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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中國60年之久的賽加羚羊,能否重返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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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9 內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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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冰河時代走來

賽加羚羊(Saiga tatarica)又稱高鼻羚羊,生活在亞歐大陸中部面積廣闊的草原荒漠,是該屬下唯一的物種,與遠在南非的跳羚(Antidorcas marsupialis)屬于近親,其體長約100-140㎝,肩高60-80㎝,體型大小與家養山羊相仿。

賽加羚羊最顯著的特征在于無論雌雄都擁有一個膨大而隆起的鼻部,奔跑時鼻孔朝下,有助于過濾灰塵及溫暖空氣,這也是該種得名的原因。

牧民們傳說,賽加羚羊的長鼻子可以聞到風中攜帶的水汽味道,只要某個地方剛下過一場大雨,沒過幾天,不計其數的賽加羚羊便會從四面八方趕來,擠滿了草場。這固然是一種夸張,同時也是對賽加羚羊遷移能力的肯定。

賽加羚羊曾同猛犸象一起漫步在西伯利亞的干旱草原,但隨著氣候變化,它們的分布范圍大大縮減。亞化石分析表明,從晚更新世開始,賽加羚羊的模樣就沒有發生過太大改變,它們是“活著”的化石,末次冰期前還跨越海峽擴散至不列顛島和北美洲西北部。

即使人類文明興起后,賽加羚羊依然占據了亞歐大陸中心的大片區域,它們的適應力極強,能夠食用那些牲畜不愿意進食的有毒植物——比如麻黃和假木賊等,因此在一定程度上能和牧群和平共存。

賽加羚羊并不怕冷,它們的冬毛比夏毛厚76%,潔白而波浪狀的毛發相互交織,內部充滿了空氣,可以有效地抵御寒冷。即使遭遇的暴風雪,賽加羚羊也不會慌亂,只需要相互依偎躺在雪地上,如大衣般溫暖的毛皮就能保護它們安然度過難關。

已知賽加羚羊種群及分布

制圖:有蘇煜驤

18世紀以前,高鼻羚羊分布于從喀爾巴阡山脈到蒙古西部之間的廣大區域,地理上可分為兩個亞種,即指名亞種(S.tatarica tatarica)和蒙古亞種(S.tatarica mongol),前者分布廣泛,而后者僅限于蒙古國西北部的大湖盆地,古老巍峨的阿爾泰山是分隔兩個亞種的天然屏障。

中亞的雄性賽加羚羊體重可達45公斤,雌羚平均也有36公斤之多,而來自蒙古的雄羚最大也不超過32公斤,羚羊角也比中亞同類纖細許多,這兩個亞種的體型差異如此顯著——以至于后者有時被視為一個獨立物種。

歷史上生活在中國境內的賽加羚羊屬于體型較大的指名亞種,分布在甘肅北部、準噶爾盆地、北塔山和巴音布魯克山西麓的平原等地,還見于天山西南部的伊犁河谷。

我們對中國賽加羚羊了解很少,只知道新疆境內有著該種極為重要的越冬地。沙俄探險家普熱瓦爾斯基在第三次中亞考察期間(1879-1888)報告稱在準噶爾盆地西部見到了大群活動的賽加羚羊。

賽加羚羊蒙古亞種,與上文的指名亞種有著明顯區別

這并不奇怪,因為19世紀以前,賽加羚羊每年都要不遠千里從哈薩克斯坦中部荒漠的產仔場來到水草豐美的北疆草原越冬。

已知賽加羚羊奔跑速度極快,最高時速可達72~75公里。在遷徙季節,羚羊群平均每天行進約10-15公里,它們不僅是奔跑健將,同時也善于游泳,沿途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擋賽加羚羊勢不可擋的步伐。一旦抵達越冬地后,羚羊群會迅速從大群解體,分散成小群活動。
毫不夸張的說,作為生態系統的基礎性物種,賽加羚羊是中亞草原上最豐富的有蹄類動物。根據Sludskii (1962)計算,在哈薩克斯坦中部高原,每匹狼每年可殺死50~90頭賽加羚羊,包括已經從中亞區域性滅絕的亞洲獵豹,歷史上也以賽加羚羊為主食。
賽加羚羊是草原活著的靈魂,是跳動的鮮血,是風暴的具象。沒有浩蕩奔跑的賽加羚羊,就沒有草原民族的繁榮。

從某種程度而言,賽加羚羊的命運與中國息息相關,但遺憾的是,今天我國境內已經失去了這一物種。過去一個世紀間,全球范圍內的賽加羚羊經歷了兩次衰落——又兩次從衰落中走向復興,它們的故事堪稱傳奇

