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律師會幫罪大惡極的人辯護?他們不會有負罪感嗎?
律師要為“壞人”做辯護,這是必然和必須的。如果一個律師對這個問題不清楚不明白,就很難成為一個真正的律師。 這不僅因為法律本身是社會關系的精妙拆解與界定,涉及到各種邏輯、推論和條款,更是因為民眾只有在涉及到具體情境中之后,才有可能發現自己在多層關系中的身份和角色,以及事件中發揮的作用,其實遠非自己認為的那么單一可靠可信。 人在社會關系中的種種決定和行為,都會在某種程度上決定和影響其他人;而這些影響,哪怕是無意中的,也有可能因為蝴蝶效應而產生惡性后果。
一個律師的使命,跟一個司法機關的使命是一樣的。如果代表國家和人民意志的法律判決,不是經過律師苛刻的挑剔與證據邏輯上的周全,那么這個判決的公正性就值得懷疑。——刑法學人羅翔 而律師就是專門界定這些不可預測的、人力不可控因素的人;理論上各種法律關系和條款,也正是在為人類社會中這些隱性關系服務。 關于律師為什么要為壞人辯護,這個問題的提出就已經暴露出了思維的局限性。 因為站在律師的角度,法律就是界定人的行為合理與否的條款。而一個人,在尚未被定罪之前,是不能被稱之為壞人的。 這不僅涉及到天然人的權利,更關乎一個社會和國家法律法制體系完善與否。讓我們來看看,律師為壞人變化的司法程序必然。
首先,公安局負責案件偵破,并收集犯罪證據。其次,檢察院代表國家向法院提起訴訟,告知法院為什么這個“壞人”應該被提起人民審判。 然后,法院以公開審判的形式來厘清被公訴人是不是 “壞人”,由律師當庭辯護,陳述事實的各種可能。最后法院聽取雙方辯護之后,以裁判書的形式來確認被公訴人是否為壞人。 至此,一個公民才會被法律程序裁決出他到底算是壞人,還是只是被人們眼中口中片面結論而得出的“壞人”結論。 如果沒有這個過程,那么任何被懷疑者,都只能僅僅是犯罪嫌疑人。 現在大家就該明白了,司法程序并不是什么簡單流程,而是一個嚴肅的界定和推論推理過程。“未經法院判決不得確定任何人有罪”,也應該是一個法治國家應有的和必須堅守的底線。
如果沒有一套嚴密的邏輯,很多行為就會被人為的混淆甚至顛倒,最終導致是非不清,例如: 3. 法院審理案件過程中是否會輕罪重判?或重罪輕判? 4. 公眾并非不相信公權力,而是不相信行使公權力的人。 5. “壞人”是否真是壞人,需要辯護律師在案件過程中,對公檢法人員辦案過程進行監控。 這種監控,真實意義上是說,在法庭上,法官居高位行使審判職能,檢察官在右下方行使控訴職能,律師在左下方展開辯護職能。 控、辯、審三相面而立,讓控辯雙方充分辯論,讓真相和細節在辯論中呈現出來,而最終目的就是得到一個審判程序上的公正,讓真正作惡的“壞人”心服口服,讓民眾知曉案情的來由。 經歷過這個過程后,法院再以判決書的形式公告所有流程和結果,最終宣判一個人是否有罪。
所以說,辯護律師是為人辯護的,法律流程上的公訴機構和法院則是國家架構上的制度保證,只有當二者同時發力共同探討一個真理,才有可能厘清事實,懲罰真正的罪犯,讓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在此框架清楚的基礎上,再回頭看律師角色,你就會發現,他僅僅是這個龐大系統上運轉的螺絲釘而已。無論是為善者辯論,還是為惡人辯護,他都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與善惡無關,只于職業特征有關。 也許你會質疑和反駁:如果我是律師,就不會選擇去給惡人辯護,給殺人犯辯護,是對我個人職業的一種侮辱。關于這種思維,此前羅翔律師的那句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明白了。 我們要探討的另一個問題,要先從法國思想家盧梭的《社會契約論》說起。
在他的著作《社會契約論》中,盧梭提出一個問題:什么才是理想的社會?理想的社會是建立在人與人關系基礎上的,而非人和政府之間的契約關系。 從某種角度來說,是被統治者的認可,賦予了政府權力。所謂的政治權威,其實在大自然中并不存在。 正因為如此,所以人與人之間,人和政府之間就需要一個共處的社會契約。 既然每一個社會人,都放棄了自己天然的自由去獲取社會契約自由,既然每一個參與了社會政治生活(如投票、選舉)的社會人同等的放棄了自己全然全部的自由,把它轉讓給了集體。 那么國家就開始代替公民實現其權利,而由國家代替公民實現全部權利,更能體現“效率”,更能充分兼顧每一個人的權利與自由。
否則人和人之間會陷入無休止的紛爭與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怪圈循環。 也正因為是這樣一個邏輯,當公民深陷罪惡訴訟時,法律必須要給他提供相應的申辯與申訴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和渠道,就是辯護律師。 無論任何人,在法律尚未判決之前,他都擁有說話的權利。 這與簡單的道德與良心無關,而與理性社會的合理性合法性密切相關。 參考資料:Massey-Abernathy A. From oxytocin to health: explo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xtr rs53576, emo- tional stability, social support, and health. Adapt Human Behav Physiol 2017; 3(3):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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