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是一種人生氣度。
當生活有了曠達和瀟灑,
便 少了許多煩憂。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三國·諸葛亮
人的一生中,會遇見很多不如意的事,關乎家庭,關乎工作,關乎婚姻,關乎愛情。
漸漸地,我們都老了,平凡地如同路邊的樹,不再呼喊奔跑,默默生出許多根,記住許多事,刻下年輪,結出果實。
直到某天,在夜晚輾轉反側時,偶有風吹過,想起初來時世界的模樣,終于肯放下心中的不愉快,選擇原諒。
衰境日匆匆。浮生一夢中。
笑愁懷、萬古皆同。
越水燕山南北道,來不盡,去無窮。
萍水偶相逢。晴天接遠鴻。
似人間、馬耳秋風。
山立揚休成底用,聞健在,好歸農。
——元·曹伯啟《唐多令 釋懷寄友人》
浮生一夢,似一杯新茶,開水注入的剎那,茶葉被燙的跳起來,可正是這痛苦,造就了它的先苦后甜。
睡前原諒一切,早晨走路時腳下的一粒石子,中午頭頂上炙烤的日光,晚間在街邊吵吵鬧鬧的路人。
這世界上,有人睚眥必報,有人不念舊惡。我愿你是后者,因為善待他人,就是放過自己。
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雨濃。
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
野竹分青靄,飛泉掛碧峰。
無人知所去,愁倚兩三松。
——唐·李白《訪戴天山道士不遇》
俞敏洪曾說:有三句話,我每天都在問自己有沒有做到,叫“有人愛,有事做,有所期待”。
何為新生?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世間美好太多,值得我們放下煩擾,向著前路跋涉。
喚起窗前尚宿醒,啼鵑催去又聲聲。
丹青舊誓相如札,禪棍經時杜牧情。
別后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已三生。
云階月地依然在,舊逐空香百遍行。
——清·黃景仁《感舊》
所有的過往,都是歲月的恩賜。
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要活在過往中,如同一只永遠活在繭蛹里的蝴蝶,作繭自縛。
浮生夢,三生渺渺,因緣無蹤。雖堪戀,何必重逢。息壤生生,誰當逝水,東流無終。
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
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唐·魚玄機《贈鄰女》
《太陽照常升起》中有這么一句話:在白天對什么都不動感情是極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別把所有的傷春悲秋,都留給夜晚,縱使相思入骨。
終有一天,會有一人,與你一起,看這煊赫的燈市、柔軟的星河、大夢春秋的盛世與華章。
雙槳浪花平,夾岸青山鎖。
你自歸家我自歸,說著如何過。
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可。
——南宋·謝希孟《卜算子》
春天的風,吹來夏天的雨;秋天的月,照亮冬天的雪。
夜空的星,落向晨曦的海;山間的泉,遇上南飛的雁。
歲月不會停止腳步,時間也不會按下暫停鍵,世間萬物都在聽天由命,唯有人,有權抉擇。
若愛,請深愛;若不愛,就放手。何必委屈了自己,折磨了別人。
昨夜風兼雨,簾幃颯颯秋聲。
燭殘漏斷頻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五代·李煜《烏夜啼》
風雨交加的夜晚,心緒潮濕,心中有所念,輾轉多次不能入睡。
想來,生活如一場夢一般,一夜之間,榮華富貴化為烏有,獨留惆悵與哀思。
但,愁有什么用呢?若整日耿耿于懷,每夜輾轉反側,怎對得起,這花好月圓的人間?
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凈無泥,
瀟瀟暮雨子規啼。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休將白發唱黃雞。
——蘇軾《浣溪沙·游蘄水清泉寺》
光陰猶如晝夜不停的流水,匆匆向東奔駛,一去不可復返,青春對于人只有一次,正如古人所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時。”
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然而,在某種意義上講,人未始不可以老當益壯,自強不息的精神,往往能煥發出青春的光彩。因此詞人發出令人振奮的議論:“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蘇軾《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
有人說,人生就像是一次長途旅行,不停地行走,沿途會看到各種各樣的風景,歷經許許多多的坎坷。
如果把走過、看過的都背在身上,就會給自己增加太多額外的負擔,還不如一路走來,一路放下,永遠保持輕裝上陣的狀態。
生活給我們的余地不會那么小,別往回看,后面,其實什么都沒有。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遠離分不開知己,只要同在四海之內,就是天涯海角也如同近在鄰居一樣,一秦一蜀又算得什么呢。
這首詩一反離別的愁意,友誼不受時間的限制和空間的阻隔,是永恒的,無所不在的,所抒發的情感是樂觀豁達的。這兩句因此成為遠隔千山萬水的朋友之間表達深厚情誼的不朽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