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會寧新莊人，高中學(xué)歷，遠(yuǎn)嫁靖遠(yuǎn)，自由職業(yè)，喜歡寫隨筆文字。
有緣千里來相會，百年修得同船渡，前世今生，誰也逃不出緣分的安排，你的歸宿在何處？似乎冥冥之中皆有定數(shù)。
18年過去了，總覺得虧欠婆婆點啥？一直想為她做點啥，今天終于拿起筆來實現(xiàn)自己的這份心愿，算起來我和她相處了整整八年時間，我們婆媳關(guān)系很好，從未紅過臉，更別說爭吵之類的事了，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她是我見過最剛強最善解人意，識大體顧大局，既能舍又任勞任怨的母親。
我的婚姻可以說是包辦式的，1992年10月28日吧，媒人上門提親時就領(lǐng)著現(xiàn)在的老公，第一個歡迎他們的還是我們家養(yǎng)的“歡歡”，其實就是狼狗熱情地將他們迎進門，估計老公那時已被“歡歡”嚇得夠嗆，媽媽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女婿，記得那天是星期五，上學(xué)的弟弟可能是心電感應(yīng)吧。說他有點兒心急就要回來了，好巧的是爺爺、父親、母親和弟弟，家里這些重量級的人物都在，在他們的一一審定下全票通過了這個遠(yuǎn)道而來的十分憨態(tài)可掬的小伙子，我自然也是沒得說了，只要你們同意，我隨意。
之后在媒人的帶領(lǐng)下，我和媽媽去看家，坐了好長時間的車，從新堡子坐到靖遠(yuǎn)，又從靖遠(yuǎn)坐車到五合，到他家里已經(jīng)下午兩點左右吧。第一次見到了未來的公婆，十分滑稽的是，準(zhǔn)公公和我爺爺同歲，婆婆小他14歲，婆婆瘦小的個頭，頭發(fā)一絲不亂地梳在后面挽著一個發(fā)髻，衣服穿得十分整潔，50多歲的樣子很是干練，熱情有度，我和她很有眼緣，心下竊喜，還好還好，即便是土墻土院土房子，無妨無妨。
家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我是和媽媽有協(xié)議的，由于一場意外的疾病，害得我輟學(xué)沒再復(fù)讀，沒考上大學(xué)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加之心臟有問題，真不想成家，一直想著獨身主義，離開家鄉(xiāng)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開個理發(fā)店養(yǎng)活自己不成問題。而作為人母，媽媽死活不同意，她不舍得，不忍心女兒走這樣的路，加之世俗的觀念也不允許，就和我商定，假如到年底還沒定下親事，過完年我就離開家走自己的路誰也擋不住，因為那年我已經(jīng)25歲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算大齡剩女了。
回到家里左右為難，感知自己遇到了一家好人，本想著只是了卻父母的心思，避免社會輿論的飛短流長，走到一個完全陌生且生無可戀之家，沒想到人生的逆襲讓我在矛盾中苦苦地掙扎，心臟有問題肯定有風(fēng)險。
然而父母為我付出了半生心血，連同爺爺他們每天給我熬藥，精心照料好幾年，花費了好多的錢看病吃藥，夏天熬藥還得架火，爺爺說，木柴火熬的藥最好，他和父親輪換著每天三大碗中藥，想想除了愛誰能有那樣的耐心付出，父親愁的還要親自喝我剩的藥，似乎只有那樣才能使他心里稍微舒服些，緩解緩解心中的負(fù)荷，母親更是偷偷的哭了多少回。20幾歲的大姑娘，誰不心疼，還有幾個可愛的弟弟、妹妹們熱切的擔(dān)心，生怕親愛的二姐出事，一家人當(dāng)大熊貓似的捧著我，所有的活都是他們幾個分擔(dān)，面對親人們的厚愛，我只能好好地活著，也必須嫁出去啊！
