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曼新龍,告別勐宋老叔,在勐海與老同學見了面,一場敘舊,回味青春懵懂,便再次踏上了去往易武的行程。
易武,是眾多茶友魂牽夢繞的茶區。七村八寨如今已經相當有名,麻黑落水洞刮風寨薄荷塘,近些年儼然已經成為了易武茶的代名詞。
但此次易武茶山行的第一站,我們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一個名氣并不是很高的山寨---高山寨。
說起高山寨,您可能不甚了解,是茗洱世家去年就想做的一個山頭,不過因為去年大旱,茶樹狀態不好,減產嚴重,茶農的收益都受了影響,于是擱置。
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考察今年高山寨產量,品質情況。如果產量穩定,品質如一,高山寨是我們考慮要拿下的山頭。
在易武古鎮短暫休整之后,沿著崎嶇的山路上行,滿眼是蒼翠挺拔的龍竹和高聳入云的熱帶雨林喬木。
(村寨情況)
此時羅兄弟早已再次等候多時,送上從勐庫帶過來的茶禮,就被羅兄弟哥迎到了家里。
與羅兄弟結識多年,無需客套,到家落座,自然得先嘗一杯19年高山寨的春茶。
羅兄弟說雖然去年雨水少,產量減產嚴重,但反而成就了19年春茶的品質大年,口感層次更為豐富。
拿茶,燒水,開泡,茶湯還沒入口,迷人的花蜜香便撲鼻而來。當下,手握茶杯,輕酌一口
其茶香清揚,掛杯香明顯,帶有原野花果蜜香,茶香與茶湯融合很好,品飲時口腔中香韻縈繞,愉悅得幾乎令人晃了神,仿佛身心也想要隨之跳出體外。
其茶湯飽滿滑潤,微有苦澀,但化得很快,綿長的喉韻更為它添了一抹幽遠獨特的魅力。留香好,與冰島很相像。
品高山之韻,就如同年少時,不期而遇的那一朵熱烈的紅玫瑰,它或許不夠完美,但舉手投足間的天成之韻,自有一種令人上癮的魔力。
這趟茶事品來,愈加對于去年沒有合作高山寨耿耿于懷,這樣的好茶,去年沒有做,實在是可惜,明年春茶列表里再加一個高山寨的想法,已經在我們心里生根發芽。
熟悉小景的茶友們應該清楚,我們對于一款除冰島之外其他山頭的要求,一向是非常嚴苛,一方面由于冰島茶本身是自家茶園,知根知底,親力親為,而其他山頭,雖然與羅兄弟合作許久,但品質還需從茶樹根源考察。
另一方面,無論初茶樹情況還是初制工藝,各個茶區有各個茶區的不同,還需親自了解經歷后在做決定。
所以,茶足飯飽之后,去趟茶山看看茶樹必不可少。
當下老趙掏出車鑰匙,就要開車上山,羅兄弟連忙擺手,騎摩托去吧,這個山路情況,二輪的比四輪的合適多了。
出發茶山,路上,羅兄弟也如數家真的告訴了我們很多高山寨的情況。
高山,世居民族為彝族的一個支系——香堂人,在清朝時期從象明鄉遷徙至此,以種茶為生。
高山寨,高山寨,很多人第一次聽到可能會有誤解。怎么取了個這么一個名字,讓人以為是泛指高山上的茶。有高山茶,難道還有低山茶?
羅兄弟告訴我們,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政府號召茶農砍茶種樹的時候,這些少數民族沒有漢族的覺悟。
有相當一部分的老茶園都砍了,只有高山村的彝族人懶得動手,他們說“肚子餓哪還有力氣砍樹”,把茶樹撂了荒,扛著獵槍上山打獵去了,放任茶樹生長,才有了今天大量的古茶園。
而且高山古樹是易武茶區保存最好,且不經矮化的原株喬木,所以茶樹都很高大,得搭架攀爬才能采摘得到鮮葉。
沿著僅能兩臺摩托車并排而行的山路,經過無數的坑坑洼洼,手腳并用,終于是在20分鐘后到達了羅兄弟的茶園。
對于古樹茶園的管理方面,以我們的經驗來說 ,我們一直強調的一句話是“頭要戴帽,腳要穿鞋”,好的古樹茶園一定是有原始森林覆蓋的,太陽光線從比茶樹高得原始森林樹縫中透過來,照射到茶樹上,我們稱之為“漫射光”。
這樣的光線柔,不會對茶樹形成暴曬,有利于茶葉內含物的沉積,所以古樹普洱茶的葉子一定是柔軟而有張力的。
羅兄弟的古茶園主要是紫色巖石和砂巖風化而成的磚紅壤、赤紅壤。這種土壤養分積累快,分解利用快,有機質含量高,加之易武山腐殖質厚,土壤的透氣性能好,能給茶樹提供充分的養料。
古茶園里共生著各種大樹,大多是百年以上的古茶樹,樹圍達到了80CM,有些甚至達到了一米開外,茶樹長勢喜人。看來明年春茶合作有望。
羅兄弟說,高山寨茶農管理茶園,歷來注重生態保護,不把茶園周圍的大樹砍掉,不過度修建茶樹,和自然和諧共生,融為一體,可能這也與彝族人敬畏自然有相當大的關系。
這方面說起來與拉祜族人管理茶樹的觀念有幾分相似之處。
在茶山,落后就是“優勢”,在生態環境面前,保守才是“超前”。
心滿意足下山,由于這次出行匆忙,合同什么的都沒有提前準備,和羅兄弟口頭約定商議了明年春茶合作的事宜,預付了部分定金,帶走一批19春料。第二天便匆匆告別,前往落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