2

羚羊角?崩潰與繁榮

傳統中醫認為,賽加羚羊的長角是一味名貴的藥材,稱為“羚羊角”,被認為具有平肝熄風、清肝明目、散血解毒等功效,售價不菲。如果翻閱古籍可知,關于羚羊角最早的記載能夠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的《神農本草經》一書。
古人認為羚羊形似小鹿,性至靈,所以叫做“靈”羊。唐代學者陳藏器說過:羚羊有神,夜宿防患,以角掛樹不著地,羚羊角因此也被寄予擁有種種奇妙的魔力。

必須指出,不同文獻對羚羊角的記載尤為復雜,歷代所代指的對象并不相同,比如《神農本草經》一書就援引郭璞稱,“羚羊似羊而大,角園銳,好在山崖間”,顯然指的非出沒于荒漠草原的賽加羚羊,而更像是本土的斑羚或鬣羚。

一直到明朝年間,藥用“羚羊角”的來源依然五花八門,僅《本草綱目》提及的對象就包括“青色毛粗,兩角短小“的中華斑羚、“羊似吳羊,兩角長大”的西伯利亞羱羊,以及“驢身羚角”的中華鬣羚

中華斑羚:歷史上你們大多數用的都是老子的角

真正的賽加羚羊角藥用歷史十分短暫,直到清朝消滅準噶爾汗國,開通連接西域的商道之后,原產自中亞的高鼻羚羊角才大規模流入中國社會,并迅速取代了傳統羚羊角的地位。

成書于清朝乾隆二十二年的《本草從新》就有“羚羊角明亮而尖,不黑者良”的記載,反映出在當時,產自西域潔白溫潤的塞加羚角已逐步接替本土羚羊角,成為人們眼中高品質的象征。

2021年,青島海關查獲的賽加羚羊角

盡管直到最近,傳統中醫才開始大規模使用賽加羚羊角,但這種需求如此巨大,以至于很快對野外數量眾多的賽加羚羊種群構成了嚴重威脅。

這一點似乎很難想象,僅僅是少數人藥用方面的需求,如何摧毀了一個物種?

這方面早有先例,比如檀香木,早在明朝時期,中國本土的檀香木料便采伐一空,以至于皇室不得不每年派人到南洋群島廣泛收購,到清中期以后,連皇室庫存的檀木料也消耗殆盡,于是貿易范圍再一次擴展,由東南亞擴張到南太平洋與澳大利亞。
鼎盛時期,夏威夷王國多達四分之三的人口投身于檀香木貿易,斐濟、瓦努阿圖和帝汶島也參與其中,隨著幾十年的商業性采伐,令不少小島的檀香木資源徹底絕跡,包括分布狹隘的智利檀香(Santalum fernandezianum),最近一次出現是在1908年。
智利檀香原產于南太平洋的胡安費爾南德斯群島,發現不到二十年即因檀香木貿易滅絕
賽加羚羊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由于中國并非該種的主產區,入藥使用的羚羊角絕大部分來自于中亞地區進口。

不可否認的是,清代的中國已經卷入全球消費浪潮,內陸市場對羚羊角的狂熱追求,將北京、莫斯科、恰克圖、烏里雅蘇臺、甚至更遙遠的卡爾梅克部落連為一體

生活在圣彼得堡的伊利亞·葉夫龍(Ilya Efron)指出,從1852年到1882年,至少有300萬對賽加羚羊角通過恰克圖口岸出口到清朝。
早期文獻顯示,由于賽加羚羊常結大群活動的習性,一次大規模狩獵往往收獲不菲。譬如19世紀晚期發生在楚河下游的一次圍獵中,獵人記錄了多達12000只賽加羚羊被趕到葦蕩里集中殺害。
隨著晚清王朝逐步衰落,更多的口岸被迫開放,從原產地直接輸送賽加羚羊角不僅節約成本,同時更加方便快捷。到19世紀以后,沙俄帝國每年向清朝出口數萬只羚羊角,成為俄屬中亞最重要的出口商品之一。
法國某動物園飼養的賽加羚羊,約1900年
國動物學家摩登(Morden W.J)在1927年提到,一對完整的賽加羚羊角在中國內陸市場可以賣到150大洋的高價。羚羊角的價格如此高昂,以至于許多商隊寧愿拒絕高額運費,也不愿意承擔被攔路搶劫的風險。

據統計,20世紀30年代中期,僅新疆一地的羚羊角年交易量就高達5萬對,凸顯出該種所面對的嚴峻狩獵壓力。

民國時期的吳紹璘在《新疆概觀》一書中稱,“羚羊,角可以入藥,惜不甚多”,可見當時新疆境內的賽加羚羊已經非常罕見。
1928年浙江紹興“和濟藥局”刊印的《增訂偽藥條辨》中提到,當時頂級羚羊角(即賽加羚羊)的產區只有新疆奇臺縣,而奇臺縣位于準噶爾盆地東南邊緣,東部同蒙古國接壤,境內大部分為貧瘠的半荒漠草原。
據我們所知,這一群在邊境地帶游蕩的賽加羚羊可能是該種在中國境內最后的遺存,復雜而殘酷的戈壁環境令外來獵人望而卻步,變相地庇護了生活其中的所有物種。

