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心情栽它那兒了
楊海瑛||江蘇
豬年伊始,我并沒有像豬那樣謀一個睡得心安理得的理由。每天手機仍就是定時叫醒自已;每天那一攤子事仍就是在等著自己;每天不得不就這樣連軸轉著。這日子不就是這樣一天天的,從今年的年三十輪回到下一年的年三十嗎!
歲月周而復始,轉眼就到正月初十了。今天,天氣還好,心情也很好!草草地吃過早飯,要去買菜,因為昨晚上孫子說起,要吃煮玉米棒,還要吃青椒炒土豆絲。許是過年飲食油膩了的原因吧,孩子想要清爽清淡的菜蔬了,這也不算個事,當下物質豐富,啥都能如愿買到,不就是去多跑一趟菜市場嗎!正好,我也可以借此機會,溜達一會,說偷懶也行,嘿!天天宅在家里,也是腳不閑手不住的,心里這樣想著小九九。收拾好碗筷,左手拿包,右手拿圍巾,就往臥室走去,看見昨晚值夜班的老公還在酣睡,也就沒忍心喊醒,本來嗎想叫上他開車同行的,這狀態只好作罷。換鞋二樓下去到一樓找兒子去也行的。小子會做飯,也會買菜,搭菜,配菜,色,香,味,有模有樣地燒,燉,煮,烀……對了,就喊他,在這以往我每回買菜回來,他總會說,“老媽你買這什么嗨,怎么搭配,真叫一個看不懂哦!”,哼!這回就喊你了同行,必須的!標的明確,我抬眼找目標,帶眼一望,他亇大神,坐在吧臺,手機滑屏麻利,眼睛跟著手的移動在掃瞄,還時不時的在紙上記著什么,忙得很呢。我喊了他一聲,他都沒顧上看我一眼,光是嘴里應著,只顧手和眼愉快地合作著,專心繼續著他的世界,興許生意上的事務正纏著他,對帳的吧。我杵在那兒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挪地的可能。心想,他此時正如自已在讀《冬歌文苑》文章并留言的那勁吧,煩人打擾著呢!
哎!那好吧,我一個都不要你們開車陪同了,一個個那樣子不搭理我。自已騎摩托車去買吧,冷就冷點,菜場反正也不遠,以前上班,自已不也是騎摩托車上班嗎,比這買菜要遠得很呢。心里嘀咕著,自已推出摩托車,鑰匙插孔,電動按紐按住打火開關,嘟嘟一會,順利打著火,右手油門稍微一帶,走起。小摩托車很配我哦,這不,爽爽當當地納入正道,痛痛快快地街上滑行;春寒料峭,稍微有點速度,一陣風直往懷里鉆,直往脖子里灌,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挾了一下羽絨服,拽了下頭上的圍巾;冷風嗖嗖,咱不介意,能受!
