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劇散曲并蒂花艷
前一陣兒，臺灣著名作家白先勇倡導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西廂記》在北京很是紅火。昨天周六晚上，媽媽拿到了四張邀請觀摩券，帶著姥爺、姥姥、我一起到北大大禮堂觀看了青春版昆曲《牡丹亭》。說實話，還真挺好看的，比以前那種傳統老舊的所謂“看戲”有味兒得多，戲臺上的人物全都青春靚麗煞是漂亮，演起來看起來也就顯得活潑生動、輕松愉悅了。我環顧了一下滿場的觀眾，大多竟都是青年人與大學生，還都看得津津有味呢。看來，這白先勇的確做了件前所未有的新鮮好事兒。
正巧爸爸又去外省采風了，看完戲我和媽媽便住在了姥爺姥姥家。今天一起床，邊吃早點邊就聊起了與戲曲有關的話題。姥爺拉開一紙罐三元高鈣奶，飲了一口說道：“《牡丹亭》是明代大劇作家湯顯祖的代表作，這位生活在1550年到1616年間的江西臨川人，字義仍，號海若，他正好處于明代政治上極為腐朽的時代。宦途的波折和對統治者的蔑視，使湯顯祖隱居家中閉門寫作，在創作中揭露腐敗的政治，張揚個性解放的思想，所以他的代表作《牡丹亭》通過杜麗娘和柳夢梅的愛情故事，有力地抨擊了封建禮教，熱情歌頌了青年男女對幸福不屈不撓的追求，有著很強烈的時代意義。”
媽媽邊往全麥切片面包上抹奶油，邊說：“要說中國古代的戲劇，先得說到元雜劇，就是元代的戲曲。元雜劇是在始于唐末、發展于宋金時代的雜劇基礎上，在13世紀后期繁榮起來的，它綜合了表演、說唱、音樂、舞蹈等多種藝術形式，一般每本4折，以劇情的開端、發展、高潮、結束來劃分；角色上一般分為末、旦、凈、雜4大類。”說著，媽媽看著我道，“辰辰，你說說看，元代最著名的戲劇家是誰？”
我正吃一個巧克力泡芙呢，連忙用紙巾擦了擦嘴巴，說：“關漢卿唄，這位號已齋的大都人、也就是北京人，生活在1229年到1241年的元太宗時代，一生寫出了60多部雜劇呢。對吧？”
姥姥把削好皮的紅富士遞給我，笑道：“沒錯沒錯。中國十大古典悲劇中排名第一的就是關漢卿的《竇娥冤》，而中國十大古典喜劇里名列頭位的也是關漢卿的《救風塵》，他的作品揭露封建社會的黑暗，抨擊貪官污吏，歌頌人民的反抗與美好的愛情，深刻地反映了當時的社會問題。所以呀，關漢卿不僅名列'元曲四大家’之首，更是元雜劇的奠基人哪！”
我問道：“那么，同雜劇一起興起在元代的散曲，它的特點有哪些呢？”
姥爺說道：“就跟現在大家熟悉的小說和散文的區別相似，元雜劇以講述故事為主，所以是供舞臺演出的；而元散曲則是主要抒發情懷，便于讓人來吟詠清唱。其實呀，它們倆就是姐妹藝術。”
媽媽接著說道：“散曲就是由詞發展而來的，散曲的語言比詞更加自由、活潑，更顯得口語化，所以它在規定的字數之外還可以加襯字，便也更適合于配上音樂來演唱了。還有，這散曲在形式上可分為'小令’與'套數’， '小令’又叫做'葉兒’，一個曲牌，一韻到底。”
我趕忙道：“我知道，馬致遠著名的《天凈沙·秋思》就是'小令’。而'套數’也叫'套曲’，長短是沒有限制的，長的可以連綴起幾十支曲牌呢，不過一定得一韻到底才行。”
這時姥姥已撤下了早點的餐具，換好了一身李寧運動裝，顯得倍兒精神，對我笑道：“走，辰辰，跟姥姥練一套太極拳去。你不是喜歡馬致遠的《天凈沙·秋思》嗎？來，咱倆一起吟誦，如何？”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我和姥姥的吟詠之聲，從家里一直響到了電梯間。元散曲的意境，的確耐人尋味哦！