來自蒙古國方面的記載同樣顯示,中蒙邊境的賽加羚羊早在20世紀30年代即已不多見,偶爾出現在戈壁沙漠和北塔山等少數地區。

羚羊角如此珍貴,甚至一定程度上催生了“人工養殖業”的雛形,據《新疆珍貴動物圖譜》一書記載,建國以前,與蒙古國接壤的木壘縣曾有人飼養了20多頭賽加羚羊,雌羚已經懷孕,可惜隨后毀于戰火之中。

迫于嚴峻狩獵壓力,至20世紀以后,全球的賽加羚羊只剩下幾百頭,只在里海沿岸平原、中亞荒漠和蒙古國西北部的幾處不連貫地區尚能見到小群游蕩的羚羊群,且僅限于最偏遠無人的草原深處,很少出現在人們眼前。

溫潤如玉的賽加羚羊角與靜靜焚燒的檀香木,從本質上來說沒什么不同,它們都是奢侈品貿易的犧牲品。

由于賽加羚羊數量大幅減少,甚至導致了一種名叫“Pallasiomyia antilopum”的寄生蠅從中亞大地滅絕。

中蒙邊境被寄生蠅感染的長尾黃鼠
這種寄生蠅以賽加羚羊為宿主,成群結隊在視網膜里產卵,最終會導致賽加羚羊失明。19世紀的旅行家們互相告誡,如果打到受感染的賽加羚羊,必須要徹底清理才能食用。

由于賽加羚羊數量降到極低,這種寄生蟲最終因找不到合適宿主而消失。直到1957年在蒙古國重新發現之前,這種小小的寄生蟲長期被視為已經滅絕。

即便是今天,這一罕見的寄生蠅依然只偶見于蒙古國少數地區,廣袤的中亞大地已多年未有發現。

3

得而復失,最后的賽加

考慮到賽加羚羊的重要價值,早在1919年,新成立的蘇俄政權即下令完全禁獵該種,這一政策也被隨后的蘇聯政府繼承。

不過這些禁令并沒有起到預期效果,因為顯而易見,偷獵行為依然屢禁不止,甚至新經濟政策時期,蘇聯黑市上的羚羊角價格增長了10-15倍,一度成為商品交易時的硬通貨。

蘇聯集體農莊的宣傳畫

真正改變賽加羚羊命運的轉折,實際上來自另一場看起來毫不相關的運動——“農業集體化
1929年11月,蘇共中央全會通過決議,執行農業上的全盤集體化,旨在將遍布全國無數“原始”的家庭生產單位和小型農業合作社,轉變為像工業企業一樣運作的大型集體農場。從此集體農莊的規模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至1936年時,全國90%以上的農村家庭被集體化,2500萬戶農民組成24萬個集體農場。

烏茲別克斯坦的賽加羚羊郵票

隨著集體化運動的開展,不僅僅俄羅斯農村,連游牧的哈薩克人和卡爾梅克人也深受影響,為了更好的控制草原民族,一座座嶄新的定居點拔地而起,從此以后,牧民們再也不能如同過去一般在各個草場間輪換。集體化帶來的首要后果是,牲畜只能在最肥沃的大牧場上集中飼養,大部分交通不便的貧瘠土地只能放棄。

隨著人類與牲畜的退出,大自然開始逐步收復失地。再加上為防止偷渡,蘇聯政府加強了對邊境地區的管控,非法走私問題驟然得到解決,賽加羚羊迎來了轉機。

特別是衛國戰爭期間,由于絕大部分適齡男子被派往前線,槍支彈藥十分緊缺,狩獵活動幾乎完全停止。

以上一切帶給了賽加羚羊繁榮的契機,到1957年左右,超過100萬頭賽加羚羊——西方媒體稱為“俄羅斯奇跡”,漫步在蘇聯領土上,甚至部分城市還有賽加羚羊闖入的記錄。
但必須指出,賽加羚羊的迅速恢復得益于兩方面因素——性早熟以及年輕的種群結構。

賽加羚羊出生幾分鐘后即可行走

根據哈薩克斯坦學者長達16年(1964-1978)的持續觀察,每年至少有十分之一以上的雌性可以誕下雙胞胎,三胞胎的案例也并不罕見,雌性賽加羚羊大約在5歲左右喪失繁殖力,在此之前幾乎年年可以生育。

羚羊媽媽只會提供20~30天左右的奶水,之后搖搖晃晃的羔羊就能夠隨著羊群一同遷移,雌性賽加羚羊通常在1歲左右就可以繁殖,而雄性要等到2-3歲。

雌性賽加羚羊及三胞胎幼崽

究表明,未被獵殺的賽加羚羊種群年增長率達50~60%,如此非常高的自然增長率,偶蹄動物中唯有野豬能夠媲美。

20世紀50年代,研究員在中哈邊境的阿拉湖流域見到一群由5萬只個體組成的大群。這是以個好兆頭——意味著隨著蘇聯境內種群數量的恢復增長,一部分賽加羚羊開始回到準噶爾盆地的傳統領地越冬。

