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Pianist” 我是鋼琴家,這是《鋼琴家》中,主角席皮爾曼說過最堅定的一句。
《鋼琴家》曾在75屆奧斯卡上連奪三大重量獎項,豆瓣電影TOP250榜單里,位列64位,34萬人打出了9.1分。很多人說,它是一部史詩級的電影著作。
我在一刷這部影片時,是疑惑的,不知道席皮爾曼這樣屈辱地活著,是否有意義。二刷,到故事結束之后,才在細想中了解了電影的深意。
原來在某些特定時刻,好好活著遠比光榮赴死,來得更有價值。一條普普通通的生命背后,承載的是鋼琴家的使命,更是一個國家勝利的見證。
接下來,侃侃將從三個方面,具體闡述鋼琴家席皮爾曼存活的必要性。
兩種不同人生觀:尊嚴的死去,茍且的活著
尊嚴的死去還是茍且的活著,這個問題,在影片中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發生在席皮爾曼同亨里克的對話里。
亨里克是席皮爾曼的弟弟,席皮爾曼成名后,就將他和其他家人接到了波蘭。
同哥哥的沉穩不同,亨里克是個徹底的激進青年。在目睹德軍侵略,猶太人遭受內外壓迫時,他走上了抗爭之路。
一次行動里,他被當地警察抓獲。席皮爾曼趕來營救,為了他向通敵的警長求情。警長很快釋放了亨里克。亨里克并沒有感激,只是憤怒的說:“我寧愿餓死,也不用你向那個走狗求情。”他看不起席皮爾曼,更對哥哥去滿是猶太寄生蟲的餐廳彈琴賺錢嗤之以鼻。
問題第二次拋出,出現在他獨自求生的路上。
席皮爾曼投靠了盟軍地下組織成員,在避難的小屋里,看到盟軍在任務中受傷死去。席皮爾曼淡淡的說:“這有什么用呢?”曾經愛慕他的多蘿塔,以同樣憤怒的聲音反駁“這是尊嚴的死去。”
無論是弟弟亨里克,還是地下黨成員多蘿塔,都選擇以犧牲來回敬德軍的侵略。
比起他們,席皮爾曼是隱忍的。德軍攻陷波蘭,在不允許猶太人進入的餐廳門外,他索性同多蘿塔站著交談;猶太人被趕進了貧民窟,他又向做著黑暗生意的朋友求助,拜托他們給父親開工作證明;目睹猶太同胞被侵略者殘害,不吭一聲;為德軍打工時,遭到毒打,他只會拉住對方的腳求饒。
身為波蘭有名的鋼琴家,席皮爾曼從不把尊嚴榮譽看在眼里,能不能活下去,才是他最關心的事實。
這部電影有個細節,同樣很值得注意。在席皮爾曼躲避德軍追捕的過程中,幫助他的人,是漢奸,是詐騙的商人,是德國納粹,就連地下黨成員里也有為了自己利益偷內部資源的人,都算不上好人。這些人為了活下去,做著很多違心的壞事。
都是以活著為目的,席皮爾曼做的事,又有很大不同。
一開始,他選擇隱忍,是為了保全家人;哪怕到最后,成為僅有的幸存者,求饒是為了懷著希望地生存,卻并不意味著懦弱的投降。
他是個為音樂而生的鋼琴家。在必須保持安靜的房間,指尖懸空在琴鍵之上,想象著肖邦的波蘭舞曲。肖邦的音樂,于他既是藝術的享受,更是支撐他走完逃亡之路的信仰。
非傳統式的英雄:熬到德軍潰敗的最后一刻
很多人將這部電影與故事背景相似的《辛德勒的名單》比較,認為《鋼琴家》是個人的故事,主角只是個在廢墟里茍且偷生的鋼琴家;《辛德勒的名單》卻決定著1100人的存亡,后者的偉大顯而易見,更值得被歌頌。
的確,如果就戰爭的英雄主義而言,《鋼琴家》中的席皮爾曼,根本算不上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革命英烈,甚至為了生存,拋棄尊嚴,踐踏藝術。
斯皮爾伯格執導的《辛德勒的名單》里,導演以個人化的視角,表達了自己對這場戰爭的感悟。
《鋼琴家》里,導演波蘭斯基采取了相反的方式,他的鏡頭里,沒有對戰爭的批判,沒有對弱者的憐憫,對德軍的討伐,只是以客觀的視角呈現那場戰爭。
于是,我們看到了街上趴地食米的老頭,尋找丈夫的婦女,無意間捂死孩子的母親,賣貨為生的小孩...在這部改編于波蘭鋼琴家瓦拉迪斯羅·斯皮曼自傳的電影里,瞥見了真正的歷史。
事實上,里面的每個角色,都是大多數普通人身處戰火折磨中的真實鏡像。
影片的結尾,席皮爾曼穿著德國軍官給的軍大衣跑出廢墟,擁抱渡河的同盟,他被誤認成了德國士兵,險遭槍擊,只好高舉雙手,用幾近沙啞的嗓子叫著“我是波蘭人”。
這個鏡頭說來有些滑稽,觀者們卻無法暢懷大笑。因為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生的渴望。舉起的雙手,有了比求饒更深刻的意義,象征著他熬過法西斯的炮火,見證了勝利。
意外的結局:德國軍官為什么必須死
德國軍官在廢墟中遇見席皮爾曼的橋段,是整部電影中最常被提及的。
人們在查證那段過去時,發現軍官名叫威廉·霍森菲爾德,除了資助席皮爾曼糧食衣物,還曾拯救過近50名猶太人,對波蘭人施以可能的援助。
在他被捕后,席皮爾曼曾向波蘭共產黨當局提出營救霍森菲爾德的想法,波蘭當時的領導人給出的回復是“如果他在波蘭,我們可以給他自由,可惜他在蘇聯,我們的蘇聯同志不愿意釋放他。”
幾年后,霍森菲爾德死于蘇聯監獄。
很多人暗自為霍森菲爾德叫屈,認為盡管霍森菲爾德在1935年加入了納粹黨,可在那之后,他的思想逐漸與納粹黨的理念相離,幫助了這么多落難的人,不應該換來這樣的結局。
導演的鏡頭,并沒有對這個問題做出解答。某種程度來說,霍森菲爾德的離世,更像是他對同胞暴行的駁斥,也是身為德軍一員對飽受戰爭之苦人們的懺悔。
是啊,沒有一種罪行,可以被掩蓋;哪怕期待抵消它的,是善良本身。
總結:
作家余華在他的著作《活著》里寫道:生活,是一個人對自己經歷的感受,而幸存往往是旁觀者對于別人經歷的看法。”
對于席皮爾曼來說,活著的意義,遠不止幸存二字,而是在他身上承擔的民族復興的使命,肖邦的鋼琴曲,帶給他的是一種生的希望。每當他彈奏這些歌曲時,總能想到自己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鋼琴家》客觀冷靜的視角,帶我們回到了那段真實的歷史。電影免費在線觀看
觀影的過程里,你我皆是戲中角,感同身受這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