1993年的農(nóng)歷八月初五日，在父母和姊妹們的戀戀不舍中，離開了生我養(yǎng)我26年的家園，有不忍有遺憾有決絕，一切的一切連同心底的那份眷戀，都被遠(yuǎn)嫁的車輪碾壓至塵埃，三妹的眼淚拋灑了一路，七十歲的爺爺也親自陪送，深知父母的擔(dān)憂也押著一分賭注，聽天由命吧。
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上過幾天學(xué)，讀過幾本兒書，這也是他們最看得起我的地方，有病的事他們誰也不知道，當(dāng)然媒人也不知道。來到新家一切都是陌生的，生活習(xí)慣，吃飯，口味，可以說啥都不會不知從何入手，既可笑又擔(dān)心，這可如何是好？善解人意的公婆看出我的為難，親自幫我做飯，也不讓我干農(nóng)活，本來也就不會干，只是搞搞衛(wèi)生還行，家里家外打掃得干干凈凈，能看出他們眼里的喜悅。
直到婆婆得病，七八年時間里，我很少一個人做熟一頓飯，我和她很是投緣，真正來說應(yīng)了一句話，別人對你好，不是你人品好，而是她善良有涵養(yǎng)，老公是她的小兒子，我自然就是小媳婦兒，他們待我如己出。懷孕時每頓飯婆婆都很貼心，另外給我做好吃的，她知道懷孕的人比較嘴饞，從小讓太太慣的比別人更好吃嘴又挑食。老公還開玩笑說，媽媽有了媳婦兒把兒子不當(dāng)人了，啥好吃的都是媳婦兒的，婆婆說你又沒懷孕。
上天的眷顧，也是他們這家人的善良所至，很意外地生下了一雙兒女，身體也無大礙，謝天謝地，雖然日子過得有點清貧，但一家人其樂融融，望著門前的一片荒蕪延伸到了遙遠(yuǎn)的香山，不再有任何的遐想和奢望，每逢天下小雨，我便特別想家，老公總是陪著我走在田間地埂。在細(xì)雨中尋找著浪漫，變著花樣給我挖可吃的東西，雖然不是逛公園，但心情是一樣的，偶爾也會拉著手哼一曲小調(diào)。這里是新開發(fā)的水地，很平整，甘肅和寧夏平原的交界處，靖遠(yuǎn)縣北八鄉(xiāng)的搬遷之地，除了自家人，幾乎沒有一個認(rèn)識的人。每天下地干活，我只是給他做伴，坐在地埂邊看著他干活。他說只要你看著我干就行，好吧，你說行就行。
回去時婆婆就已經(jīng)飯熟了，菜好了，就這樣，在無欲無求中安靜地度過了好幾年，兩個孩子也是爺爺奶奶一手帶大，我也是很少看管，衣食住行都有他們操心，我干啥婆婆都支持，從來就不拉后腿，他們都說婆婆偏心的是我，應(yīng)該是吧。
婆婆十分要強，以前生產(chǎn)隊里干活數(shù)第一，做飯也是第一，針線活兒也是第一，她的手很巧，家里有一臺縫紉機，幾乎給親戚鄰居，所有的人都做遍了衣服，生了六個兒女，三男三女，雖然當(dāng)時的社會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可他家的孩子從來都沒穿過破衣服，在油燈下，她總是挑燈夜戰(zhàn)為孩子們縫縫補補。村里誰家有啥事情，都請她上灶幫忙，當(dāng)主廚，從不拒絕幫助別人。