遺憾的是,這短暫的輝煌卻是賽加羚羊留給我們的最后印象,因為沒過多久,這一物種就將從中國境內徹底消失。

這場悲劇的背后有著很多因素共同作用;一方面隨著新中國成立,邊疆地區推行的墾荒運動將大片合適的天然草原改造為牧場或耕地,嚴重破壞了賽加羚羊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再加上槍支彈藥的泛濫,狩獵現象更加普遍。

但另一方面,籠罩在賽加羚羊命運之上還有一層看不到的線索,那就是北京和莫斯科之間的良好關系。但隨著60年代的中蘇交惡,這層關系已經破裂,原本親如兄弟的兩個國家開啟了長達30多年的相互指責與對抗。

了防止敵方滲透,中蘇兩國都抓緊時間在邊境地帶建設鐵絲網,尤其是靠近定居點周邊,大量圍欄突然出現,仿佛一夜之間就從地底下鉆出來似的。圍欄不僅阻擋了兩國邊民的正常交流,同時也對野生動物遷徙構成了嚴重影響。

60年代以后,曾經在阿拉湖畔浩浩蕩蕩飲水的塞加羚羊群再也沒有出現——它們也意識到鐵絲網是無法跨越的鴻溝,于是轉而到蘇聯境內其他地方越冬。

1961-62年組織的大規模狩獵生產中,準噶爾盆地內只捕獲到一只雄性賽加羚羊,這是我國境內最后一筆確切的記錄。

60年代有指在中哈邊境的阿拉山口三次見到賽加羚羊出現,并兩次拾撿到羚羊角。亦有人稱曾在中蒙邊境的卡拉麥里沙漠深處發現過高鼻羚羊尸骸,但這些記錄均已無法證實。

與此同時,幸存于戈壁荒漠中的最后一群賽加羚羊也在無人知曉中走向消亡,蒙古國一側最后的記錄停留在1970年,當時有牧民報告在阿加蘭山(Argalant)見到4只個體,此后遂無消息。

70年代以后的數次大規模科學考察活動中均未再發現過賽加羚羊的蹤跡,相信野生種群已在中國基本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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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F與犀牛角,一段黑暗歷史

賽加羚羊內部有著個殘忍的種群調節機制——犧牲雄性,保全未來。

正如前文所述,賽加羚羊是一個繁殖力極強的物種,如果沒有大大小小的天敵限制增長,該種很快就會遍布草原,到時候連草根都會被啃食殆盡。

好在大自然有著自己的調節法則。作為一種典型的一夫多妻制物種,每年11月下旬,發情期的雄性賽加羚羊會用腫脹的鼻子象征著成熟的地位。
到12月初,塞加羚羊的交配季節開始了,每頭成年雄性都試圖占有更可能多的雌性羚羊,建立自己的后宮。興奮的雄性頭對頭猛烈地撞擊,直到失敗的一方倉皇落跑。
每頭雄羚會標記30只左右的雌性,代價是自己的虛弱。每當遭遇暴風雪,通常是因發情而力竭的雄性最容易死亡,接著是當年出生的幼崽,最后才輪到成熟的成年雌性

根據蘇聯學者上世紀八十年代做的調查顯示,每年都有50~70%的雄性賽加羚羊挺不到下一年的春天,它們要么死于饑餓或凍害,要么喪命狼口。

不過沒關系,只要成熟的雌羚死亡率很低,第二年春天又有大批新生命來臨。得益于這種殘酷的調節機制,賽加羚羊雄雌比例常常維持在1:5到1:8左右,保證種群不至于過分膨脹。

哈薩克斯坦庫施塔奈市的巨型賽加羚羊雕塑

正當中亞的賽加羚羊興興向榮之際,生活在熱帶地區的犀牛卻在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場危機同樣來自中藥材貿易,隨著遠東經濟騰飛,市場上對犀牛角的需求量大增,導致每公斤犀角的批發價從1972年的35美元飆升至1990年的13000美元,幾乎是同等重量黃金價格的兩倍。
在利益的驅使下,野生犀牛很快遭遇了一場滅頂之災。盡管法律明確將犀牛列為保護動物,但與中央集權制的蘇聯不同,亞非大部分新獨立的殖民地國家普遍缺乏強有力的中央政府,管理混亂與海關腐敗,對偷獵和走私行為幾乎無能為力。

即使是因保護嚴格而聞名的印度,歷史上也曾遭遇過至暗時刻;從1980~1984年間,該國累計有251頭大獨角犀被盜獵殺害,而當時全球已知的大獨角犀總數不過1125頭——短短五年里,盜獵份子就消滅了地球上已知近1/4的印度犀

