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引之《經(jīng)義述聞》說“噫與抑通,字或作意,又作噫”,是對的。《易經(jīng)》的卦有了初與上,又有中爻,這就完備了,吉兇存亡的問題也就居然可知了。
知者觀其辭,則思過半矣。
“知者”,是聰明睿智之人。“彖辭”,即卦辭。這兩句話意思是說,聰明的人只看一卦的卦辭,不必看爻辭,就能知道一半以上了。為什么這么說呢?因?yàn)樨赞o是說明一卦的,是總的說明;爻辭只是說明一爻的,是部分的說明。以上為第一節(jié)。
二與四同功而異位,其善不同。
“二與四”,指一卦中的第二爻與第四爻。二爻與四爻,都是偶數(shù),處陰位,所以說“同功”;但二在內(nèi)卦中爻,四在外卦下爻,所以說“異位”。實(shí)際上,“同功”是就性質(zhì)言,“異位”是就遠(yuǎn)近言。這兩句話意思是說,二與四雖同處陰位,但因?yàn)槲恢貌煌?二在下,四在上所以好壞不一樣
二多譽(yù),四多懼,近也。
這是說在六十四卦中,二多半是譽(yù),好;四多半是懼,不好。四為什么“多懼”呢?因?yàn)樗慕?五為君位,接近君位必有所戒懼。
柔之為道不利遠(yuǎn)者,其要無咎,其用柔中也。
這是講“二多譽(yù)”的原因。二是陰位,所以稱“柔”。“柔中”,就是既處柔位又得中。所謂“得中”,是指居于一卦的中位。在六爻中,只有二、五為得中。這幾句話的意思是說,二距五遠(yuǎn),本來是不利的,但是二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還是無咎的。這是因?yàn)樗萌岫弥?即既是陰位又居內(nèi)卦之中。
三與五同功而異位,三多兇,五多功,貴賤之等也。
這是說,三爻與五爻雖然都是奇數(shù),處陽位,但由于位置不同,三在內(nèi)卦上爻,五在外卦中爻,所以三多半是兇,五多半有功。這是什么原因呢?因?yàn)橘F賤等級不同,五是君,貴;而三則是臣,賤。
其柔危,其剛勝邪?
這是說,三與五是陽位,如果柔爻居之,就有危難;如果剛爻居之,便可勝任而無危。以上為第二節(jié)。
第八章【原文】
《易》之為書也,廣大悉備。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
道有變動(dòng),故曰爻。爻有等,故曰物。物相雜,故曰文。文不當(dāng),故吉兇生焉。
【詳解】
本章講了《易》全書的內(nèi)容及爻的特點(diǎn)這么兩個(gè)問題,現(xiàn)逐句加以解釋。
《易》之為書也,廣大悉備。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易經(jīng)》這部書,無論從廣來看,還是從大來看,都是完備俱全的。這與“彌綸天地之道”、“冒天下之道”一樣,都是指《易經(jīng)》無所不包。
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
一卦有六爻,初、二兩爻在下,為地;五、上兩在上,為天;三、四兩爻在中間,為人。天、地、人是三才,“兩之”便成六爻。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易》既有天道、地道,又有人道,兼?zhèn)涮臁⒌亍⑷巳?每才由兩爻代表,所以一卦有六爻;六爻不是別的,就是天、地、人這三才之道。
這段話所講的“天道”等等很重要,可惜過去的人多看不懂。子貢說過“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可見“天道”實(shí)在不容易懂。韓康伯講陰陽是氣,剛?cè)崾切?也沒有真正弄懂。現(xiàn)在,我們學(xué)了辯證法,就容易懂了。所謂天道、地道,是指自然規(guī)律;所謂人道,是指社會(huì)規(guī)律。可見,《易》所說的天道、地道與人道,用今天的話說就是自然規(guī)律與社會(huì)規(guī)律,實(shí)際上是講辯證法的。過去,人們認(rèn)為《周易》的個(gè)別地方有辯證法的思想,現(xiàn)在,我認(rèn)為整個(gè)《易經(jīng)》就是用辯證法的理論寫成的。以上為第一節(jié)。
道有變動(dòng),故曰爻。
這是說,因?yàn)椤暗馈庇凶儎?dòng),所以才有爻。戴震《原善》說:“道者,行也。氣化流行,生生不已也。”可見“道”是有變動(dòng)的。爻是講變的,“爻也者,言乎變者也”,講的正是道的變化、發(fā)展,所以說“道有變動(dòng),故曰爻”。
爻有等,故曰物。
這是說,爻是有等類的,所以有“物”,也就是有剛?cè)帷㈥庩柕牟煌?/p>
物相雜,故曰文。
“文”,是與“質(zhì)”相對立的。“物相雜,故曰文”,即是說爻的剛?cè)帷㈥庩栂嗷ュe(cuò)雜,于是便形成了“文”。
文不當(dāng),故吉兇生焉。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文有當(dāng)有不當(dāng),當(dāng)就吉,不當(dāng)就兇。以上為第二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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