每次回娘家，婆婆都是親手給我縫件新衣服，讓我穿上回去，流行的衣服，只要見過，看一眼就能裁剪上，其實她又沒上過學(xué)，我真是佩服她的過目不忘和心靈手巧。家里的縫縫補補全是她一個人的，包括兩個孩子的衣服鞋襪，我可是個大無賴，什么也不會做，冬天婆婆閑著沒事就把孩子夏天的衣服準(zhǔn)備好，到了春天，孩子換下的棉衣，她又拆洗著縫好收拾好，兒子和女兒一直到小學(xué)畢業(yè)，都穿著奶奶縫的棉衣，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老公公也會做飯，他是退伍軍人，上過朝鮮戰(zhàn)場，在部隊練就了一手好廚藝，70多歲的人了，家里一忙，他就親自下廚，真的讓人感動，在甘肅，這個大男子主義的省份，男人做飯的很少。我生下兒子，正在月子里，婆婆的老母親去世了，她當(dāng)然要去送葬的，伺候媳婦兒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老公公身上，一日三餐。一份不少地變化著花樣，一月子出來，本來一直帶著病體瘦弱的兒媳婦，硬生生地吃了個白白胖胖，面目全非，惹得一家人啼笑皆非，現(xiàn)在想起來那是多幸福啊。
我有暈車的毛病，路途又遙遠(yuǎn)，每次從娘家回來，婆婆都會給我做她的拿手飯，手搟酸湯面，很有效地緩解一路暈車的疲勞，那是世上最美味的面，同樣的東西我怎么也做不出她的味道，也吃過好多人調(diào)的酸湯面，總是不如婆婆的味兒，她調(diào)的湯色香味俱全，手搟面光滑勁道，好想再吃一碗婆婆的面啊。
只要我在家里，她就從不出門，一直和我無話不說，她說我來了，從此她不再孤獨。其實大媳婦也離得很近，幾乎每天都能見著，可是一生中有些人相處的時間再長，有些話是不可能與共的，每天接觸的人再多，都是面子上的交易，推心置腹的沒幾個。是的，婆婆對我很放心，也很相信知道我不會搬弄是非，對我可以說是暢所欲言，也是十分的體貼，和親生母親不分一二，每月例假來時她都不讓我做飯洗碗，真的讓人心里不是一般的溫暖，能遇上這么好的一家人實屬前世修來的福分，為了報答他們的知遇之恩，要努力讓這一家人過上好日子，就和老公商量著做生意，在親友們的幫助下，在109國道邊賣地皮蓋了房子，一邊理發(fā)，一邊做著小本生意，公婆在老莊子領(lǐng)孩子，日子過得日漸好轉(zhuǎn)，慢慢有了起色。
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正當(dāng)一家人沉浸在小日就要紅火起來的喜悅之中時，婆婆卻突然口吐鮮血，送往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讓人目瞪口呆，肺癌晚期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關(guān)節(jié)，她是有些不舒服，腿也疼，一直吃藥維持著，不到萬不得已，婆婆從來都不吭聲，由于條件所限制，沒有提前去醫(yī)院檢查，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已經(jīng)轉(zhuǎn)移至骨頭上了，這勢必是晴天霹靂，這是第一年年底檢查的結(jié)果，醫(yī)生說沒必要住院了，回家靜養(yǎng)，吃藥維持多長時間算多長了。
人生在世，有些事能等有些事是不能等的。13歲親眼看著撫養(yǎng)我長大的太太撒手人寰，18歲那年早上上學(xué)時，奶奶還好好的，中午回家吃飯時卻已經(jīng)停在了地上，永遠(yuǎn)地毫無征兆地離開了我們，我深知生命的脆弱和短暫。既然攤上了就得面對，便毅然決然地關(guān)掉了做生意的門，回到家里一心一意地伺候生病的婆婆，一切都可以重來，唯有生命無法再續(xù)，人活著在你想得到的范圍內(nèi)，盡量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從小受的是傳統(tǒng)教育，耕讀為本，忠孝治家，爺爺奶奶以及父母的言傳身教，與人為善方可走得長遠(yuǎn)，父親還一再叮囑我好好伺候老人，要么給你行善積德，要么給你消災(zāi)免禍。父親的教誨一直猶言在耳，鼓勵我克服著重重困難。