連數量最豐富的印度犀都是如此,亞洲其他兩種犀牛——分布狹隘的蘇門犀與爪哇犀,未來之路就顯得更加黯淡,前途未卜(關于爪哇犀的歷史性衰落請參考此處

極度瀕危的蘇門答臘犀,現在僅幸存于印度尼西亞

保護犀牛絕不能坐以待斃,包括WWF在內的大部分環保人士認為,為了填補龐大的中藥材市場,應當建議傳統中醫從業者摒棄犀角,采用賽加羚羊角作為代替品。
這種想法當然可以理解,得益于多年保護,蘇聯境內的賽加羚羊實現了有效恢復,據1974~1975年調查推測,當時大約有150萬只賽加羚羊生活在蘇聯領地上,這一數字不僅遠遠超過了同域分布的鵝喉羚(10-20萬),甚至多于分布廣泛的野豬(約100萬頭)。

航拍調查拍攝到的壯觀賽加羚羊群

有鑒于此,早在1951年和1954年,卡爾梅克共和國和哈薩克斯坦加盟共和國便相繼廢除了保護賽加羚羊的絕對禁令,向民間開放了商業性獵捕。
放開狩獵并不意味著全然無序的混亂,根據蘇聯法律規定,每年的賽加羚羊狩獵季集中在秋冬的三個月;9月1號開放對雄性的狩獵,10月1號起開放對雌性的狩獵,12月15號全部結束。

2021年,哈薩克斯坦突厥斯坦州查獲被盜獵的8具賽加羚羊尸體

狩獵額依照年景的不同而有存在差異,譬如在卡爾梅克,豐年允許狩獵的賽加羚羊占群體總數的30%以上,而旱年的狩獵額僅有10~12%,科學的動態調控保證了狩獵對賽加羚羊的影響降低在有效的范圍,使得第二年仍有足夠多的羚羊幼崽出生。

1955~1993年間,哈薩克斯坦宰殺了多達557.2萬頭賽加羚羊,獲得了41,400噸鮮美的羚羊肉,除了本國食用以外,每年還有約200噸羚羊肉罐頭出口到國外市場,為蘇聯掙來了大量外匯。

當地人稱,賽加羚羊肉質鮮美,比大多數的家畜富含更多的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因此廣受市場歡迎。但羚羊角卻由于中蘇關系惡化,一直未能大量出口,只作為收購時的邊角料隨意丟棄。

利用賽加羚羊角制作的裝飾品

有識之士看來,使用賽加羚羊——這種繁殖率高,同時數量極為豐富的動物取代岌岌可危的野生犀牛,似乎是一個值得推廣的方法。

在WWF的呼吁下,哈薩克斯坦從1985年開始向外大量出口羚羊角,到1998年一共出口了131噸,主要買家來自東方,包括中國,日本和新加坡。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一舉措最終將證明帶給賽加羚羊以致命的惡果。

只有長著值錢雙角的雄羚才是偷獵者目標

隨著遠東經濟持續增長,一對羚羊角在國際市場上可以賣到500~600美元,相當于普通工人幾年的收入,黑市上的價格更高。不可避免的刺激了更多盜獵行為。

特別是1987年哈薩克斯坦農業改革,允許合作社以個體的名義向國外市場銷售農產品,這打開了賽加羚羊出口限制的大門。

原本只在秋冬季節以肉食為目標的小規模狩獵,現在獵人一年四季都會追逐領賽加羚羊,主要是為了獲取雄性賽加那值錢的雙角。

2021年5月,新疆烏魯木齊海關查獲的走私賽加羚羊角,共計2530根

哈薩克斯坦政府很快意識到不對,1989年通過一項決議,將塞加羚羊角的壟斷貿易權授予一個名叫“'Okhotpromkhoz’”的國企,不允許私人販賣,試圖讓賽加羚羊角貿易控制在一個有限的范圍內。

來不及了——閘門已經打開,洪水已經釋放,很快就要讓人們見識到它的無窮威力。
1990年初,整個哈薩克斯坦生活著多達100萬頭賽加羚羊,僅僅過去10年以后,這一數字減少到只剩2萬頭。研究人員推測,多達98%以上的個體在此期間被盜獵者屠殺。

收購賽加羚羊角的廣告,堂而皇之的四處張貼

與全副武裝的盜獵者相比,負責保護賽加羚羊的游騎兵人數太少,裝備落后,無法形成強大的保護力量,蘇聯解體后社會經濟變化無疑使加劇了這種落差。

由于獵人們通常追捕的目標具是高價值的雄性羚羊,這導致賽加羚羊的性別比達到極度失衡的狀態,某些地方的雄雌比例甚至為1:100——平均100頭雌性只有1頭雄性,這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雌性繁殖率下降,新生兒顯著減少。
環保專家布拉德利·馬丁(Esmond Bradley Martin)是國際上最早發起使用賽加羚羊角代替犀牛角運動的人,但當他意識到賽加羚羊正在毀滅的快車道上急速向前,他公開放棄了自己觀點,并撰文指出,如果不加以保護,賽加羚羊將緊隨亞洲犀牛之后滅絕。