民以食為天
今天下午一放學，我和洋洋就趕到了首都圖書館閱覽室，洋洋對汽車有興趣，而我特喜歡足球，倆人便捧了兩大摞近期出版的汽車和足球雜志，坐在閱覽桌邊興奮地翻閱開來。我猛一抬眼，見對面桌邊坐著倆大學生姐姐，左胸前都別著一枚白底紅字、寫著“中國農業大學”字樣的校徽。我又多瞅了一眼，嘻，這倆大學生姐姐竟一個有點兒像蔡卓妍，另一個特神似劉亦菲。后來我和洋洋便同倆姐姐搭上了話，輕聲交流起來。我見“蔡卓妍”正讀一本名為《王禎農書》的書，便問道：“你讀的這本書是寫農業的吧？”
“蔡卓妍”微微一笑，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說：“這是元代王禎撰寫的總結當時的農業生產技術的著作，全書分為三部分呢，有'農桑通訣’、'百谷譜’和'農器圖譜’，既全面又適用，是我國元代最重要的農業科技書籍。”
“劉亦菲”也甜甜地笑起來，晃了晃手里的書說道：“你們瞧，這部是什么書？《齊民要術》！知道嗎？”
洋洋說：“哪能不知道哇，這是大名鼎鼎的北魏農學家賈思勰的傳世之作嘛。賈思勰是山東人，曾經做過高陽郡、也就是現在的山東臨淄縣太守呢。”
我接著說道：“我知道，這部《齊民要術》是在公元533年到544年間寫成的。后來連達爾文都說過呢，他的人工選擇思想的形成，其實就是受到了《齊民要術》的影響。這部偉大的著作堪稱我國古代的一部百科全書，在中國科學領域和世界農業科學發展史上，絕對占有著重要的地位哪！”
“劉亦菲”說：“是啊，所謂'齊民’，就是指廣大老百姓；而'要術’顯然指的是謀生的方法。《齊民要術》正文就有92篇，分成了10卷呢，夠恢弘的吧！這里面詳細地介紹了農、林、牧、副、漁這通常的五業的生產方法，很好地總結了我國北方勞動人民在長期實踐中所積累的生產經驗，真正是一部理論與實際緊密結合的農業科技著作。”
“蔡卓妍”說道：“其實，我國古代最有影響的農業書籍一共有5部，最早的就是西漢時期氾勝所著的《氾勝之書》，這部書專門介紹了'區田法’的耕作方法，還有'浸種法’和'穗選法’這樣的育種、選種等農業技術呢。”
我說：“那么按年代往下排，第二部便是剛才咱們談過的《齊民要術》了。對吧？”
“劉亦菲”又笑起來，說：“小弟弟挺機靈嘛。那么這第三部叫做《陳敷農書》，陳敷是宋代人，他從少時起就自耕自種，并十分刻苦地鉆研農業技術，一直到年過古稀，才完成了這部我國最早專談水稻種植方法的悉心之作。”
這時洋洋說道：“哈，這第四部書肯定就是'蔡卓妍’姐姐一開始就說到的元代王禎撰寫的《王禎農書》啦！”
洋洋這么一句話說得倆姐姐不覺有點兒蒙了，倆人不禁對視一眼，接著便恍然大悟地笑起來，臉頰上竟都飛起了淡淡的紅暈。
“蔡卓妍”笑著說道：“這第五部我國古代最有影響的農業書籍叫做《農政全書》，書里匯集了許多前人有關農耕、農具與水利工程等方面的理論和技術，稱為'全書’真的很名副其實哎。它的作者便是明代人徐光啟。”
這時只見“劉亦菲”似無意地抬手腕看了看表，我一下反應過來，是該放下書籍，找地兒吃晚飯了。于是趕在別人前頭脫口道：“今天謝謝兩位姐姐啦，'喂’了我們這么豐富的精神食糧，接下來該我倆請你們了不是？走，隔壁就有家'永和’，咱們喂肚子去！”
“民以食為天嘛！”洋洋大聲說道，倆姐姐齊聲笑了起來。
放眼山川與海洋
