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一般有四法:章法、篆法、刀法、做印法。篆刻的殘破就是“做印法”之一。黃
牧甫篆刻從不用殘破,是反對“做印”的代表;吳昌碩是“做印法”的代表,印章的
殘破表現了金石美,具有禪味。篆刻殘破主要有以下手段:刻、鑿、敲。殘破時要根
據印章章法、字法等統一風格,達到金石殘損意趣盎然的效果。
對篆刻創作中的“殘破”,因各人對篆刻認識深淺的不同和藝術取向的不同,往
往會產生不同的理解,因此也對此多有爭議。這在藝術或學術上來說是很正常
的,也是必要的。關鍵是我們如何去科學地解讀“殘破”,不致于偏執一隅。
和齋近年于篆刻雖少動刀,但對篆刻的關注和思考始終不敢稍忘,因此,將本人
對“殘破”的理解貼出來,與諸同好共同討論。
量使用木、石等材質),又因早期的印章多為金屬或玉,故多采用澆鑄、鏨鑿或琢磨
而成,因此,其初始形態應該不會存在太多的殘破。即使如漢代(含魏晉)急就的將
軍印,也因印材(金屬)的關系,而少有殘破。
非人工有意為之而產生的。因此,在文人篆刻興起前(確切的說應該是元明時代文人
使用印石刻印前),印章的殘破是非技術的,而是造化賦予的神奇魅力。
而金石學的日益興盛、古璽印的不斷發掘、文人篆刻從假手于人到自刻自用及印材由
金玉牙角到印章石的運用,才使得古璽印的“殘缺美”得到充分的發揚光大,也使
“殘破”成為寫意類印章的重要技法。
于印章有朱、白文之分,故殘破的表現也有所區別。如白文印中線與線之間的殘破,
在朱文中即是粘連或填塞;而朱文中線條的殘斷,在白文中即為填塞;反之也然。因
此,篆刻殘破的概念應包含殘損和粘連兩部分。
形成的。在殘破的形態上,有的在文字筆劃之間,有的在點畫上,有的在邊欄上,有
的在文字的空隙處,有的在筆劃于邊欄間等等。這種殘損,有大有小,有隱有顯,形
態千變萬化,因此會產生不同的視覺效果。
審美效果;如若殘損位置不當或殘損過份,則又會造成支離破碎之感。
同的觀點或態度:
必置之櫝中,令童子盡日搖之。”這是文彭欲求印章殘損的一種做法。這種做法其實
存在著盲目性,與上述自然的殘破有著同樣可能的兩種不同的結果。
為“古印存世,難得皆好,不可以世遠文異漫而稱佳。”何震以后,更有不少人附
和。甘旸《印章集説》云:“古之印未必不欲齊整,而豈故作破碎?......若作意破
碎,以仿古印,但文法、章法不古,寧反害乎古耶?”又如趙之謙更是極力反對故作
殘破,嘗云:“漢銅印妙處,不在斑駁,而在渾厚。”黃士陵也是此種觀點的擁護
者:“趙益甫仿漢,無一印不完整,無一印不光潔,如玉人治玉,絕無斷續處,而古
氣穆然,何其神也。”同時又說:“漢印剝蝕,年深使然,西子之顰,即其病也,奈
何捧心而效之?”
觀不同而產生的結果。從今天看來,對待殘破應該持科學、客觀、公正的立場去對待
印章的“殘破”。
功的。篆刻中的“殘破”也不例外。文國博殘破之法雖是有意為之,但缺乏主動意
識,因此必然會遭到反對,也注定不會取得圓滿的結果。然至吳昌碩、白石老人出,
殘破之法則被運用到極致,其殘破運用之妙可以說至今尚無人能及。
銘、封泥、磚瓦銘文等殘破的表象,認真分析其內在的殘缺美,以及因此而產生的渾
樸、高古的意趣,并將其運用到自身的篆刻創作之中。
手中,刻刀的任何部位都可為篆刻所運用——他不僅用刀口做殘,還用刀尖、刀桿、
刀頂進行刮、削、敲、擊等,甚至還借助刻刀以外的用具(如沙石、鞋底、釘頭等)
進行做殘。
并將其納入篆刻作品的不可或缺的有機組成部分而為之,所以能“得漢印爛銅意”,
最終達到美的和諧統一。
向、運刀速度、運刀力度的變換,有意識地去表現這種本來屬于造化的神奇、獨特的
藝術風貌。
繼承、創新和發展,但其已逐步走向了程式化,與吳昌碩、白石老人的做殘手法相
比,就少了許多天然之趣。
殘損,既有主觀意識的存在,又會因石質的原因產生意外的殘破效果,因此,是一個
很值得研究的技術問題。根據本人的體會和對一些名家作品的分析,在一個相對純凈
又無裂格的石面上運刀,線條殘破的程度主要由運刀的輕重、快慢、深淺和入刀方向
(指斜度)所決定,這在齊白石的印中表現得最為明顯的。真正要體現運刀過程中的
“刀感石味”,必須根據印石質地的軟硬、堅脆、粗細等因素來選擇用刀的力度、速
度、深度和刀口的斜度等,這就是有意識的行為,是人為的。而且這種有意識的行為
是要經過長期的實踐和體驗才能鍛煉出來的。
通盤考慮,刻制時或殘損,或粘連,達到化腐朽為神奇的目的。
本上在起印稿時事先預謀好),用刀口、刀尖、刀桿、刀頂(角)進行刮、削、敲、擊等,甚至借助刻刀以外的用具(如沙石、鞋底、釘頭等)進行做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