勉強著過了個年，婆婆的病情一天天加重，一開始還能拄著拐杖自己上個廁所，到了二月，正值播種的農(nóng)忙時節(jié)，婆婆便就下不了炕了，上廁所都得往外面背，自然這個重任就落在了老公身上，他力氣大，能行，我實在是背不動，晚上陪夜就是我的了，每天晚上都要起來至少四五遍，喝水吃藥，小便翻身，這都是小事，主要是病已轉(zhuǎn)移到了骨頭上，腿疼得要命，止疼藥還得變著花樣吃，一樣子藥吃幾天就不起作用了。她只要睜開眼就忍不住地喊疼，每天都得面對婆婆痛苦的呻吟，有營養(yǎng)的東西吃不下，胃里不接受，大多時間都是稀飯，五六月的時候就再也不能往外面背了，腿疼得沒法支撐身體，大小便只好在屋里解決，當(dāng)時只想著只要不疼，怎么都行，日日夜夜地面對著被病魔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老人，沒日沒夜的陪伴和感受，真正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婆婆一刻也離不開我，并且說：“你命中注定就是要伺候我的，只有你讓我感到很舒服！”我還能說什么呢？本就是為了報答她的知遇之恩，感激她這些年對我的精心照顧和呵護，家里家外對我們盡力而為的幫扶，寬厚仁慈，并善解人意，今日她有難我義不容辭啊。
我深深地感覺到了生命的可貴，即使面對疼死疼活的折磨，婆婆也沒有放棄求生的欲望，當(dāng)然我們沒有對她說清楚病情的嚴(yán)重性。村里有個叫任先生的，他有本什么書，根據(jù)人生病的時間可以推算出此病是否能好，或者是否無藥可救，婆婆想讓他給算一下，老公說啥也不去，為了了卻老人的心愿，是真是假，我就去找他，算了一下，一說時間，此先生一推算，翻開書一看，至今還記得有一句話是“馬倒無救歸地府”，他說：你自己看你婆婆的病，不是好病，只是時間的問題。
其實醫(yī)院早就診斷過了，誰都心里很清楚，盡管知道我還是忍不住的傷心，舉步維艱的走回來，一邊流淚一邊想著怎么對可憐的婆婆說呢，終于我還是用了善意的謊言安慰了她：“人家說，讓你不要有思想負(fù)擔(dān)會好的，書上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她信了，看著瞬間自信的那種求生欲，那一刻我一腳跨出了門，直接淚奔了，婆婆才64歲，很年輕的。為了兒女操勞一生，性格太剛強，日積月累，積勞成疾，不到萬不得已她從來都不會麻煩別人的，即便是自己的兒女。
很清楚地記得那年正是一種什么教誤導(dǎo)人，說是信上他們的教，有病不吃藥就好啦，誰家有病人他們就專攻心與誰家，因為人都有軟弱的一面，特別是大病面前會不顧一切的，婆婆疼急了，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萬一能減輕疼痛，不妨試一試，我知道是不可能的，然而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央求：“素心！媽媽求你去叫他們來試一試，如果媽好了，媽繼續(xù)給你做飯好嗎？媽本想著給做到70歲，我就不做了，到那時我也就不衛(wèi)生了，你去叫他們來咱們試試吧，我真的還想給你做飯的！”可憐的媽媽喲，你讓我如何是好情何以堪啊。
