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因為瓊瑤阿姨事件,我和一個男性朋友也撕逼了一回。
我的男性朋友認為,女性是真善美的化身,男性是無底線的東西。所以男性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用“反正是無底線的東西”這句話來一概而過的,而女性,一旦不符合真善美,就會被譴責和批判。
落在瓊瑤這件事情,拋開是否安樂死這個問題,他對瓊瑤這段話“我走出了那間病房,我向電梯的方向走去。心里,在默默地、堅定地說著,鑫濤,你的驅殼還在人間,你的魂魄不知在哪里?我們都不相信前世今生,我也不想再和你相遇!這樣的相愛太慘烈!縱使有來生,我也不想再來一次!但是,我會為我的背叛付出代價!沒有你,我也心無所戀!所以,我先走一步!不知道榮總的頂樓是多少層?不知道我縱身一躍時,會不會像雪花?或者,不是雪花,而是血花!現在,我……唯有一死酬知己,報答今生未了情!”的解讀是:覺得瓊瑤太過于矯情,同時,因為軀體癱瘓覺得愛情消失,所以想要斷絕和老爺子之間的感情,是一個絕情絕義的女人。
首先我要申明,我不是瓊瑤迷,唯一讀過的她的小說是《窗外》,而且完全不記得小說內容,我也不喜歡她的言情小說,因為覺得她把愛情解讀得太過悲情和慘烈。
在這件事情上,我認為瓊瑤說的跳樓那段的確過于矯情,但是對于“我們都不相信前世今生,我也不想再和你相遇!這樣的相愛太慘烈!縱使有來生,我也不想再來一次!”,身為女性,我的解讀是:瓊瑤不是絕情絕義,而是用情至深,因為用情過深導致非常痛苦,以至于寧愿不要有這樣的感情,或者希望以后也不要有這樣的感情,從而來避免感情帶來的痛苦。
這樣的愛情很慘烈,或者說她把自己放入了慘烈的情緒當中,擺在了一個悲情的位置。這個很多經歷過少女時代的女性都有過這樣的經驗和體會。
女性處于少女時代很容易將愛情當做全部,這個少女時代包括生理上的少女時代,也包括心理上的少女時代,既包括女性,也包括男性,因為男性也有存在將愛情當全部的,但是數量比較少,所以著重討論女性。很多女性即使生理上已經遠離少女時代,心理上也還是處于少女時代,比如瓊瑤自己就是。
因為把愛情當做全部,所以感情會很濃烈,好的時候很好,壞的時候很壞,最壞的時候就是,沒有了他,這個世界就塌了下來,所以產生了很多為情自殺的案例。
我的男性朋友接受女性相夫教子,照顧家庭,為情自殺,覺得這是女性的真善美,但是不接受女性的拋夫棄子,追求獨立解放,作娼為妓,換句話說,不接受女性也存在在他看來的“假惡丑”。
這是一種偽善的欣賞和敬仰,并非真正尊重和關愛女性。
同時,這種偽善的欣賞和敬仰是一種變相的壓制。壓制女性的假惡丑,要求女性的真善美。
因為只承認真善美,不接受假惡丑,那么就會把女性放在一個和男性不平等的位置,從而用真善美來要求女性,一定要女性符合真善美,負責就是要批判的,這個導致女性的壓抑。
放眼中國歷史,這種對女性的壓抑持續了上千年,至今這種情況也還是比比皆是,包括女性自身,也在拿這個“真善美”來要求自己,女性的痛苦,是社會造成的,是男性造成的,也是自己造成的。
在我個人接收的個案當中,男性出軌遠遠多于女性出軌,但是我很欣慰地看到,女性終于也勇敢地出軌了。
這個是女性解放的一個標志。
女性出軌,標志著女性不再用“真善美”來要求自己,而是更遵從自己的本性和欲望。
這個本性和欲望,在外人特別是男性和道德層面來看,是錯的,但是落實到個人,無所謂對錯,是一種解脫。
從一個理性的層面分析,女性無論哪種選擇,都是一個可以理解的人性選擇。
換句話說,女性不是真善美,也不是假丑惡,女性只是一個人。
既然是人,就會在外人看來存在好的一面,也會存在壞的一面。
男性的出軌,也是一種解脫,只是因為社會道德標準,對男性的解脫更寬容,對女性則更苛刻。
看到社會對女性如此苛刻,我很心痛,因為女性出軌比男性出軌遭受到更多的責難和痛苦。
既然男性做不到真善美,那也不能要求女性做到真善美。
無論男性還是女性出軌,我都愿意去理解和接納,特別是一直被壓抑的女性。
這個女性,既包括狹義上的女性,也包括廣義上的女性,也即是所有拿道德標準要求自己的人,包括女性,也包括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