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純白靈魂上點綴一抹紅的15歲少年，
是希望成為“哥哥”的小演員，
是《秘密訪客》中的汪楚祺，《隱秘的角落》中的朱朝陽，
他是演員榮梓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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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客Talk x 榮梓杉
“他們打開了我對00后演員的一個新的思維，年輕人來了，他們見過世面，他們對自己有規劃，有自信。”
談到自己新作《秘密訪客》里的兩位00后演員榮梓杉和張子楓，導演陳正道給出了這樣的高評價。
榮梓杉在該片中飾演弟弟汪楚祺，和郭富城、段奕宏、張子楓、許瑋甯一起“合謀”一出家庭懸案，那年他12歲。
15歲對于男孩子來說，剛剛進入青春期，大部分人的生活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應對繁忙的課業，應對家長和老師的教育，應對隨著青春期到來而生出的生理或心理上的煩惱。
榮梓杉的15歲，由他主演的懸疑電影《秘密訪客》全國公映，演技再度被肯定，彼時，他已經憑《隱秘的角落》中朱朝陽一角獲得釜山國際電影節亞洲內容大獎“最佳新人男演員獎”。有人評價他飾演的朱朝陽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高段位腹黑boy，他自己則為這個角色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試戲“難關”。
現在，“汪楚祺”見眾生，這個在朱朝陽之前誕生的角色，榮梓杉形容他是“有遺憾，現在的我去演可以演得更好，但當時的我盡力了，我做到最好了。”電影《秘密訪客》落地五一檔，演員榮梓杉開始進入密集宣傳期，各式各樣的通告和采訪里，最常被提及的是關于身高的問題。當我們希望他說一個關于自己的小秘密時，他再次提到了身高這個眾所周知的秘密：“我從小學到初一都是班里最矮的，我初一才150CM，現在初三還沒結束，已經182CM了。”不到三年時間，肉眼可見的不止是32CM的身高差，還有他再一次“質變”的表演功力。由于上線時間原因，火遍去年夏天的《隱秘的角落》里的朱朝陽，其實更接近現在的榮梓杉，而《秘密訪客》里的汪楚祺則是還待發育的12歲的他。現在看來，沒有汪楚祺，便沒有朱朝陽。和朱朝陽一樣，汪楚祺也面臨家庭問題，而且比朱朝陽更加復雜。在電影《秘密訪客》近乎2/3的時間里，榮梓杉飾演的“汪楚祺”在所有人看來是過著令人艷羨生活的富家公子，住幾百坪的獨棟別墅，日常用餐不是鷹鯧就是八寶鴨，房間里擺滿了昂貴的玩具，父親是當地人人尊重的“汪先生”，母親是美貌堪比電影明星的“汪太太”，姐姐是有著繪畫天賦的可愛少女……含著金湯匙出生，人生最需要做的事情大概是好好吃飯，等著長大。事實上，榮梓杉的演繹讓所有人都信服了這個有錢人兒子的設定，除了閃回中他因車禍傷了腿行動不便，喜歡突然出現在房子的某個地方窺視姐姐之外，關于汪楚祺的一切都讓人覺得沒有問題。而喜歡窺視、粘著姐姐在大部分人看來，不過是年幼弟弟對于親人的一種“占有欲”，很難想象是他在為另一重身份埋伏筆。于是，當真相揭曉，因故負債累累不得不用他當作“交換籌碼”的原生家庭浮出水面，努力考上名校卻一直被霸凌的汪楚祺和其本名“陳小齊”給了觀眾一記暴擊，他是一場事故的幸存者，更是被架上施暴者舞臺的受害者。演好這個復雜劇目里的關鍵一環（角色），即便在今天演技更為成熟的榮梓杉看來也很難。而當年12歲的他“全身心的去體會關于這部戲的所有，盡了全力，雖然有些地方有遺憾，但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了。”回望拍攝期，榮梓杉坦言：“這部電影拍攝于《隱秘的角落》之前，是我第一次嘗試懸疑驚悚類，也是第一次嘗試暗黑系、心事很多的角色。這部戲讓我見識了前輩演員的敬業，也讓我了解了拍戲的不易和危險。”那么，12歲的榮梓杉在《秘密訪客》里交了一份怎樣的答卷呢？誠如之前所說，一個備受欺凌的平民子要做足富家子戲份，榮梓杉每次出場都讓人“心里不由得一驚”：夜里蹲在地下室的玻璃窗前凝視；姐姐和陌生男人在車上聊天，他突然用手拍擊車窗；以及跟在姐姐（張子楓 飾演）身后咬牙切齒地說“那個殺人犯就該被反鎖在地下室活活餓死”時與年齡不符的惡毒；餐桌揭秘的重場戲里，他和姐姐爭吵時突然乖張和目睹家庭突變時的惶恐形成鮮明對比，在這個私密空間里，他的對手戲演員有天王有影帝、有實力女演員有新晉小戲骨，他一一接招，讓觀眾看得很過癮。而他自己，則覺得出演《秘密訪客》是真的“很過癮”。從自己演到看其他人飆戲，整個拍攝過程讓他過足“戲癮”：“演得最過癮的是最后在餐桌上姐姐刺傷爸爸的一場戲，這場戲我沒有去醞釀，而是跟著大家的節奏走，去體會他們說的話，體會那個氛圍，進入當時的情境里，然后情感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來了，那種感覺挺奇妙的。