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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左,情在右,在生命的兩旁,隨時撒種,隨時開花,將這一徑長途點綴得花香彌漫,使得穿花拂葉的行人,踏著荊棘,不覺痛苦,有淚可揮,不覺悲涼!——冰心
情到深處
馬來敏
1923年8月17日,隨著悅耳的汽笛聲,“約克遜號”郵輪緩緩駛離上海碼頭,冰心在這艘開往美國西海岸西雅圖的郵輪上,自然成了一顆最耀眼的明珠。她不僅家世顯赫(北洋政府的幾個海軍部,都與她家關系密切),本人也早已譽滿天下(相繼出版了詩集《繁星》和小說集《超人》),在燕京大學讀書時,就以“靜如止水,穆若秋風”而惹人駐足。此時她正值妙齡,自有許多才俊傾心相注。
跟冰心保持了終身情誼的梁實秋、顧毓琇當時也在同一艘船上。而從清華畢業的有點木訥、呆板的吳文藻,與這兩位人間翹楚相比,實在沒有什么競爭力。然而所有人都看錯了,其實最懂浪漫的,就是吳文藻。
他一封封用特制的信紙,寫就的言辭懇切的長信,徹底征服了冰心的全家,同時也打開了這個少女的心扉。(原件至今保存在中國現代文學館)
冰心、吳文藻
外人看來,清寒貧苦的吳文藻娶了名門閨秀,多少有點“攀附”的味道。然二人在以后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在吳文藻的人生遭遇挫折的關鍵時刻,冰心于自己的安危之不顧,給予了他無私的關懷和幫助。
就連她的好朋友、當年的主婚人司徒雷登也羨慕的稱贊,他們堅貞不渝的美滿愛情。
六十年后,當梁實秋得知渡盡劫波的冰心還在世時,激動不已。特委托來大陸探親的二女兒捎了一句話:我沒有變。冰心的回話是:我也沒有變。其實他們除了坦蕩蕩的惺惺相惜之外,就是朋友間那純真的友誼,沒有別的。
1983年,他們搬進民族學院新建的高知樓新居,那是一段散漫的好時光,“終日隔桌相望,他寫他的,我寫我的,熟人和學生來了,也就坐在我們中間,說說笑笑,享盡了人間‘偕老’的樂趣。”
吳文藻與冰心晚年合照
“有了愛就有了一切”。這是冰心的一句名言。也驗證著他們五十六年不離不棄、患難與共的情緣:“在平坦的道路上,攜手同行的時候,周圍有和暖的春風,頭上有明凈的秋月。兩顆心充分地享受著寧靜柔暢的‘琴瑟和鳴’的音樂。在坎坷的路上,扶掖而行的時候,要堅忍地咽下各自的冤抑和痛苦,在荊棘遍地的路上,互慰互勉,相濡以沫。”
而20歲的何蕙珍愛上27歲的梁啟超,卻是一段讓人惋惜的情事。
當時何蕙珍心性單純而晶瑩,她知道梁啟超已有妻室,但當見到他的一瞬間,她那顆年輕的心,還是油然而生一種與他地老天荒的渴望。在擔任梁啟超英文翻譯的時候,她傾慕他的才學與翩翩的君子風度,可內心苦苦掙扎,她不想,也不愿,但還是身不由己的愛上了他。
在一次演講結束后,與梁啟超同時走出大廳時,她坦誠而大方的說:“我十分敬慕先生的才華,但愿來生我們能走到一起,請先生賜一張小照,此生足矣!”
梁啟超果然給了她一張照片,她回贈了一把自己紡織的小扇。
梁啟超
在檀香山的日子里,何蕙珍不但教梁啟超英語,還在報紙上回擊反駁攻擊梁啟超的文章,這段時光是充實的。
有時候她癡癡的想,能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時間再短暫,亦是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光。她不想破壞他的幸福,只是遠遠地看著就好,在這個男人偉岸的生命里,她愿意做一名過客。
有好友讀懂了她的心思,便試探著找到梁啟超談及此事,梁啟超沉思片刻說道:“昔日我曾與譚嗣同在中國創立了第一個‘一夫一妻世界會’,況且我已有妻室,違背這個道義對不起死去的先烈。”
雖是委托之詞,卻讓一個年輕女子的熱淚瞬間成冰,一顆滾燙的心像突然被摘走一樣,一切都變得空蕩蕩的。那個時候的她,固執地以為那些流盡了紅燭淚的歲月,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故事。
直到何蕙珍的英文老師宴請梁啟超,兩人再次見面時,梁啟超躲躲閃閃、飄忽不定的眼神,又勾起了她波濤洶涌的愛意。
而梁啟超畢竟身份特殊,應該“尊重公權割舍私愛”“須將身做后人師”,他理智地毅然斬斷情絲,轉身投入到革命的洪流之中。
最終,這份感情,發乎于情,止乎于理。而對何蕙珍來說,流水送落花遠去,自己卻獨留一份清凈。
梁啟超與妻子李蕙仙及孩子
“頗愧年來負盛名,天涯到處有逢迎;識荊說項尋常事,第一知己總讓卿。”
在這首梁啟超寫的詩句里,把何蕙珍當作“知己”,殊不知這云淡風輕的兩個字,讓一個花季少女的心又情歸何處?
也許文人志士的愛情都是這樣,既苦澀、又纏綿,雖不波瀾壯闊,但卻雋永芬芳……
作者簡介:
馬來敏,筆名:筆耕。網名:千里馬、漁舟唱晚。熱愛生活,喜愛文學創作。小說、散文、詩歌曾在《現代作家》、《經典美文欣賞》、《中國詩歌網》、《濟寧文學》、《詩歌中國》、《太陽谷詩社》中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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