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每個人的認知和固化思維習慣,盡管我們頭頂同一片藍天,腳踩同一片土地,但我們卻投射出千差萬別的世界,造就不同的人生體驗和人生際遇,半杯水在有些人投射出悲觀,有些人卻投射出希望。
根據巴甫洛夫的先天神經學說:有的人天生就很樂觀,有的人天生就抑郁。即便是同一個家庭里面的孿生兄弟,他們在經歷同一件事情的心理感受也各不相同。
排除遺傳因素的影響,外源性抑郁癥等心理問題的形成,它實際上也是一種思維模式以及認知方式的長期馴化,形成刻板的絕對化思維,在頭腦二元對立特性的裹挾下,看待問題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沒有中間地帶。
禪詩有云: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人生的境遇也往往在一念之間,一念之差就是云泥之別。所以在自我療愈中轉變思維模式是核心。
但我們如果罔顧事實,不斷在頭腦層面進行合理化的解釋,就會就走入另一個極端,那就是否認和壓制的心理防御機制,通常我們在面對突然其來的打擊,頭腦往往采取否認的機制來面對創傷,這樣做不會解決創傷,而是只是把創傷暫時掩蓋,比如說有些人的親人去世,他無法接受這個事業,于是通過否認這個事實,來掩蓋自己的悲傷,這本質上是頭腦的自欺欺人。
頭腦意識層面的自我安慰,無法與潛意識達成共識,潛意識并不認同你頭腦安慰的理由。導致心身隨時處在極度分裂的狀態。同時會給我們的人格帶來極大創傷,于是我們不斷逃離真實的真相,在面對問題時總是消極地面對,而是不斷為自己開脫,來擺脫本屬于自己的責任,于是沉醉在自我欺騙自我麻痹中用更多的理由來欺騙自己。
當有些朋友深陷抑郁狀態中,依然用頭腦自欺欺人的游戲不斷欺騙自己,告訴自己絕對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悲觀的人失望的人,所以不斷去抗拒自己真實的狀態,他們把軟弱和恥辱強加在抑郁身上,所以不斷抗拒抑郁的狀態,不斷地試著逃離當下,回到過去好的狀態,這本質上就是一種身心的分裂,你有多抗拒,就有多大的力量反噬給你。
當我們深陷抑郁中,我們總是強行自己樂觀起來,勇敢起來,強大起來,但當內在的精神能量無法支撐你的狀態,那么只會加深潛意識與意識的沖突,加大內心的沖突,那么你會更加地懷疑自己否定自己攻擊自己。
這是方向性的錯誤,我們無法通過思維去解決思維的問題,我們無法在同一層面去得到答案,當我們身在廬山中,無法看清廬山的面目,我們唯有超越我們固化思維,從更高的心理維度看待自己看待世界。
當我們試著不用思維去解決心理問題,而是有意識地讓行動參與進來,通過感知重塑自己的頭腦,頭腦就會有更多的思維模式進來,頭腦不再感到僵化和刻板,就會覺知到到羅馬不只是一條路,而是有無數條路,只是頭腦鉆了牛角尖,就會認為,此路不通,就是絕境。
當我們重新看待我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就會覺知到思維的荒謬,那么我們解決問題的方式,就不會局限于二元的對立:非對即錯非黑即白非好即壞。
頭腦總是為打翻的牛奶哭泣,所以當你用思維解決抑郁癥的問題,思維就是把你帶到過去,不斷反芻自己的創傷,并不斷放大自己的受害者角色,就會認為自己就是那個最不幸的人,別人都比自己過得幸福。
頭腦總是去確定不能確定的事情,所以焦慮癥強迫癥為了確定自己百分百安全,于是在當下投射出各種不安,為了應對這種不安,于是加緊逃離當下,跑到未來,企圖在思維層面讓各種事物迎合頭腦的判斷,本質上并不是為了追求安全,而是追求頭腦的確性感,這是大多數神經癥的核心。
所以當你用頭腦解讀心理問題時,你就會變得敏感,你就會離事情的真相漸行漸遠,當你用感知面對問題時,你就會變得敏銳。
當一個自卑的人,他會把別人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通過頭腦思維的解讀,變成是別人看不起自己的證據,于是在頭腦層面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連續劇。
所以我們要停止頭腦的游戲,終止頭腦的是非評判標準,用感知取代思維,就會無限接近潛意識的真相。
所以,當你無法感知自己,就會無法感知別人,頭腦就會充斥著各種傲慢和偏見,那么就會擠壓自我的空間,自我意識就會被積壓,人生就變得渾渾噩噩。
一個人缺乏了自我意識,那么生活對我們而言處處是障礙,工作是障礙,關系是障礙,我們就會從一個問題走向另外一個問題,解決了這個問題又產生了新的問題,所有的問題就會接踵而來。
這些問題在思維情緒的催化下,于是就演繹出光怪陸離的劇情,而我們生在劇中扮演著各種悲情的角色。不斷為過去悔恨,不斷為未來恐懼。
那么我們需要做的從演員跳到觀眾的角色,這就是覺知,這就是從感知到覺知的轉變,覺知就會超越頭腦二元對立的陷阱,用意識觀照自己的人生,當整個心身被自我意識所主宰,那么你所有的行為都是發自你內在的主觀能動性。那么你就能夠上升到更高的心理維度,那些發生在層次的心理問題,就會絲毫畢現。
這時候你再次回到那些曾經讓你無比痛苦無比糾結,難以釋懷的往事中去,你就會發現思維的可笑。
當你回過頭來,再看曾經的傷疤,它也開出絢爛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