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懷金悼玉”,在小說第五回,曾經(jīng)紅樓夢曲引子的形式表達出來: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fēng)月情濃。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因此上,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可見,“懷金”與“悼玉”正是《紅樓夢》一書的主旨。那么“懷金”與“悼玉”分別指的是什么呢?
是否為懷中有金,心中卻悼著玉呢?即懷中已有薛寶釵,心中念著林黛玉?我認為不是,《紅樓夢》是曹雪芹在最潦倒的時候?qū)懙模缫呀?jīng)不是與薛寶釵“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的階段了。那么,會不會是懷念薛寶釵,悼念林黛玉呢?我認為也不是,《紅樓夢》一書寫了太多女子,倘若只有薛林二人,就不會講出那么多女兒的悲歡離合了,薄命司也不需要備有那么多女子的名錄。因此,我認為“懷金”與“悼玉”是緬懷和悼念書中所有的女子,這些女子,有的是“金”,有的是“玉”,以薛林為代表的金和玉,這些女子也分別歸屬“金”和“玉”兩大類別。
為什么說書中這些女子都歸屬“金”和“玉”兩大類別呢?那么誰是“金”,誰又是“玉”呢?
“金”的代表人物首推薛寶釵,“玉”的代表人物首推林黛玉。讀《紅樓夢》的時候,我常常覺得書中有不少女子的名字與“金”“玉”相關(guān),或與薛林二人相關(guān),王夫人的兩個貼身丫環(huán),一個叫“金釧”,一個叫“玉釧”,秦可卿的丫環(huán)一個叫"寶珠",一個叫“瑞珠”。而書中的一些情節(jié)也與“金”、“玉”有關(guān),金釧死的時候穿的是寶釵的衣服,玉釧給寶玉喂荷葉羹的時候一副黛玉般的倔強。再看寶玉的兩個丫環(huán),晴雯與黛玉相似,襲人則與寶釵相仿,所謂晴為黛影,襲為釵副!這么想想,就漸漸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金”和“玉”貫穿全書。賈母的丫環(huán)鴛鴦姓“金”,她與寶釵一般處事得體,贏得賈母的稱贊與喜愛;寶玉的丫環(huán)小紅的本名叫“紅玉”,也如黛玉一般聰明靈巧,行事與眾人不同,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櫳翠庵的尼姑叫“妙玉”,她與黛玉一般才華橫溢,孤傲自許;寶釵的丫環(huán)原名叫“黃金鶯”,又是一個“金”。尤二姐婚后溫柔和順,持家有道,頗有寶釵的風(fēng)范,最巧的是,她竟然是“吞金”而死;而尤三姐在興兒的口中,外型就和林黛玉相似,她的自盡又是“玉山傾倒再難扶”。諸如此類,林林種種,有興趣的話,還真是可以發(fā)掘一下。
這些“金”與“玉”縱貫全書,一個又一個女兒的形象多多少少與“金”、“玉”或與薛林二人扯上關(guān)系,而全書正是由薛林二人領(lǐng)銜著這些“金”與“玉”的化身們,演繹著大觀園里女兒們的悲歡離合。作者一定是因為懷念這些女兒們,或有意,或無意地做了這樣的安排。
我想,這大概就是曹雪芹的“懷金”與“悼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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