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國崛起的同時,北方一個強大的少數民族——匈奴族——也在崛起。匈奴族是一個游牧民族,在歐亞大陸古代諸游牧民族中是最強悍的。匈奴首先崛起于中國北部,其活動范圍非常廣大,在世界史上扮演過重要角色。
匈奴趁中原各國戰事方酣,無暇他顧之機,不斷向四方擴張,攻占了河套地區,控制了南至河套,北到貝加爾湖的廣大地區,雄踞于中國北方,給中原各國構成重大威脅。
匈奴族是馬背上的民族,逐水草而居中,剽悍驍勇,經常侵擾內陸,掠奪人口、財物,動輒屠戮民眾,視中原人民的生命如草芥,視中原各國的政府如無物,可謂是任性之至。
匈奴在戰國時期諸侯割據混戰的歷史條件下發展狀大,到秦王朝建立時,匈奴首領為頭曼單于,此時,在中國的北方,一個軍政合一、游牧騎射的強大匈奴國家已具雛形。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秦始皇滅掉六國、南平百越后,匈奴的好日子也就結束了。秦國邊防的首要任務轉變為“解除北方威脅、防范匈奴侵擾”,對匈奴以堅決打擊。
據說,燕人盧生曾給秦始皇一本讖(chèn,預言)書,書中有一條“亡秦者胡也”的讖語,預言秦王朝將被匈奴滅亡。秦始皇看到后,認為“胡”就是指匈奴,于是決定用兵匈奴,匈奴“任性”作為的好日子就此終結。
用兵匈奴是秦帝國的擴張戰略,應該與讖語關系不大。丞相李斯反對北伐匈奴,他認為:匈奴游牧而居,遷徒不定,不易一舉攻滅;而北方不生五谷,即使占領了匈奴的地盤,也不會給秦王朝帶來多大益處;如若秦軍輕兵深入,路途崎嶇遙遠,轉運糧食輜重不僅勞民傷財,還會招來人民的怨怒。
李斯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已經剎不住秦始皇所駕的被勝利的慣性帶著向前猛沖的馬車。秦始皇三十三年,即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巡視北疆,在分析政治軍事態勢之后,決定派將軍蒙恬率領30萬軍隊北進擊滅匈奴。
蒙恬不負重托,當年就奪回被匈奴占領的、富饒的河套地區,初見成效。第二年,秦軍越過黃河,進擊匈奴,迫使匈奴放棄頭曼城(今內蒙古五原地區),整整向北退卻300公里。匈奴沒有搞清形勢,以為現在的秦王朝,還是以前你爭我斗,一盤散沙,任其漁肉,隨意搶掠的戰國時代!
秦始皇為經營河套地區,采取了一系列方略,如設立郡縣、駐扎重兵、修建直道、構建城池、安置移民等。秦王朝在河套以北、陰山一帶地區還設置了九原郡,并派遣蒙恬率數十萬大軍屯駐北部邊疆。秦始皇三十六年,即公元前211年,遷徒內陸三萬戶,屯墾北河(今內蒙古伊金霍洛旗以北)和榆中(即今天陜西榆林)。
秦始皇命令鎮守北疆的蒙恬做了兩件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事情:一是修筑“秦直道”,二是修筑“長城”。“秦直道”將帝國北疆與統治中心長安地區緊密聯系在一起,而“長城”在當時則相當于百萬雄師的嚴密防守。
這兩項浩大的國防工程,好處當然不言而喻,軍事作用至關重要,如果沒有長城的屏蔽,秦王朝無法僅憑借30萬軍隊,就可以防范人數大體相當、且機動性極強的匈奴騎兵。但壞處也非常致命,秦王朝在加強了對外軍事防卸力的同時,也削弱了對內政治凝聚力,秦帝國很快便從內部崩潰。
蒙恬威震匈奴,終秦始皇之世,邊境沒有大的戰事。當此之時,秦朝的版圖空前廣大,其疆域“東至海暨朝鮮,西臨洮、羌中,南至北向戶,北據河為塞,并陰山至遼東”。至此,現視宇內,再無敵手與秦始皇對抗,帝國空前輝煌,千秋功業已成。
秦始皇沒有注意到,最輝煌的時刻,也是危機最深重的時刻。“民為邦本”,“國計”和“民生”永完是連接在一起的,而且“民生”才是立國之根本。當秦始皇在追求“國計”的道路上登上巔峰時,帝國也耗盡了最后一滴血,“民生”這個最根本問題便顯現出來,不可逆轉地決定了秦帝國迅速滅亡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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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覺于法,自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