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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六,回家看父母。上次我來買的水果,幾乎原封不動地放在果盤里,母親說甜梨真不錯,她和父親都吃了,覺得很甜。
我隨手拿起一個石榴,掰開,分給父親和母親,母親只吃了一點,我和父親分吃了剩下的,并且把石榴籽種在了院子里。想起第一次吃石榴,是很久以前,我家蓋了新房,窗外栽上了一株石榴樹。
中秋節(jié)前后,雨一直在下,忽大忽小,一陣風(fēng)刮來,吹在人臉上,涼涼的,我和我的朋友穿著雨靴到屋外一看,石榴樹上滴著小水珠,碧綠的葉子,密密麻麻的,最醒目的是那個壓彎了枝頭的火紅的大石榴。像一個紅紅的燈籠,好像在說:秋天到,萬物熟!這個石榴從開花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五一勞動節(jié)”后的第二天,她綻開了紅絲綢般的六片花瓣,仿佛在陽光下微笑著舞蹈。樹枝是她的舞臺,小鳥蜜蜂蝴蝶是她的觀眾。藍天上的白云,為她鼓掌喝彩!
幾個月后,天高云淡,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她,和煦的春風(fēng)吹拂著她,陽光雨露滋潤著她。小小的果子由青變黃,由黃變粉,由粉變桔,桔變紅;開始只有拇指大,越來越大,越長越圓,膨脹的像個要吹爆了的紅氣球了!
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身子,像是一不小心它就要掉下來,我簡直垂涎欲滴了。我們一起摘下了這個石榴,小心翼翼地切開外皮,露出一排排整齊的小牙齒,外面包著一層水晶般的紅色汁液,放在嘴里又酸又甜,味道清爽,吐出白色的硬核,我才知道,這就是它的種子,把它種在泥土里,明年春天或許它就會發(fā)芽,長葉……
于是我和朋友一起冒著小雨把這些石榴籽埋在院子里,我期望著它長大開花,不怕風(fēng)吹雨打,用累累果實回報陽光雨露對她的關(guān)照,一半在泥土里安詳,一半在風(fēng)中飛揚……
這次回家,給父母親買了冬天的衣褲,他們舍不得穿,放在衣柜里。
天氣晴好,我們把對紅茉莉,發(fā)財樹,墨西哥菊移栽到花盆里。
瓜秧下架了,父親種上了香菜、蒜和菠菜。剛露出枝,弱弱的。蘿卜很精神,白菜攢芯了。
前幾天弟弟來帶的螃蟹,他們沒舍得吃,還給我留著,母親說,她在忌口,不能吃腥辣的。
小外甥來了,他幫著父親摘葫蘆,修剪月季花,儲蔥,將垃圾用三輪車運到垃圾場……盡管只有十歲,很能干。累得滿頭大汗,還是樂此不疲。鄰家也有個同齡的小朋友,他們成了最好的玩伴。他們兩個一起玩球,一不小心,足球踢到了窗戶玻璃上,孩子嚇住了,臉色煞白,忙說“對不起”。母親說:“不礙事的,你又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就是了!”可是第二天,男孩和爸爸一起過來,換上了新玻璃,孩子說:“奶奶,我的錯,就要承擔(dān)責(zé)任,這是我用自己的壓歲錢買的。”很贊賞鄰家這位父親教子有方,許多時候,我們往往數(shù)的清星星,卻看不見自己臉上的煙。
霜降一過,鄉(xiāng)間的早晨,青煙裊裊。將去年修剪的櫻桃樹枝,香椿樹枝,桃樹枝,點燃,映紅了灶膛。
紅薯飯,熬雜魚,雞蛋餅。早餐過后,開始一天的忙碌。
農(nóng)家人,喂豬喂牛喂羊,還得將花生,玉米,晾曬后,碼放整齊,或賣或儲存。
蘿卜白菜在園子里緊鑼密鼓地生長著,晚開的菊花傲霜綻放了!
海風(fēng)更硬了,吹在臉上,像是小刀觸碰。漁船上岸,等待的人站在岸邊,風(fēng)雨中的漁船,載著沉甸甸的滿倉魚蝦歸來。
等待揀貨的婦女們開始忙碌起來。魚蝦蟹貝要按大中小規(guī)格分門別類。價位高低,根據(jù)行情定下來。
今天的燕魚特別多,還活著。選幾條留作犒勞出海人的午餐。
先把魚洗凈,開膛,去內(nèi)臟。再去頭去骨去皮,摘掉小刺,把魚肉洗凈血水,變成白色。再用刀背剁成肉泥,放姜末,料酒,香蔥,白糖,鹽淀粉,蛋清,調(diào)成肉餡。
水開了,攢好的魚丸子下鍋,待漂上來,放香菜,點香油。
肉嫩湯美的魚肉丸子湯做好了,無論是熱氣騰騰嗆面饅頭,還是白如玉的香噴噴紅棗米飯,都是絕配。
一盤蝦油芹菜,翠綠清鮮,賞心悅目,如果愛吃,還可以清水煮大蝦,清蒸螃蟹,就著一壺老酒,縱然外面風(fēng)雨交加,屋里燈火通明,海闊天空,笑語盈盈,漁家的生活苦辣酸甜,飄蕩在裊裊炊煙中……
作者簡介:劉鳳娟,1968年生,祖籍河北唐山灤南縣。教師,喜歡寫作,養(yǎng)花,畫畫,旅游。人生格言:兩袖清風(fēng)而來,不帶半根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