出了家門,視角開闊,房頂換成了藍天,藍天有白云飄著,心情自然燦爛著。
一眼望多遠?。〗幗值缆穬蛇叺牡昙遥壹议T前的春聯仍然在履行著祝福的職責,大大小小的燈籠依舊紅彤彤地在門前晃悠,讓人感覺到的是,從指縫間溜走的春節氣氛或多或少地還在眼前徜徉著。然而,店家門前的生意是冷清的,節前的狂買狂購已經翻篇了,這正是生意人口中“節后瘟”現象。
街道中的路道清爽了,也顯得寬了,春節當口,人挨人,腳挨腳,連轉身的空隙都沒有的擁堵現象,終于消退了。啊呀!歲月靜好,歲月靜好。終于恢復了平常。
遠處,那四岔路口,賣水果的攤主,吆喝著過往的行人,試圖滿足八方進財的夙愿,水果對面的是,惹眼的一大車山芋,那個“紫”啊,實在誘人,一下子就想起了它那又面又甜的屬性來。
東瞧西看的空當兒,便到了菜市場,節后的菜市場,也是一點不呆板的,豌豆秧的淺綠,波萊的濃綠,還是很招人喜歡的;胡蘿卜那個桔黃緊貼著綠,倒也協調,剖開的紫心紅蘿卜,看著水汪汪的;黃瓜還帶著刺……逮眼看見了玉米棒,嘿,咱就奔你來的呢,不能錯過,攤主剝開苞米皮,我叫她留下最后一層,挑了四穗,我一掐冒著白漿,嫩的很。土豆,青椒也隨之找到最美麗的份,土豆帶著泥土,青椒又大又圓,甚好,妥了,孫子的吩咐是齊活了。自已心中也是甜甜的,隔代疼,奶奶就是這樣的,為孫子那一口忙乎著。
妥了唄,把計劃買好的那幾樣東西,放置在摩托車的小儲備箱子里,心想在看看,還有沒有對上眼的,在信手拈來,點著火,走起,反正菜場人少,車在走廊上滑行著,一眼發現前面一攤死魚,菜場魚市這里總有攤主,把死魚倒在供行人方便的走廊上,為的是搶行人的眼球,價格便宜點,早些賣掉,你倒我也倒,一個跟一個學,這便成了賣死魚的策略了。我當然也看見了,那堆走廊上的死魚,我前傾身子,從車頭向前確認下,心里有數了,前輪根本不會輾壓死魚,攤主也不會怪罪,自已蠻有把握,便放心地坦然而過,誰知秒秒的功夫,我連人帶車,沖進了對面那個魚攤主囤著魚的大紅桶里,十來個大紅桶囤著好些魚,個個大半桶水,車倒下了,兩個輪子還在貫性的作用下轉動著,整個人栽在水里,瞬間狼狽!渾身濕了,羽絨服跌破,手機從口袋里竄出掉在水里,我以最快的速度從水中爬出來,第一時間看看這魚攤主人的大紅桶是否被我撞壞,因為沖出跌倒“人仰馬翻”的那瞬間,沖撞還是蠻有殺傷力的,看了一個桶,沒壞;看第二桶,沒壞;連看三桶,都沒壞;只是魚被蕩出了很多,整個魚躍場面還是很壯觀的,,而我被凍得上下牙打顫。第二時間,回頭看看自已怎么就連人帶車栽了呢?喲,是后輪輾上了一條死魚,魚一滑,后輪也跟一滑,車子打了個趔趄,失控便栽了,徹底的狼狽相便在秒秒的幾分之幾中被定格。速度那叫快,竟沒反應過來手剎。第三時間,我扶起車子,抖抖頭上,臉上,身上的水,這時已經圍上了好多看熱鬧的人,一個攤主模樣的人,走到我跟前說“只要人沒事就行,我的東西無所謂”。我說還好,東西沒壞,要是撞壞了,那是要陪的,我望著被蕩出來的魚,說著抱歉的話。攤主立刻說“我自已抓”。人群中一個老阿姨說“快回去換衣服去,凍死了啊”。另一個沒有看夠熱鬧的男人說“你看她的車子,力量多大啊,能把這幾百斤的魚連桶,撞出這么遠的地?!本谷贿€有人在錄像視頻,我狼狽地快速離開囧境,一路上硬是沒把眼淚憋回去,竟自已哭出聲來,好在用圍巾干的地方裹著沒被路人發現面部表情!此時那才叫一個冷,風往骨子里鉆。在這個天氣中,濕淋淋的我,贏得了行人百分百的回頭率。
這死魚,就如同人們隨手一扔的香蕉皮、西瓜皮同出一轍,它給別人帶來了不堪,那不堪也許不為人知,但確實時有發生,而今這死魚,讓我嚇掉了魂,生活中還是應該多一份文明,多一份和諧,隨之而來的便是天底下所有的美麗的心情。
插圖/作者提供
作者簡介
楊海瑛,江蘇鹽城響水人,中共黨員,政工,行政崗位工作了十個年頭,現已退休,喜歡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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