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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訴離觴
作者丨李劍峰 攝影丨曹新慶
兒子,記得去年在檢查你的作文時,將你文中的“五·三” 改成了“六·三”,就像我每年的一月份都有那么幾次,將年度寫成上一年。那時你剛進入六年級,但是今天,你已經畢業了。而且你的小學時代,你一生的兒童時期也將宣告結束。記得你剛上學的時候,那時家長親自接孩子放學的也多,有時來的早一點,你們還沒有放學,幾個家長就在一起閑聊,經常會發出一些感嘆:我們的孩子什么時候能上四五年級??!可是你們現在六年級已經畢業了。再過兩個月,你就是一名初中生了。
就目前的教育環境而言,小學還是存在些素質教育的,可是到了初中,就得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學習中去了。所以在剩下的兩個月里,你的學習任務還是比較輕的。在有限的時間里再拓展一下自己吧!比如書法,比如繪畫?!吧倌晷量嘟K身事”,為了將來可以瀟灑地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為了以后的業余時間不至于太無聊、枯燥,多學一些特長,多培養一些愛好吧!
前幾天送你上學,在路上看到一些一二年級的小學生,讓我想起了你剛入學時的樣子,那時你是多么的天真可愛??!當然現在依然可愛,不過不能再用天真來形容你了,無論是身高、體重、容貌、學識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小時候跟你做游戲,我把小球之類的玩具突然拋開,然后告訴你我把它變沒了,你會很驚奇地說“爸爸真厲害!”現在再跟你玩同樣的游戲,你依然會說“爸爸真厲害。”表情甚至比小時候還要夸張,但我知道靠這種低級“魔術”逗你開心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有時候看到你和你媽爭吵,我在一邊看著就覺得很好笑,你媽吵的那么認真、嚴肅,而你滿眼的不屑,滿臉的不服。身高足以和你媽平視,臂膀比她還要寬闊,不過在她的內心深處可能有這樣的認識:無論你多大,你都應該聽她的教誨,因為她是一心為你著想的??墒俏也贿@么認為,或許這幾年你也能感受得到,我知道和你有沖突的時候大都是我正確,因為我現在的認知、辨識能力還遠在你之上,生活經驗、教訓也比你豐富的多??墒翘幵谇啻浩诘纳倌臧烈曇磺幸彩强梢岳斫獾?。正如網上所說,我希望你能平安無事的度過青春期,但不要平安無事的度過青春。
人的一生要經歷過很多的事,也要接觸到很多的人,比如你的老師、同學。在一個人的一生中,能與之一起朝夕相處六年的不多,特別是在未成年求學過程中,除了小學,人生中再也不可能有六年的同窗了。而你這些六年的同學中或許有人能在初中、高中生活中仍然跟你一個班,但是這種概率太小了,即使有也只會是極少數。對于老師來說,能陪伴你們六年也是不容易的,班主任老師都從小女孩變成大姑娘了。在你們一年級時,有家長開玩笑說要老師堅持到你們畢業后再結婚,沒想到一語成讖。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一位女老師職業生涯不會超過三十年,除去結婚生子,能從一年級不間斷帶到六年級的學生不會超過三屆,甚至是兩屆,而你們就是王老師和吝老師的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在六年的學習成長過程中,有無數老師為你付出,但是付出最多的還是王老師和吝老師,對于三班學生來說尤以王老師為甚。朝夕相處,言傳身教,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期許,有多少期許就有多少要求,或許在你眼里她是嚴厲的,但是我認可她對于素質與分數的平衡。多年以后,或許你會忘記一些老師,有些老師也會忘記你,但是三十年后會有王姓、吝姓兩個老太太依然記得你,而你也斷不會忘記了她們。
畢業是傷感的,對于你、你的同學及老師來說,或許已經習慣了這種朝夕相處的生活,習慣了這種狀態,可是終究是要分離的。人們常說“知子莫若父”,依我對你的了解,在畢業典禮上你或許是哭的最痛的一個,但是無論怎樣的依依不舍,你都要開啟人生的另一段旅程。對于你來說,其他人都是你人生中的過客,有的陪伴你時間多一些,有的或許只有一面之緣;有些人可能來的早一些,自你呱呱墜地,便融入你的生活,有些人可能來的很晚,等到你暮年將去,才進入你的世界;有很多人對你來說無足輕重,有的則是無可替代。這些人,都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沒有哪一個能見證你整個生命歷程,包括你的父母,就象龍應臺所說的一樣:“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p>
以后還會有初中、高中、大學的別離,凡是同學注定要分開,不要太過傷感,每個少年都要選擇適合自己的成長之路,每個青年也都會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只要在和大家相處的或長或短的日子里,自己努力的同時能夠以誠待之,那就是你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毙W雖然結束了,可是人生的征程才剛剛開始。你,你的同學都是家庭的希望,你們這一代當然也是國家的未來。希望畢業時你們都能仰天大笑,出門而去,帶著自信,帶著憧憬,帶著陽光,帶著少年特有的真誠去追逐各自的夢想。
作者簡介:李劍峰,1978年生,原利津付窩鄉人,畢業于山東農業大學,現工作居住于山東濱州市。偶有想法,訴諸筆端,有作品發表于東營微文化、蒼山夜語等網上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