為了安慰婆婆，我又一次違心地請來了傳教的人，讓她們給媽媽做了示范，媽媽讓我也給她祈禱，可我死活做不出那樣的事，當(dāng)然是無用無效的，她自己試一下也就一心了，心思一了也就作罷。病情一天天加重，晚上起夜的次數(shù)也增加著，由于大家都太忙，也沒有人替換我。直到學(xué)生放暑假，二姐來伺候了一個月，總算讓我晚上能睡個整夜覺了。尕姐也來幫著干了好多農(nóng)活，學(xué)生上學(xué)之后她（他）們就都走了，而我白天還得干活，人來客去的要招呼，加之那時身體也不是很好，我也垮倒了，晚上就換成老公陪夜了，他力氣大翻身各方面都比我攢勁。媽媽的顱骨都變形了，一天不如一天，疼痛卻一天勝似一天，杜冷丁打上都起不了啥作用了。
婆婆的日子所剩沒有幾天了，她娘家的侄兒侄媳來了兩車人看望她，十幾個人，婆婆便擔(dān)心地問我，“素心啊，誰幫你做飯呀？”我說：“除了您，還能有誰呀？放心吧媽媽，他們能吃上飯的。”善良的老人，直到最后還為我操心。她哪里知道她的這場病大半年時間，已經(jīng)將我磨練成鋼了。其實我也不想長大的，多想再依賴婆婆幾年啊，您走了，我的日子可咋過呀？我們婆媳真是情深緣淺，既便再不舍，誰也留不住要離開的，真是萬般無奈。生命的脆弱，無能為力的掙扎，眼睜睜看著親人的不舍和對塵世的留戀，那種揪心的痛，不是親眼所見，誰也體驗不到的。
2002年9月初8日的夜晚，婆婆終于擺脫了病痛的折磨，走向了極樂世界，只剩下了皮包骨頭，慘不忍睹，穿上我和二姐親手給縫制的壽衣，最后的日子里，媽媽也感到了自己已經(jīng)無藥可救，生命已經(jīng)快到盡頭。我便誠懇地對婆婆說，“媽媽，你放心，不管有多難，咱們婆媳一場，我一定會把你體面地抬埋了，該有的一樣也不會少。”她總是在進進出出的鄰里親戚們跟前說，我把我的小兒子和媳婦拖累死了。可憐的母親永遠(yuǎn)想的是孩子。
婆婆剛走的那些年，每年到了九月初八我都要親自去給她上墳，我是于心不忍，人啊，所謂父母子女一場，不過是小有所依，老有所靠。公婆的為人永遠(yuǎn)是我學(xué)習(xí)的榜樣，冬日的夜很長，我的思念也很深，仰望深邃的星空，敬愛的婆婆您還好嗎？如果有來生我還愿意做您的兒媳婦。
老公公是2014年的九月十八日去世的，享年九十歲，幾乎沒有受啥疼痛，我和他相處了整整二十年，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個不字，慈祥和善。記得剛結(jié)婚時，二姐的小女兒婆婆帶著剛才學(xué)走路，大哥大嫂的三個孩子，以前在一個院子里住，少不了在一起吃喝，我結(jié)婚前不久他們才搬出去。孩子們還小，習(xí)慣性的吃奶奶的飯，公公怕我多心，就對我說“筷頭上積陰德呢，虧是個四楞子棒，只要吃下去都是福！”我一邊吃飯一邊咀嚼著他的話，是啊，人生處處有課堂。二十年里我們沒有難為過一點點老人，安享晚年，就是他善良的福報。
公婆走了，他們的精神和品德依舊鞭策著我，做人要善良，要大度不舍不得，有舍才有得，這些年一路打拼，路越走越寬，都是拜二位老人所賜，總感覺冥冥之中他們一直保佑我們一家人，順風(fēng)順?biāo)＝裉旖K于能把她寫出來，也算是了卻了我十幾年的心愿，本來當(dāng)時就想寫一篇祭文的，可是那時我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只是在心里默念著，讓可憐的老人安息，愿天堂沒有病痛。
今天是十月初一，中華民族傳統(tǒng)節(jié)日“寒衣節(jié)”，天氣格外的晴朗，初冬的驕陽讓人十分的溫暖，似乎是上天有意垂青于我，百忙中抽時間一個人去了趟婆婆的墳頭，給她送寒衣，以慰她在天之靈，也是慰吾之心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