1999年,面對賽加羚羊大量減少的事實,哈薩克斯坦政府不得不宣布執行兩年的狩獵禁令,此后分別在2001年、2005年、2011年和2020年延長了4次,目前的禁獵期有效期至2023年。

5

漫長的等待

正當哈薩克斯坦境內的賽加羚羊遭遇浩劫之際,同一時期的中國卻在雄心勃勃地計劃著另一個保育項目,最終目標是將這一物種引回國內。

盡管賽加羚羊早在很多年前即從國內絕跡,但來自野馬和麋鹿等的成功經驗讓人們堅信,通過圈養繁殖和異地重遷,有望在不遠的將來實現賽加羚羊在中國境內的復興。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國家林業部在1987年正式啟動了“高鼻羚羊再引入工程”。由國家撥款,首先在甘肅省武威市投資建立了“甘肅瀕危野生動物繁育中心”,用以承擔賽加羚羊引入種群的繁殖擴張。

除了賽加羚羊以外,甘肅瀕危野生動物繁育中心還承擔著其他珍稀物種的繁育工作,譬如圖中的野駱駝 拍攝者:劉逸夫

有了場地,下一步目標便是建立人工種群,不過當時的中蘇關系尚未完全緩和,導致甘肅瀕危物種繁育中心不得不舍近求遠,從西方國家引入種源。

從1988年到1991年間,武威向后從德國東柏林動物園和美國圣迭戈野生動物園分4批引進16只人工繁育的賽加羚羊。這一群可以追溯到上世紀50年代經過布拉格動物園輸送到西方國家的后裔,圈養條件下已經繁育了30多年,一定程度上適應了人工飼養環境。

可惜由于長途運輸過于勞累,這一群賽加羚羊到達中國后只有11只(6雄5雌)存活,成為目前人工種群的基礎。

同一時期,當甘肅種群在國家林業局的扶持下蓬勃發展之際,作為原產地的新疆也不甘落后,試圖在中科院的支持下建立另一個圈養賽加羚羊種群。

1991年,中科院新疆生物土壤沙漠研究所與哈薩克斯坦科學院動物研究所達成協定,從野外產仔場捕獲25只幼崽運回國內。但由于各種意外,最后僅剩2頭幸存的雌體空運回阜康荒漠生態站飼養,隨后在半年內先后死去。

1992年5月初,吸取上一次失敗經驗的基礎上,新疆方面又派人前往哈薩克斯坦境內捕捉新生羔羊30多只,暫時飼養在哈薩克斯坦動物研究所內,準備在其適應良好后再運回國內。

這一批羊羔不負眾望,存活率極高,正當人們滿心鼓舞之際,同年6月噩耗傳來,哈薩克斯坦政府突然宣布撕毀了該協定,將剩余的羔羊送往阿拉木圖動物園飼養。自此,新疆方面翹首以盼的的引種項目被迫終結。

阿拉木圖動物園的賽加羚羊,可能是近親繁殖導致的畸形現象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同一時期甘肅方面的引種項目也厄運連連。1997年,為了改善圈養血統,國家林業局決定從俄羅斯卡爾梅克共和國野外引進28頭幼崽,但由于運輸距離過長,途中先后有17只斃命,進入武威時僅存活11只,隨后又有10只相繼因各種問題死亡,最終只有1只雌羚與繁育中心原種群合群,留下血脈。

這是中國迄今最后一次向外界獲取賽加羚羊種源,此后由于口蹄疫及其他政治因素,引入計劃不得不擱置多年。

相較于順風順水的普氏野馬再引入工程,賽加羚羊引種項目為何從一開始就接連受阻?必須指出,并不是研究人員不盡心盡責,問題的根本出自賽加羚羊身上。該種的確是一種適應性強、繁殖極快的物種——但僅限于野外種群,人工圈養條件下的賽加羚羊尤以挑剔和易受驚而聞名。

甘肅瀕危物種繁育中心飼養的賽加羚羊群

拍攝者:劉逸夫

德國動物學家克勞斯波爾曾經對東柏林動物園飼養多年的賽加羚羊種群進行研究,從1958年至1986年間,多達332只塞加羚羊被送往東柏林動物園,但絕大部分個體只存活了很短的時間。

他認為圈養賽加羚羊從根本上就難以長期維系,一方面是這一物種性情過于膽怯,極易受到人為因素影響,另一方面動物園內有限的場地環境,對于這種習慣于長途奔襲的物種也并不適合。