姥爺的肩周炎有點兒犯了，我陪他去一位有名望的中醫郝大夫的診所診治。郝大夫是姥爺的一位朋友給介紹的，就算朋友的朋友吧，為人性情豪爽，身板健碩。姥爺看了病，開了藥方，同一見如故的郝大夫聊得似意猶未盡，于是趁中午休息應了姥爺之約，到離診所不遠的張一元茶社，要了壺清香的明前龍井，邊呷邊接著聊起來。
在醫說醫，我先就好奇地問起了郝大夫給姥爺開的家傳秘方：“郝爺爺，您這龍飛鳳舞寫的滿頁的這么多樣的中草藥，真的就忒神嗎？”
郝大夫朗聲笑道：“中醫神就神在歷史悠久，淵源深厚，從漢代起，大名鼎鼎的華佗，還有《神農本草經》和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便記載講述了幾百種極具療效的草藥，并奠定了我國中醫治療學的基礎。而到了明朝，李時珍用26年時間編纂而成的《本草綱目》，更是以藥物學為主，同時集化學、地質、天文學等知識為一體的巨著，其學術價值中外流芳哪！”
我說：“我知道李時珍！央視6頻道'流金歲月’欄目里放過老電影《李時珍》，是趙丹演的，挺感動人哎。這位出生在醫學世家的湖北蘄州人，字東壁，晚號瀕湖山人。他曾經在太醫院和楚王府當過醫官，所以學識豐厚，積累頗多，對中草藥的鉆研早就有了獨到的見地呢。對吧，郝爺爺？”
姥爺忍俊不止笑了起來，說：“辰辰說的沒錯，所以李時珍才編纂出了煌煌52卷的《本草綱目》，詳細介紹了1892種藥物和11萬多種方劑，還附有1160幅形態圖呢。高山仰止，高山仰止啊！”
郝大夫說道：“這《本草綱目》最大的貢獻是，開創了一個新的綱目分類體系，書中以16部為綱，以60類為目，光是植物藥便分成了草、谷、菜、果、木這樣5部來著，堪稱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分類法了。”
你說人這腦瓜兒是不是跟萬花筒似的？我們正聊著李時珍，反正是聊明代那些事兒呢，我忽然就想到另一個人，這思緒猛丁便從山川原野放飛到波濤滾滾的海洋去啦。也許你已經猜準了，我想到的這個人是鄭和。記得吧？前一陣子央視8頻道還播羅嘉良演的鄭和來著。也巧，這位郝大夫郝爺爺竟也是個海洋迷，于是乎我們換了話題又是一通神聊。我說：“嗨，我對鄭和七次下西洋他們船隊所乘的'寶船’忒感興趣呢，史書里說那'寶船’長達63·25米，寬有13·8米，這么巨大巨大的船，在中國和世界航海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啊！太偉大啦！”
郝大夫再次朗聲笑道：“那鄭和氣勢恢弘，勇氣無前，率領100多艘巨型船只的船隊和27000多遠洋勇士，在公元1405年到1431年間，先后七次下西洋，讓中國人的足跡遍布了東南亞、南亞、西南亞和非洲幾十個國家，有力地增進了相互間的貿易與友誼，開創了海上絲綢之路，在世界航海史上都是空前的壯舉啊！”
姥爺說：“要知道，當時在航行中，鄭和高瞻遠矚地記錄下來詳細的航線，還繪制出極為珍貴的航海圖，現存的《鄭和航海圖》和《星槎勝覽》、《瀛涯勝覽》等圖書，便是傳之千古的歷史文獻哪。”
你猜，我這會兒腦瓜兒又轉哪兒去啦？告訴你吧，我想立馬去王府井逛逛去，瞧瞧能不能買一艘鄭和“寶船”的船模。那有多犀利哎！
景泰藍美玉玲瓏
