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思沖
“我和我最后的倔強，握住頭像絕對不放”——清水健。
邁克·多奈斯（Mike Donais）非常懂卡牌游戲。他可參與過《萬智牌》的開發，那是所有TCG的祖宗。他在D&D和桌游上也造詣頗深。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爐石傳說》的設計師。
VB在《上古之神的低語》發布前采訪了多奈斯。這可以說是一次遲到（遲到得很徹底）的采訪。在新版本即將上線之前，我們可以借此機會最后審視一下《上古之神的低語》。這個版本我沒有參與，做了一回百分百的彈幕大神。但從彈幕大神的角度來說，這個版本至少還蠻好看的。《上古之神的低語》就要結束了，我很懷念它。
觸樂對文章進行了編譯。
GamesBeat：你最懷念從標準模式里移除掉的哪些卡牌？
Mike Donais：我想過這一點。我想念的牌太多了。通常的答案會是董大師和老司機。但我每天打太多爐石了，所以可能傾向于“天降蛛群”和“不穩定的傳送門”。一旦你每天玩五十局，你真的會希望通過人品牌來找刺激。
GamesBeat：我最懷念大胖。我愛大胖。
Donais：對，我用過幾次大胖。我也喜歡大胖。有的時候你手順，配合程度高的卡組打起來會很爽。但是太注重相互配合的卡組不會是完美的卡組。牌組容量也會不夠。例如“假死”是一張獵人牌，你看到這張牌就會忍不住組一套亡語牌，但你肯定會發現需要帶的牌太多了。
后來我發現，實在不行可以去玩狂野模式嘛。哪天假如又出現“假死”這樣的有趣卡牌，你可以去狂野模式里玩。狂野模式可非常有趣。
大胖：所有攻擊力小于2的隨從獲得+2/+2
GamesBeat：我知道，有時你們需要很長時間去完成一個拓展包，但它們的點子可能存在已久了。你們的高級制作人Yong Woo告訴我們，在你們做第一個拓展包的時候，古神拓展包的概念就已經被提出來了。但是你們具體花了多長時間去開發？
Donais：他們在多年前提出過一些點子，其中就包括古神。比較特別的是，從概念設計開始到最終完成，我們花了整整一年。我們的工作方式是，挑出不同的點子列在幾張紙上，然后挑出最好的那些。我們做很多頭腦風暴。
具體怎么做？我們會列出很多看上去很美味的詞語。比如古神和克蘇魯都是這樣的詞。我們查找WoW的設定，看看有沒有根據。然后我們再把這些東西組合到一起。在開始設計特別的卡牌前，我們就已經非常理解自己要干什么了。一套牌可能包含20個不同的特性，哪些是我們最喜歡的？這就看同事之間，以及我們和玩家之間的默契了。我們的列表里有很多好詞，我們希望搞清楚怎么將它們加到列表里。這也是我們做克蘇恩的原因。這張牌給人的感覺很棒，我覺得，如果你是個玩家你肯定喜歡看到這樣的牌。
GamesBeat：我大概就是那種……你們的目標玩家。我不是玩了很多年WoW，恰好又喜歡CCG，但沒怎么玩過CCG，很愿意往爐石里砸錢的那種玩家。讓我感到吃驚的是，因為玩《爐石傳說》，我學到了很多從《魔獸爭霸3》開始的設定。我沒有玩過WoW。這太神奇了。關于古神，我想知道的是，古神是根植在魔獸系統里并借鑒了克蘇魯神話的產物，還是說你們只是從D&D里拿來了這些東西？
Donais：我是設定迷，無論是魔獸歷史還是D&D我都很感興趣。我玩了很多年D&D，也做過很多和D&D相關的工作。
GamesBeat：這就是我問這個問題的原因。（笑）
Donais：整個黑暗幻想系統是同源的，也多有重疊。我們在頭腦風暴里從多個角度思考過古神的概念。我們沒有從哪個特定的系統里進行復制，我們嘗試的是融合它們的精華。我們通過玩游戲，比如克蘇魯的桌游和WoW的一些副本，來獲得足夠寬廣的視野，也由此定下正確的軌道。最終成果就是我們看到的游戲了。
GamesBeat：不管是受了洛夫克拉夫特還是別的什么啟發，作為游戲設計師，什么是最吸引你的？
Donais：最吸引我的，很大一部分是“不同”吧。你知道，我們在《探險家協會》里加入了很多輕巧，幽默的東西。這也促使我們去做一些新的嘗試。有一個特定方向的話，在腦子里設計游戲還是挺有趣的，這比“設計出你想要的東西”容易多了。我們預訂要加入一些風格和玩法，這些東西讓我們的設計擁有了清晰的方向。但這個方向本身是很開放的。
最瘋狂的點子是什么？當我們設計古神的時候，就在想，我們到底能做出多瘋狂的事？這些家伙可是WoW里最強的東西。他們雖然10費，但應該遠遠比普通的10費卡更強大。克蘇恩，我們通常可不會做這種可能20/20并射出20發飛彈的卡牌。但整個資料片的氛圍使我們最終設計出它，而且我們更喜歡它了。做出這種強大到前所未有的卡牌實在很爽。