克勞斯果然一語成讖,武威一開始引入的種源繁殖順利,數量穩定增長,但到第三代和第四代以后,退化問題開始涌現。特別是2000年,由于流行病爆發,圈養賽加羚羊種群突然大規模死亡,此次浩劫之后,繁育中心僅有9只個體幸存。

雖然歷經十多年的努力,到2017年時,甘肅瀕危物種繁育中心的賽加羚羊數量已恢復到170只以上,成為僅次于烏克蘭阿斯卡尼亞羅伐(Askania Nova)保護區之外的全球第二大賽加羚羊人工種群,但繁榮背后的危機依舊不容忽視。
由于武威種群的主體血緣來自歐美動物園繁育多代的后裔,且奠基者群體僅有12只。隨著種群數量的穩步增長,近親繁殖導致的遺傳多樣性下降和種群退化等問題日益凸顯,新生個體大多體質弱小,疾病多發,抗病能力弱,暫時難以適應野外環境。

根據2022年5月的最新報道,甘肅瀕危物種繁育中心的賽加羚羊種群再一次出現下滑,成年賽加羚羊只剩下19只個體,雖然同年又有11只幼崽出生,但很顯然——要讓這群圈養多年的賽加羚羊回歸野外,還需要走過一個漫長的道路。

我們不禁思索,賽加羚羊再引入項目迄今已經過去35年歲月,為何遲遲看不到勝利的曙光,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首先,按照國家林業局的設想,引入的賽加羚羊應該在圈養條件下大量繁殖,等到數量穩定增長后再挑選一部分個體釋放到保護區野外。

接著研究人員會對它們持續追蹤,確保即使沒有人為干預的情況,野放種群依然能夠維持穩定,到這一步,引種項目才算初步成功,之后隨著種群增長再釋放到其他保護區。我們熟悉的野馬、麋鹿、朱鹮等都遵循這一基本方略。

可賽加羚羊完全不同,它們甚至連圈養條件下的大量繁殖都沒有實現,更別提后續的野放計劃。或許從本質上來說,賽加羚羊就不適合再引入項目,它們像這片土地的風暴一樣自由不受拘束,不僅僅是中國,任何試圖在圈養條件下大量繁殖的想法注定以失敗告終。

賽加羚羊和藏羚羊習性相似,每年需要在不同地點間長距離遷徙

但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我們無法忽視,即使這群羚羊增長到足以野放的水平后,闊別多年后,它們真的能夠在中國野外繁衍下一代?


所有證據均指出,賽加羚羊是一種長距離遷徙性物種,它們需要每年在不同產仔場和越冬地之間進行上千公里的遷徙。盡管中國境內仍保留有大片合適的棲息地,但所提供的僅僅只有越冬地,缺乏至關重要的產仔場,面對這種情況,野放的賽加羚羊該該何去何從?

可以確定的是,無論中國、蒙古還是哈薩克斯坦,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獨善其身賽加羚羊保育項目需要國際間的交流與合作,除了保護賽加羚羊自身以外,更重要的是保護好該種賴以生存的遷徙通道和棲息生境。

6

打開圍欄,讓羚羊回歸

隨著上世紀90年代初蘇聯解體,各加盟共和國意識到,原本聯盟內部的行政劃界突然間變成了國界線。面對獨立之初的混亂形勢,一些國家選在邊界設置鐵絲網和檢查站等,以阻擋愈演愈烈的非法走私與偷渡等行為。
對生活在邊境地區的野生動物而言,這無疑是一則殘酷的噩耗。在沒有鐵絲網的黃金年代,國界線不過是一個虛構的概念,野生動物的跨國遷移從來不受到任何阻攔。
繁殖于哈薩克斯坦西部烏爾圖斯特(Ustirt)高原的賽加羚羊就是如此。當蘇聯尚未解體時,每年至少有數以萬計的賽加羚羊浩浩蕩蕩由北方遷徙到烏茲別克斯坦一側越冬,一些個體甚至出現在更南方的土庫曼斯坦境內。
由于獨立后兩國關系的改變,哈烏邊界出現了大量鐵網圍欄,這嚴重阻礙了賽加羚羊的遷移行為,從此再也沒有羚羊能夠平安回到烏茲別克斯坦境內越冬。

對于賽加羚羊這樣一種習慣于長途奔襲的物種來說,遷徙路線被打斷的后果深遠而嚴重,在1998-2005年間,烏爾圖斯特高原上生活著全球最大的賽加羚羊群體,但隨著一座座邊境鐵絲網拔地而起,這一種群肉眼可見的迅速衰落。

在今天,烏爾圖斯特種群是世界上最岌岌可危的賽加羚羊種群,2019年的航空拍攝僅記錄到約5900只個體。顯而易見,與歷史上的輝煌相比人為干擾一定在過程中扮演了極為重要角色。

