖然消腫了但還是痛;有的人則是不痛了,但腳依然會腫。腫先消,則為氣傷形;痛先消,則為形傷氣。所以,就是一個崴腳,在治療的過程中,也會有所不同。
人身四維,即四肢也。這個四肢與天之陽氣相接通,通過脈絡走向就可以看出來。三陰三陽經要么始于手足,要么終于手足。所以四肢更替而病,就會導致陽氣衰竭。
當然,陽氣衰竭除了這些因素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也就是《生氣通天論》接下來所提及的部分,我們下篇文章再繼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