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吸現象:現代人的大腦和人生都被“吸”住,困在了“編制”里
大部分人一輩子的職業追求只有一個,叫體制內。因為體制內有錢有閑有面。體制內意味著自己大半輩子吃穿不愁,上下一代都可以吃穿不愁。 我們先來看一下這三個人對考公的想法。 在讀研究生小陳 覺得,在事業單位的父母一輩子安安穩穩也備受周圍人尊敬,于是自己參加這次考試希望可以去到理想的崗位。父母對小陳的影響特別大,小陳特別喜歡父母的書香氣質和為人處世的溫和氣質,所以小陳一直都在向父母取經,夢想是去外交部。 小陳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父母們都說這個公務員最好找對象,別人找對象都要找公務員,于是小陳覺得干脆一箭雙雕,把自己下半輩子的飯碗也找到了順便可能幸福也不遠了。
在企業摸爬滾打數載的小謝 也決定參加考試,主要是因為在職場拼搏慣了累了,想過一過比較穩定的生活。小謝以前覺得考公務員不太可能,因為總覺得體制內的人缺乏創新也古板守舊。 自己不一樣,喜歡冒險,喜歡挑戰不可能。所以這些年又是打工又是創業的,經驗是累積了不少,人脈也有,但就是覺得天天在職場商界殺來殺去,有點疲了。但看到很多政府開始著重科技創新和人才引進,有一點業務水平的小謝決定試一試。 與前兩位不同的是,剛畢業工作兩年的小楊 覺得,比起周圍在普通企業里朝九晚九的朋友,有那么一兩個公務員的朋友貌似在不斷地學習努力,各方面都讓小楊羨慕不已,于是小楊也希望加入考公大軍,實現人生更美的境地。
小楊說現在社會變了,公務員好像也和以前的公務員不一樣了,以前感覺就是喝喝茶看看報紙。 現在打開一個微信,發現里面的公眾號上有趣的內容居然是政府部門宣傳處發的,自己要在外面參加一個業余體育活動發獎的居然是電視上以為現實中見不到的政府領導。 所以你會發現疫情過后,在經過企業的生死存亡后的苦苦掙扎的老板們和打工人們,內心多多少少對那個風雨來了依舊穩如泰山的政府部門有所想法。 以前是覺得不太想去,現在覺得可能還是在“編”里好。 人的安全屬性更加讓編制的工作變得更有吸引力。 正是因為有了編制,所以有了一個穩定的小圈子,有了被保護和被管轄的感覺,不用自己操心,不用自己費心,多好。加上工資收入還不錯,然后福利待遇也好,甚至家庭朋友聚會也可以說一下國家的最新政策和現在最前沿的科技是什么樣子,這個編制,不管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水平,先試一下再說。
為什么你會削尖腦袋不惜一切時間精力撲在考編上?那是因為那是一個散發出光環的地方,你覺得你應該是光環里的一員。 經濟學上,最好的企業往往因為報酬環境的關系有最好的人才,而這些人才將會緊緊地抱在一起成為精英團體,隨后吸引更多的人進來加入,最終形成一個光環和勢能 ,導致這里面的人其實是可以互幫互助,成為社會的人才聚集地。 除了名企名校,政府單位由于擁有最頂級的資源配置成為很多人趨之若鶩的地方。而為了城市的發展和國家的富強,最近幾年很多政府或者事業單位下調門檻,以達到虹吸人才的目的。 虹吸現象 指的是由于兩端重力和壓力的不同,高處的水會被吸起來的現象。也就是說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因為你向往美好生活,所以你會不惜一切去找可以讓你過上美好生活的工作,好工作無非就是收入好,穩定和福利好,有地位能進步,這個不就是編制的最大優勢嗎? 所以無論是多么痛苦的考公之路,還是多么小概率的夢想實現,甚至你覺得其實你可以有別的路可以走,你還是不由自主地選擇了看上去最安全最理想的那條路,叫做編制。而后果就是,你在不斷地與優秀人才競爭的過程中越來越身不由己,一邊壓抑也一邊安慰自己繼續。 其實說到底,我們就是在作繭自縛。多數人原則讓我們堅信跟著群眾走才是最安全最正確的選項。我們應該跟著大部隊走,活成大家都期待的樣子,我們的想法應該符合社會的主流,應該是社會大部分人的選擇。 我們的視角就應該是別人的畫面,看上去最光鮮亮麗的,就是我們應該有的樣子,無論這條路我們適不適合,喜不喜歡,跟著大家走就對了。擠一點無所謂,反正不能走偏了。
人越多其實越容易產生比較,而后我們會在大大小小的編制考試中死去活來。 而終于考上了編制,又會在被眾多人才和管理人才的規則約束下郁郁寡歡,因為我們的思想已經被困住了。我們的大腦不由自主地變成考試的機器,我們的大腦不由自主地被發配各種任務進行學習工作,我們的人生被吸向了社會的最高處,以至于我們把腳抬起來,方向就已經定好了。 我們害怕風險,害怕未知,害怕失敗,害怕別人的看法,害怕自己不被理解,所以我們不思考,只行動。 但每當我們在我們選擇的人生中遇到小小挫折的時候,我們的靈魂就會跑出來跟我們說,“我真的好痛苦”,于是你會安慰你的靈魂說,“請忍一忍”。不光要忍,還要痛,因為不疼痛,就無法感知人生。
盡管很小部分人考上了編制,也過上了錦衣玉食受到了周圍人的羨慕眼光,但是總覺得在人云亦云中失去了什么,那就是自我 ,所以依舊感到疼痛。 我們不會為自己的成就總感到喜悅,讓我們感到踏實的,是我們不斷鞭策自己的不滿足和對自己的一次又一次懷疑和自省。 這幾年你會發現,很多人不要編制了,曾經在銀行的人出來打工,大學任教的開始上網課,曾在政府單位工作的人開始自己下海創業,這些“異類行為”比比皆是。 為什么這群本來可以在成功的道路上四平八穩走著的人為什么都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因為我們永遠懷疑自己的人生,我們永遠都在痛苦中感知自己的存在我們很害怕,沒有了自我的牢籠,我們的靈魂會無處安放。 說到底,不被限制的人不叫現實生活的人,不被束縛的人生不叫人生。 我們該自己畫圈,給自己找圈,找墻,找邊,我們就希望有個東西把我們牢牢地綁著,感到被擠壓被摩擦的疼痛感。所以圍墻再美,也會有人跳出來,當然還會有更多人跳進去,在跳來跳去的過程中,我們只是喜歡那堵墻而已。
不要說“編”不好,因為沒有人編不起來;也不要害怕制,如果不是人多,也不需要制。 與其研究我們如何逃離困境,擺脫束縛,不如仔細想一想這個困境如何產生,這個網是不是我們自己吐絲把自己一圈一圈圍起來,直到特別穩固、特別安全直到透不過氣來為止。 更不要說什么如何破局,破墻,破繭,因為我們本來就是蝴蝶,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當成蟲子呢? 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事可以束縛你的思想,因為你的思想、你的意識是獨立的存在,除非你自己想被束縛,僅此而已。 參考資料:[1] Phillip L. rice. Trans. Shi Lin et al. Stress and health. Beijing: China Light Industry Press, 2000 [2]Ricoeur, P. (1966). Freedom and nature: The voluntary and the involuntary, trans. Erazim Kohak. Evanston: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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