突然把秘密吐露出來，爆發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在角色里面，感覺很過癮，整個人從這么多年緊繃的狀態（形容戲里假扮汪楚祺）里突然放松下來，挺過癮的。”感知自己的角色之外，他還喜歡“圍觀”其他演員來學習取經。一場段奕宏和張子楓在大橋上準備去寫生的戲，在榮梓杉看來是整部電影為數不多可以“喘息”的地方。這段戲讓他理解了姐姐楚瞳內心對自由的渴望，對自己期待生活的向往，也讓他看到了于困樵（段奕宏 飾演）對于他人幸福家庭的誤解，由此生出了自己對電影中的“家”和汪楚祺（陳小齊）的另一層解讀。在他看來，自己更像“汪楚瞳”，喜歡自由。而汪楚祺（陳小齊）的世界則離他很遠，那個充斥著被霸凌的世界，“那里的陳小齊只想過正常的生活，吃飽喝足，不被欺負，得到父愛。”任自己融入劇情，融入其他演員構建的氛圍，加上對所有角色的同理心，榮梓杉飾演的汪楚祺（陳小齊）最終成了姐姐汪楚瞳和所有觀眾想要呵護的“秘密”。所以，從《西小河的夏天》里的顧曉陽，到《秘密訪客》里的汪楚祺，再到《隱秘的角落》里的朱朝陽，似乎每個三年榮梓杉都在經歷一次演員的質變，而達成質變的“量”是他內心對于表演的信念感：“我一直在努力去維系這個信念感，但是現在沒有努力，現在是自然而然的有了這個信念感。”不演戲的時候，榮梓杉做回了他的15歲少年。坦言自己和汪楚祺“除了都受過腿傷，其他沒有相似之處”，自己是個像向日葵一樣向陽而生，活潑開朗的人，日常興趣是“打籃球和關注潮流單品。”對于演戲這事兒他又看得很清醒，喜歡，也給自己生活造成了一些遺憾：“班級活動鮮少參加，到現在為止只參加過一次春游，還帶著寫詩的任務。而大家去游樂場啊密室逃脫這種我一次也沒去過，就挺遺憾的。”演戲（作為工作）甚至讓生活變得很不容易“有些時候工作真的特別累，但是又沒辦法改變，累了之后還要回學校學習……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回學校上過課了，現在的教育水平和教材難度都在提高，我可能累計起來只學了半年不到的時間，很難跟上，加上每天6點到晚上12點的作息，其實特別累。”如果說其他人的青春期是不斷與叛逆交手，那少年榮梓杉的“難題”則是如何同時兼顧自己熱愛的表演事業和學校的課業。索性，9歲就開始拍戲的他說自己入戲出戲都不需要太長時間，有屬于自己的一套表演方法論：“我習慣在拍戲之前讓自己沉下來，找個安靜的角落去自我體會，讓自己和角色產生化學反應，產生共情。比如在拍攝現場短暫的換機位時間，我也會靜靜的讓自己持續呆在角色里。”自然，他也有自己的表演“軟肋”，不善于試鏡便是其中之一。“其實我從小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試鏡的時候會覺得尷尬，因為我是比較喜歡體驗的演員，可能在試鏡時候的表現只是真實拍攝的1/3。因為我在試鏡的時候沒辦法和對手（演員）相互給一些東西，也沒辦法相互體會當時的情境。試鏡可能就是在一個白的棚里，可能是一個副導演機械的和我對詞，我沒辦法特別好的去體會它，所以我試鏡時的水準不會很好。”這樣的“軟肋”使得他需要用體驗派的方法進入人物，這對演員來說十分耗費心神，榮梓杉卻覺得沒關系：“我不會什么技巧，我心里覺得這么演出來（靠情感體驗）是真實的，起碼我自己是相信的，如果我沒有和角色產生共情而是使用什么技巧，我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那觀眾更不會相信。我希望觀眾能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能跟著我的情緒走。”演過兩部懸疑題材后，榮梓杉希望且已經在挑戰喜劇類電影，提及做演員的“目標”，他在采訪中無法抑制地流露出對偶像黃渤老師的喜愛。黃渤在電影《斗牛》中給他留下的沖擊力至今令他難忘，而戲外和多元化角色形成反差的黃渤本人在他看來又“十分單純”，于是，希望成為和他一樣魅力十足的演員成了榮梓杉的心愿。回答問題之前會認真思考的榮梓杉，在被問到最近有什么開心事時思索了很久，最后搖搖頭說“最近挺累的”；但提到和好友史彭元日常互動話題時，他又連珠炮似的分享兩個人雖然愛好迥異卻總有話題可聊的“怪友情”；提及自己更像哥哥還是弟弟，他淘氣的表示“想給子楓姐姐做哥哥”。而關于自己靈魂顏色猜想的問題，他給出了十分榮梓杉的回答：“如果我的靈魂有顏色，那可能是白色，但是這個白色里面可能又有一筆淡淡的紅色。紅色代表我陽光有活力，其他空白的部分是留白。我希望以后的表演能夠填滿這些留白，豐富自己的靈魂。”戲里戲外，這個十足清醒的15歲少年都在吸引著你的視線，這本身就源于一種天賦，況且他還在不斷用努力加磅這份天賦。
文 | Ang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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