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入血室既見于《傷寒論》144`145條,同時又見于《金匱要略》婦人雜病篇。原文如下:
《傷寒論》和《金匱要略》講義, 解釋144條,月經因發熱而中斷,所附醫案,均是經水方來,因身熱病作而自止。釋145條,傷寒發熱,適值月經來潮,邪熱與血相結,在血分不在氣分,故白天清楚,入暮譫妄,月經未斷,瘀血尚有出路邪有外泄之機。
臨床近二十年,從未見一例因發熱而月經中斷的患者,倒是有不少婦女,或月經剛來之時,或月經剛過之后,有惡寒發熱類似感冒者,并且月月如此,終悟熱入血室列于婦人雜病篇的原因。這兩條,結合臨床,應這樣理解:婦女每次月經初來時,或干凈后,伴隨寒熱或神志癥狀,這就是熱入血室,應該用小柴胡湯治療。此處的每月發病的規律性,正是小柴胡湯的適應癥之一。
我的愛人,每次月經過后,惡寒肩背沉,自稱“月月感冒”,因體溫正常,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1999年夏天,發熱39度左右,服解熱`消炎西藥,數日不愈,請教師叔,服柴胡桂枝湯三劑,體溫正常。當時并未注意是否在月經過后。可是,下次月經過后,她興奮地告訴我,“原先月月感冒,這此怎么它自個好了呢?喝那幾劑草藥喝的嗎?”。她這一問,使我突然對熱入血室有了新的理解。
熱入血室以寒熱和精神失常為主。有沒有與月經有關的精神病呢?《名老中醫之之路》上,裘笑梅前輩就結紹了這么一例,“有一女青年,十九歲,因受刺激喝酒一兩而致癲狂,神志不清,亂叫亂罵,甚至亂行燒火。……后經上海精神病院診斷為'月經性精神病’(因發病每在經前七至十天,直到月經干凈后四五天)”。
曾見本村一婦女,產一男一女,每次產后即發癲狂,服抗精神病西藥緩解。這種規律性發病,也應視為熱入血室證。
熱入血室是雜病,其寒熱的癥狀類似中風`傷寒。若是婦女外感熱病恰巧發生于月經前后,仍然按外感除治,只有與月經有關反復出現寒熱或神志疾患,才能算婦女雜病,熱入血室。我讀書以臨床實踐為依歸,凡是不能指導臨床的觀點,概不接受。不當之處,敬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