我姥姥正是應了那句話，60歲的年齡，30歲的心勁兒。比如說，她特別喜歡各種首飾，什么項鏈呀耳環呀手鐲呀戒指呀的，真真假假，貴的便宜的，積攢了好幾抽屜呢。出門的時候就找出幾件首飾配著衣服戴上，閑暇時還會翻出來一樣樣把玩一陣兒。這不，這會兒姥姥說，明天準備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景山唱歌呢，要穿那件藍底淺碎花的小立領短風衣，便從首飾堆中揀出一只古色古香的景泰藍手鐲好配著。我一瞧，哈，好漂亮呀！只見圓潤飽滿的幽藍瓷質凸面上，鑲嵌著金光燦燦的美麗紋縷，既仿古又時尚。我說：“姥姥，難怪您喜歡景泰藍呢，這種叫做'銅胎掐絲琺瑯’的瓷銅結合的傳統工藝品，先用銅絲在銅胎上粘出花紋，然后用色彩艷麗的琺瑯釉料鑲嵌在圖案中，如此反復燒制而成，自然是美不勝收啦！”
姥姥一邊輕轉著腕子上的景泰藍手鐲，一邊說道：“其實，這種掐絲琺瑯工藝品是從國外傳進我國來的，被我國的能工巧匠們加以了改進，到了明代景泰年間便達到了新頂峰。那時只有藍色的，所以順理成章叫做了景泰藍。”
我說：“對啦，咱們去國家博物館和故宮珍寶館參觀的時候，看見的那些明代的景泰藍工藝品，紫銅胎顯得又厚重又典雅，上面的彩釉亮麗潤滑，的確讓人愛不夠、看不夠哪！”
正說到這兒，姥爺從小區的水岸花園遛彎回來，一進家門就接上了話茬，道：“當時盛行的藍釉景泰藍，往往還鑲嵌有'大明景泰年制’這樣的字款呢。等到了清代，景泰藍便制作得越加精致、美觀了，不僅銅胎薄勻，掐絲精細，彩釉更是艷麗光潔，再加上圖案花紋發展得繽紛多姿，全然是傳統工藝品中的佼佼者啊。”
30歲心勁兒的姥姥這時竟又戴上了一只玉鐲，正宗新疆和田羊脂玉的，瑩白晶潤，閃閃透亮，一下就抓牢了我的眼球，我說：“姥姥，戴玉鐲顯得更雅呢。這玉器可是咱們中國獨特的藝術品哪，玉是山川的精萃，得天地之靈氣，所以中國早在新石器時代就已經誕生了簡單的玉器了。對吧？”
姥姥笑道：“沒錯。說起現在我國發現得最早的玉雕，就是7000年以前新石器時代河姆渡人磨制出的玉珠、玉璜、玉管、玉佩等等的了；之后經過了夏、商、周幾個朝代的發展，中國玉器日臻完美；到了春秋戰國年間，皇室開始了對玉器的壟斷，于是所謂'寶石’便具有了權與財的象征，玉器玉雕也因此更加精美、流麗了。”
姥爺接著說道：“你姥姥戴的這種新疆和田玉，是漢代時傳進中原的，所以后來才考古出土了許多金縷、銀縷玉衣什么的；同時，漢白玉雕刻也盛行開來，大量應用到了宮廷建筑上。”
我說：“嗨，那以后我就知道啦，到了明清時代，中國的玉器玉雕玉首飾已到達精美炫目的地步了，什么陰刻、透雕、鑲嵌等技法已經爐火純青。在國家博物館和故宮珍寶館里，有好多鏤空、套環、造型奇特、雕花繁復的各類玉瓶，的確讓人嘆為觀止哪！”
“瞧，這是什么？”姥姥像是變戲法似的又戴上了一只碧綠透藍的玉鐲，高興地說，“這是翡翠，是緬甸和我國云南那邊的特產，人們說的'西玉軟南玉硬’，就是指和田玉與翡翠的截然不同。現在呀，這翡翠首飾可成了女人們的最愛啦，北京所有大商場專柜里全都擺得晶瑩爍亮的，項鏈呀耳環呀手鐲呀戒指呀的相映生輝，不僅咱中國女人們喜歡，老外們更爭著選購、收藏呢。”
我說道：“這就是中國玉文化的強烈魅力啊！姥姥，您索性就一手戴玉鐲，一手戴景泰藍鐲，豈不兩全其美？嘻嘻！”
說得姥爺姥姥一起笑出了聲------
游走在文字間的人物與故事
辰辰和萬科教授聊QQ
辰辰：萬爺爺，您好！又來打攪您了，您不在意吧？說到明朝那點兒事，我忽然對小說和擬話本感起興趣來了，尤其想跟您聊聊《金瓶梅》。也許因為我挺喜歡看電視連續劇《水滸傳》的，老版中李強演的西門慶與王思懿演的潘金蓮，還有丁海峰演的武松，都挺到位的。您說，《金瓶梅》真的是蘭陵笑笑生寫的嗎？
