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文豪蘇軾著有《昆陽城賦》,賦中有言:“昆陽之戰,屠百萬于斯須,曠千古而一快……。
公元23年2月,在綠林軍首領王匡、王鳳等人擁立下,西漢皇族劉玄稱帝,建立更始政權。
隨后,更始帝命劉縯進取南陽,宛城一線,派王鳳、劉秀等北伐潁川郡,一時間中原大震,戰鼓不絕而耳。
起初,新朝皇帝王莽得知北方赤眉、南方綠林兩大起義軍到處攻城掠地,整日心驚肉跳,膽寒不已。
迫于赤眉軍聲勢浩大,勢力遍布各處州郡,因此派出太師王匡(與綠林軍首領重名)、國將哀章等人率領十萬兵馬前去征剿赤眉,另派將軍嚴尤、陳茂臨時招募平民入伍,專一對付綠林起義軍。
孰料,綠林聯合各地義軍且包括劉縯、劉秀的舂陵兵,聚眾數萬兵馬,一舉擊殺甄阜、梁丘疵等新莽將領,同時乘勝大敗嚴尤、陳茂所率新軍,之后建立起“更始”玄漢王朝。
王莽這下更是慌亂,意識到南方更始軍才是心腹大患,于是緊急改變戰略,調回北伐赤眉的主力軍,以大司空王邑和司徒王尋為統帥,征調各郡軍民,選用精通兵法63人為謀士,集合兵力多達四十二萬,號稱百萬大軍,任用怪人巨毋霸為壘尉,負責構筑營壘,還將宮廷豢養的虎、豹、犀牛、象等兇猛野獸牽引著隨軍作戰,以震撼義軍,浩浩蕩蕩開奔潁川,并于潁川匯合了嚴尤、陳茂的軍隊,繼續向昆陽方向進攻,新莽大兵一時連綿千里,糧草輜重絡繹不絕。
是時,劉縯一路正在奮力攻打宛城,勝負一時難定,但宛城缺兵少糧,已然是岌岌可危。
王鳳、劉秀一路雖說連克昆陽、定陵、郾城,卻因立足未穩,不敢正面抗衡新莽大軍,只好帶著近萬兵馬撤回昆陽固守。
更始元年五月,大司空王邑兵臨昆陽城下,以前鋒十萬兵馬團團圍定昆陽城,將軍嚴尤勸他不要用兵昆陽這個易守難攻的無用小城,而應直趨宛城,擊退劉縯主力軍,到時昆陽勢必不攻自破。
可王邑卻自負言道:“俺之前攻打翟義時,就因沒有生俘他,受到皇上的指責,現統兵百萬,卻要我越城而過,焉能顯示本帥威風,我必將踏平昆陽,殺光城內軍民,踩著他們的鮮血,再進取宛城,那樣前歌后舞,豈不是更加快哉?”
于是不聽嚴尤勸告,設置百余座軍營,一面利用挖地道,使用沖車攻城,一面集中所有弓弩手,一起向城上瘋狂射箭,箭矢像雨點般傾泄進昆陽,城內軍民不敢外出,就連打水都要頂著門板出行,以防中箭。
話說昆陽尚未被圍時,守將王鳳還能身先士卒,決意嚴防死守,后見昆陽彈丸之地根本無法抵御新莽大軍,雄心有些動搖,幾度要開城投降,不料反遭新莽統帥王邑的斷然拒絕,身邊諸將大多行軍帶著家小,由此心有掛礙,很多人都打算突圍返回家鄉。將士離心,昆陽頓時顯得十分危急。
劉秀見狀,忙站出來勸說大家:“咱們現在兵少糧缺,敵人又非常強大,我們如能合力抗敵,或有機會取勝;若是大家一旦分開,你們想想,昆陽失陷,莫說是妻兒老小,在座各位誰又能逃了性命?”
眾將本來就不服劉秀,認為他是故意說大話,便紛紛指責他說:“劉將軍既然有如此能耐,那就快想想辦法,解了昆陽之圍吧!”
劉秀也不推辭,他讓王鳳、王常率所有九千士兵固守昆陽,自己則與將軍李軼等十三名將士,乘夜闖出南門去召外地援兵。
出了昆陽后,劉秀一行徑奔郾城、定陵,把兩縣的漢兵全都拉了出來,守將要求留些人馬看護財物,劉秀言道:“如果能打敗新莽軍,所得錢財珍寶要比現有的多一萬倍。如果戰敗,腦袋都丟了,還要錢財干什么?”
于是,兩縣義軍跟隨劉秀,齊頭并進殺奔昆陽而來。
這時,圍困昆陽大營已然就緒,但見敵人軍旗密布,鑼鼓之聲響徹十里開外,劉秀見眾人有些膽怯,便主動率一千兵馬前去挑戰,李軼率主力緊隨跟進。
新軍王邑聽聞,根本沒瞧得起劉秀,只派了數千新軍迎戰。
劉秀乘官軍列陣混亂之際,突然大喝一聲,催馬殺了過去,親手斬殺了數十名官兵,身后李軼諸將瞧見,不禁暗豎拇指贊嘆:“沒想到劉將軍平時看來十分膽小,如今大敵當前,他竟是這么勇敢,我等又豈能甘心落后?”
于是,爭先追隨著劉秀,躍馬揚刀,俱個以一當十,殺得官軍是哭爹喊娘,叫苦不迭,死傷足有上千余人。
王邑聞報吃了一驚,忙與王尋點起一萬兵馬,前來與劉秀援軍會戰。
怎料,官軍多是窮苦軍民臨時拼湊的隊伍,一遇上奮不顧身的義軍,立時后撤,官軍人馬雖多,卻并不占優勢,劉秀馬鞭一揚,大喊殺啊!身后一萬多更始軍勢如潮水拍岸,拼命猛沖過來,官兵立時陣腳大亂,混戰中司徒王尋被殺,王邑是奪路而逃。
是時,昆陽城內發現官軍大營塵土飛揚,旌旗紊亂,喊殺震天,知道援兵已到,遂集合兵馬趁勢殺出,如此一來,更始軍前后夾擊,殺得官軍大營是一片混亂,端的是擋著死,逃者生,奔跑過程中,人馬互相踐踏,又是死傷無數。
史載:恰在這時,老天也來幫忙,漢新兩軍混戰正兇之際,天空突然雷雨交加,狂風吹得營帳旗幟漫天亂飛,士兵手握兵器卻根本睜不開眼睛,城北的滍水頃刻決岸泛濫,大水直沖昆陽城下,溺死官兵多達上萬人,那些隨軍而來的虎、豹猛獸也都趴伏水中,嚇得渾身顫抖。
就這樣,更始軍在劉秀的指揮下,打得新莽軍是潰敗如山倒,就連高大的怪人巨毋霸也死在亂軍之中,大司空王邑、嚴尤、陳茂見情形不好,匆忙帶著各自的護衛騎兵,踩著枕籍的尸首,趟著被鮮血染紅的滍水,冒著傾盆大雨,倉皇向北方逃竄。
至此,昆陽解圍,劉秀也一戰成名,四方窮苦百姓聞訊紛紛前來投靠更始軍。據說,戰敗官軍遺留在軍營內的糧草輜重,更始兵搬了整整一個多月也沒搬完。
再說新莽軍統帥王邑率千余殘部一氣逃到洛陽,派人向朝廷奏報軍情,王莽得知昆陽大敗,震驚不已,一屁股便癱坐在龍椅上,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滿朝文武也是驚懼難當。
欲知新朝最終如何敗亡,王莽又被何人所殺,請繼續關注《漢朝之謎》下集!
網圖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