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紅時,隆冬正在臨近。
萬物蕭敝,大地茫茫一片灰色,高掛枝頭的點點醒目的紅柿子,是蒼茫中的一掠艷彩,仿佛是種炫耀,又像是種提示——讓鳥兒看得見食物在哪。
紅透過晶瑩,在霜白均勻的層粉下越發(fā)顯的寒意透骨。葉已落盡,長滿刺棘的枝桿像一只只力抓在空中弄舞,抓尖點點紅,如血色蒼涼。
摘去瓣有四角的蒂,紅里露著橙的亮晶,汁液欲流動如瓊脂般危危而立,吸一口香甜里透著冰涼,掩不住藏在里面的些許干澀。
對我而言,柿子是種美味,偶爾吃上一兩個解解饞可以,多了也不敢吃,因前兩年因我貪嘴,多吃了柿子傷過兩次胃:再吃柿子時,心里便會有個節(jié)。
我喜歡吃熟透的柿子,卻從沒見過柿子樹。
在黃土高原上,據(jù)說野地里處處可見柿子樹。高大的柿子樹會把紅柿子掛到來春的那一刻,鳥兒在大雪天再不用愁覓不到食了。柿子紅的那么醒目讓鳥兒來吃,而且味道又好,可能是想以此路徑傳播種子。
然而我在吃柿子時,卻沒發(fā)現(xiàn)和種子類似的東西,也許它的種子超出了我對種子的認知范圍。猜想,摘柿子也一挺好玩吧,爬上高高的樹干,拿個桿子去打,下面站兩個人用手扯開一塊布等著接。估計,現(xiàn)在人們也培育了低矮的柿子樹,人站著就能夠著柿子。每逢吃柿子時,我時常在想著那個場景:高高的樹枝上掛著像燈籠似的火紅的柿子,在夕陽的映照下,染紅了大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