萬科教授：好孩子，聊學問聊知識是我最高興的事兒，咱們也別再客氣了，直奔主題吧。其實，《金瓶梅》的作者的真實姓名與生平都是無可查考的。只是從書里可以看出，作者運用山東方言十分熟練，同時也非常熟悉北京的風物人情，而蘭陵則是山東嶧縣的古稱，為此作者署名便是蘭陵笑笑生了。一部《金瓶梅》在中國小說史上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因為它第一次以現實社會與家庭生活為題材，開創了我國“世情小說”的先河。
辰辰：我知道，這《金瓶梅》曾經被視做思想庸俗、趣味低級，可是明末三大禁版小說之一呢。那么，萬爺爺，另外兩部又是什么呢？
萬科教授：問得好，有頭腦。所謂明末三大禁版小說中的另兩部，一部是馮夢龍的“三言”：《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這是三部短篇小說集，共有120篇，它的題材很廣泛，涉及到官場、人生、友誼、愛情等方方面面，標志著我國短篇白話小說的風格與特點已經形成。還有一部是凌蒙初的“二拍”：《初刻拍案驚奇》和《二刻拍案驚奇》，這是刊載于崇禎年間的擬話本短篇小說集，各40卷共有78篇，因書里充斥著色情描寫和封建說教，比起“三言”便差了許多。
辰辰：萬爺爺，您剛才又提到了“擬話本”這樣一個文學概念，那么，它的藝術特點究竟有哪些呢？
萬科教授：明代的“擬話本”實際上就是繼承了原來的“話本”創作上的一些藝術特點，比如故事的生動曲折，人物形象的鮮明、有個性，語言的質樸精煉，等；同時在這樣的基礎之上，還進一步加強了故事細節的描寫與人物心理的刻劃。說得更清楚的話，就是使宋、元以來的民間講唱文學逐漸脫離了口頭創作階段，而成為作家們的書寫文學了。要知道，我前面提到過的馮夢龍所編輯的《古今小說》、其實也就是“三言”，正是開了“擬話本”的風氣之先。
辰辰：嗨，萬爺爺，經您這么一說，我就弄明白了，明代的“擬話本”實際上就是明代短篇白話小說的早期作品，后來短篇白話小說的創作就越來越成熟了，膾炙人口的作品也就越來越多了。看來，這明代的“擬話本”對后世及我們現代的小說和文學、乃至戲劇、影視創作影響大著呢，單說老謀子張藝謀最新的大片《三槍拍案驚奇》，連片名都是從“二拍”那里順溜下來的哪！
萬科教授：哈哈，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趕明兒又想起什么問題來，盡管上線哦！
辰辰：謝謝您！敬個禮！
從八股文看科舉
洋洋和萬科教授聊QQ
洋洋：您好，萬爺爺，記得我吧？我是辰辰的好朋友。能向您請教嗎？
萬科教授：別客氣，我最喜歡和青少年交朋友了，和你們聊天，可以感受到生機盎然的氣息哪！
洋洋：萬爺爺，最近我又翻閱了翻閱我國第一部長篇諷刺小說《儒林外史》，感受的確太多、太深啦。生活在公元1701年到1754年時期的吳敬梓洞察了世態炎涼，簡直把科舉制度的末落與腐朽看透了，所以才大膽、辛辣地寫出這部深刻揭露科舉制度的毒害，鞭笞儒林不學無術、糊涂虛偽的諷刺巨著。對吧？
萬科教授：說得好呀，孩子。吳敬梓是安徽全椒人，字敏軒，號粒民，晚年時又號文木老人。他年輕時中了秀才后，就涉足到南京的風月繁華中，為人仗義疏財，一生都考場失意，中年以后便過著貧困的生活，同時寫起了小說。這部《儒林外史》約有40萬字，共55回，書中寫了差不多2萬個人物，繪聲繪色、惟妙惟肖，嚴峻地抨擊了他所目睹并親歷的封建社會的丑惡。