另一部分是腐化主題。他們也很出色。這些都是老卡，你對他們很熟——這點很重要，因為多數人和古神不熟。“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是什么？哦，我好像認識他們，因為他們都是爐石卡組里的核心牌。”比如老司機和末日預言者急速這樣。這其實也讓我們的平衡容易了許多。
GamesBeat：你們是不是對“喚霧者”很不滿，因為用它的人很少？
Donais：在設計套牌的時候，我們希望放進去很多特殊的牌。這些牌以自己的方式發揮作用。我們并不能總是預測出哪些牌會最受歡迎。薩滿在喚霧者推出的那段時間比較低迷，但我覺得喚霧者現在已經可以拿出來用了。我們將推出一些和喚霧者同一個系統的卡牌，這也許會對喚霧者的情況造成一些改觀。到時候喚霧者會火的。
我甚至在直播里都沒見過這張卡
GamesBeat：在你們設計卡牌時，你們肯定會把設計先完成，再想“要怎么克制它們”。這有多難？
Donais：這是設計的一部分。對于卡牌，很多人認為一張卡牌是有“最佳出牌時機”的。我部分同意，但是有的時候，玩家會搞不清楚在一個特定情境下該怎么出牌。實際情況會更微妙。例如，對抗快攻卡組你就需要AoE，或者用低費卡牌以牙還牙。但如果你玩一些小套路，答案就會完全不同。這會讓玩家花很多時間去思考，但我認為這是好的游戲體驗，也是一個好的學習過程。
GamesBeat：這也是卡牌游戲之所以有趣的部分原因。每張卡都是迷。
Donais：是的。
GamesBeat：你們并不只是在設計卡牌，你們設計的是謎題。
Donais：我們喜歡讓人去探索東西。我們讓游戲盡可能開放。我們不知道最好的克蘇恩卡組是什么。我們也不知道用克蘇恩適合哪些職業。我們只是給玩家一堆“工具”。在這個拓展包里，我們做了32張有趣的克蘇恩卡牌。每個職業玩克蘇恩的方法都是不同的，因為他們的職業卡不同，而且克蘇恩卡本身也是分職業的。我們并沒考慮克蘇恩打法應該是快速還是慢速，我們希望把這些東西留下來，讓玩家自己決定。
克蘇恩和圍繞克蘇恩的整套設計確實驚艷
GamesBeat：我認為，你們在《探險家協會》里特別強調隨從交換。這也可能是我的偏見。但是，你們究竟是不是傾向于于隨從交換，而不是法術或快攻？
Donais：隨從交換真的更有趣。在有場面的時候，你每回合都必須做出抉擇。同時，在任何卡牌游戲里都應該有些特別的東西。總有些卡組是無法歸類的。有些賊的連擊卡組簡直思路詭異，冰法和快攻也很不錯。但是這樣的卡組太多就不好了。我覺得，現在的環境是快攻和慢速間很好的平衡。
（因為無法描述的原因刪去一段，感興趣的讀者請查看原文。）
GamesBeat：你有沒有感覺這個拓展包比前幾個更注重設定？
Donais：有一點。在很多方面上，是這樣的。舉例子來說，《探險家協會》是一個主題。它不是WoW設定的一部分，但它確實是世界歷史的一部分。它比冷冰冰的設定帶給人更多感受。這很有趣，因為WoW就沒有采用過這種做法。我們不告訴你設定，但是把設定通過卡牌設計和動畫展示出來。
GamesBeat：做一個這樣的拓展包不是很棒嗎？《探險家協會》屬于《爐石傳說》。現在你們又有了古神。古神目前已經遠離Raid了，但是它們深植于設定里。這對爐石來說是不是一場革命？《探險家協會》是不是把《爐石傳說》和其他魔獸系列游戲區別開了？
Donais：我們希望探索更多設計卡牌的方向。很多卡牌是是WoW里的被Raid大戶，他們中有些和魔獸設定聯系得很緊密，有些則不是。我們只是在持續探索新方向。當然不只是我一個人在做這些事情。我們會嘗試為自己和玩家帶去驚喜。
GamesBeat：就是說，你們的發揮空間是很大的。你們不希望被副本、區域或者事件束縛。
Donais：絕對是這樣的。我們并不是說永遠根據副本去做拓展包。我們希望能夠表現出一切想表現出來的東西。這些東西我們覺得很酷，我們覺得粉絲也會覺得很酷。
GamesBeat：為不同的模式做平衡有多難？
Donais：這真的很難。我們做了很多額外工作來創造這些模式，確保每個人的體驗都OK。我的設計團隊花了很多時間來做模式的平衡，討論應該針對模式做什么樣的改動，測試我們不同的設計。同時，卡牌設計的工作量真的很大，我們進行了非常艱苦的勞動。我認為我們干得不錯。我們為了這些東西付出了太多。現在總算是時候感覺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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