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玩“剪子包袱錘”的游戲時,女兒的手伸得特別慢,而且在伸出的瞬間,隨時去變。我在一旁看出了端倪,但又不好說破,因為我想讓兒子自己去發現這種不公平。不過兒子興趣不在此游戲上,幾次伸出來都是敗的,漸漸沒有了興趣。
女兒轉而去糾纏姥姥。姥姥不跟她玩兒,說她賴皮,但是被她糾纏不過,還是勉強陪她玩了。好戲來了,她的姥姥可不簡單,女兒能贏?單單觀察頭發就決定了成敗。女兒早晨起來披散著亂蓬蓬的頭發,從不自己梳頭。而她的姥姥,頭發梳得一絲不亂。
女兒先伸了剪刀,她伸得很慢很慢,想在空中換一下,可是她的姥姥,伸得更慢,拳頭在空中握著,見剪刀出來后才從空中落下來。第一局,女兒輸了。姥姥不動聲色地笑了。
第二局,女兒想來想去伸了拳頭,姥姥的拳頭在空中落下來,瞬間變成了包袱。我就在旁邊,憋不住,笑噴了。兩人都不理我,我媽媽憋著不笑,女兒求勝心切,手反而伸得越來越快,越快就越輸。
女兒不停地說,重新開始,重新開始。這一次,她伸了包袱,姥姥的拳頭在空中落下來,慢慢變成了剪刀。她們就這樣將一個挺爽挺公平的游戲變成了電影里的慢鏡頭,變成了仙人下棋,變成了旁觀者眼里的居心叵測。女兒覺得沒有了趣味,不再折騰大人,自己去畫畫了。
我媽用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的辦法挫了她的銳氣。小小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從中學到什么,得到一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