幸而于2016年,事情發生了轉機。當年經哈烏兩國高層協商,邊防部隊在圍欄上打開了125個缺口,為野生動物留下了至關重要的大門。

就在2020年1月,烏茲別克斯坦最北部的賽加奇保護區,陷阱相機記錄到一群35頭賽加羚羊小心翼翼的穿越綠色通道,闊別多年后首次從哈薩克斯坦境內回歸。
烏茲別克斯坦就像曾經的中國——固步自封導致賽加羚羊從境內消失,但該國的例子同樣向我們強有力的表明,不需要人為干預的野放計劃,只需要打開圍欄,大自然就可以做到一切。

有人可能會質疑,中烏兩國的情況存在著根本差異,譬如烏茲別克斯坦直到本世紀初尚有大規模的賽加羚羊群體,而中國境內的賽加羚羊早在60多年就已經消失。即使打開邊境,哈薩克斯坦的賽加羚羊會順利擴散歸來嗎?
如果放在幾年前,這個問題恐怕難回答,因為隨著農牧業擴張以及基礎設施建設,曾經遍布哈國全境的賽加羚羊已大范圍縮減,如今主要種群集中在中西部各州,巴爾喀什湖以東地區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羚羊群奔跑時的陣陣蹄聲。
或許是上天開的玩笑,2019年新冠疫情的爆發為全球賽加羚羊保育運動運動帶來了一個意外轉機。

自2020年以來,中哈兩國相繼發生了數次嚴重的疫情,為了防止病例輸入,邊境管理變得前所未有嚴格,非法走私行動遭到沉重打擊,再加上經濟下行壓力巨大,消費疲軟,中國市場對羚羊角的需求量隨之銳減。

走街串巷的商販們最先敏銳的意識到這種變化;在2017-2019年,哈薩克斯坦黑市上每公斤賽加羚羊角可以賣到12~14萬堅戈,折合人民幣2000多元。而如今,相同質量的羚羊角每公斤只能賣到1.5萬堅戈,短短幾年間跌價近十倍之多。
同一時期,哈薩克斯坦方面也加大了對盜獵行為的懲處力度。2019年12月專門為保護賽加羚羊出臺了一項新的法律,將盜獵、運輸、儲存和銷售賽加羚羊及其制品的刑期提升至3-5年以上,并沒收所有非法收入。嚴格的懲罰再加上驟減的收入,共同導致盜獵賽加羚羊變得無利可圖。
根據2022年5月的最新調查,僅哈薩克斯坦境內就生活著多達131.5萬頭賽加羚羊,如果再加上俄羅斯卡爾梅克共和國約25萬只個體,如今全球的賽加羚羊總數超過150萬——不僅突破了蘇聯時代的最高值,同也是近百年來的巔峰時刻

研究人員給剛出生的賽加羚羊幼崽稱重

隨著哈薩克斯坦境內種群數量的持續增長,研究人員觀察到,一部分賽加羚羊開始向著歷史上失去的領地前行,包括我們心心念念的中國。
2022年,一群賽加羚羊突然出現在東哈薩卡斯坦州的阿亞戈茲(Ayagoz)和扎爾馬(Zharma)草原。這是該州幾十年來首次記錄到定居種群,無疑是一個生態良好的積極信號。

目前已知哈薩克斯坦境內賽加羚羊最東端分布點

已知東哈薩克斯坦州最近的發現地距中國邊境只有一百多公里。換句話說,賽加羚羊頭一次距離我們如此接近,可就是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因邊境圍欄的存在變得難上加難

我國研究人員很早就意識到了邊境圍欄對野生動物遷徙的阻礙作用,早在2000年以后,中蒙邊境便陸續開放了數個綠色通道,供野生動物跨國遷移使用。但在中哈邊境——相關舉措卻遲遲落后,長達1700多公里的邊界線上,只有夏爾希里保護區打開了少數幾處大門。

這遠遠不夠,大自然已經決定了讓賽加羚羊回歸,需要我們的積極行動配合。只有打開圍欄,留給野生動物遷移的通道,才能迎來賽加羚羊回歸的契機。

過去一個世紀以來,賽加羚羊已經經歷了兩次歷史性大衰落——誰也不敢保證不會發生第三次。作為全球最大的賽加羚羊角消費國,中國的態度和行動對這個物種的生存延續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好在中國也沒有讓我們失望,2019年8月在日內瓦舉辦的《公約》第18次會議上,中國代表重申了將對賽加羚羊角實行“零配額”制度,也就是說,從此以后再也不會進口任何賽加羚羊角,歷史上積累的羚羊角庫存也將植入芯片,逐步消耗。

作為普通人,拒絕賽加羚羊角制品是我們力所能及的全部。從更宏觀的角度來看,中國已經失去了這一物種,無論是出于維護民族情感還是現實保育上的需求。現在正是將它們帶回的最佳時候,千萬不要坐失良機


END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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