洋洋：是啊，《儒林外史》太發人深省、給人啟迪啦。在書里，吳敬梓痛斥了八股文取士的不合理，單一個“范進中舉”的故事就影響了幾代人哪。那么，萬爺爺，這“八股文取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萬科教授：所謂八股文，是始于明朝、盛于明清、而在清末衰落下去的科舉考試中的特殊文體，因為那種文章寫起來特刻板，真的就是“戴著腳鐐手銬跳舞”似的，文章必須有四段對偶排比，包括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這樣八個固定的部分。
洋洋：呀，這么刻板的套路，叫考生們如何發揮自個兒的最佳水平呢？
萬科教授：是啊，還遠不止這些呢。八股文的限制還多著哪，不僅有字數的規定，題目必須是《四書》《五經》中的原文，內容則必須以程朱學派的注釋為準。這么僵化、腐朽的八股文取士，正是封建統治階級為他們網羅人才撒下的大網，是為了鞏固他們封建統治的文化特征的集中反映。
洋洋：嗨，萬爺爺，我想起來了，這古代的科舉制度是在隋煬帝時就產生了的，到了唐朝便正式確立起來。是吧？
萬科教授：沒錯。其實讓我們溯著歷史的河流而上，便可以知道，最早的所謂“唯才是舉”，是東漢末年時曹操提出來的；后來等到他的兒子曹丕稱帝的前夕，也就是公元220年，曹丕設立了九品官人法，也就是在各郡縣都設立了中正，評定人才并分為九等，這便有了選拔官吏的標準；之后，由于士族門閥的壟斷，所謂“人才”便越來越以家世為標準了，“唯才是舉”早就成了一句空話。
洋洋：萬爺爺，經您這么一講，我明白了，正因為隋唐以后士族門閥制度衰落了，所以科舉取士才形成了。這種通過考試而面向全國讀書人選拔官吏的做法，任用了大批有才干的知識分子，在當時的確是具有積極意義的哪。
萬科教授：哈哈，有一句話說“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科舉制度發展到清末，由于“八股文取士”而衰落下去，這是歷史的必然啊。所以我們才常說“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呢！
洋洋：萬爺爺，謝謝您啦，給我上了這么生動的一課。
萬科教授：哈哈，不用謝我，我們都該謝謝歷史！
作者簡介
匡文留，當代著名詩人。滿族，生于北京，長于大西北。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甘肅省作家協會第三、四屆理事，甘肅人民廣播電臺主任編輯、記者。現在北京兼職、寫作。獲“中國新詩百年百位最具實力詩人獎”，首屆唐剛詩歌獎終身榮譽獎。
1980年步入詩壇，在全國二百多家報刊發表詩作三千多首，作品被收入百余種選集并介紹到國外。出版詩集《愛的河》《女性的沙漠》《第二性迷宮》《西部女性》《情人泊》《女孩日記》《匡文留抒情詩》《愛獄》《靈魂在舞蹈》《另一種圍城》《古都·詩魂》《我乘風歸來》《回眸青春》《大地之臍》《匡文留詩選》，長詩《滿族辭典》，散文詩集《走過寂寞》《少女四季》，散文集《姐妹散文》《詩人筆記》《圍城內外》，詩論集《匡文留與詩》《匡文留詩世界》，長篇小說《花季不是夢》《體驗》《我的愛在飛》，長篇紀實《少女隱情》《我愛北京》《我愛我的祖國》《我愛中國共產黨》等三十部專集。多次獲全國及省級文學獎，簡介與創作收入國內外近百部權威性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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