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的老人
文字:梁宏
圖片:網絡
這位爆米花的老人60歲便已頭發花白兩手皴裂,且喪子還要治養病妻。老兩口子有低保卻一年下來到手只有800多,溫飽都難以解決。這其實也從某一程度上反映了我國農民養老保障現狀、農村社會養老保險管理制度及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基金管理中還部分存在的一些漏洞和不足等。
面對我國龐大的老年人口現狀與壓力,完善社會保障體系乃是安國之策,加快建立和健全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制度是實現農村社會穩定最重要的制度保證之一;也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最重要的制度保證之一。因此已顯得尤為重要。(編輯:謝國傳)
每當上下班路過天橋時都會看見一位頭發花白兩手皴裂的老人搖動著一個罐子,旁邊放了一個圓形帶網的袋子。我知道小時候在鄉下經常看到爆米花。記得小時我們姐妹一哭鬧媽媽就用蛇皮袋背著玉米帶我們去爆米花。爆出來的米花不用掏錢的,原因是假如你帶10斤玉米只給你爆8斤的。我當時懵懂的問著媽媽為什么爆的不是10斤呢?媽媽摸摸我的頭說:“傻兒子你以為人家不出力呀!”我好像明白了。
自從長大離開鄉下到城里就很少看到純手工的爆米花了,各大商場倒是有,我也吃了,有草莓味的、牛奶味的、香蕉味的、是很好吃,但我總覺得缺點什么。
老人大約有60來歲,黝黑布滿皺紋的臉上面帶笑容的招呼每一位來爆米花的人,他比我起來的早也比我下班的晚,這些都讓我充滿了好奇;我不由得心想為什么不見老人的老伴;難道老人的兒女就這么忍心讓一位花甲老人早出晚歸?或者說......
在一次下班我路過老人地攤跟前時我停了下來,這會沒怎么有人我就和老人攀談起來,畢竟和我爸爸年齡相仿還是因為這爆米花勾起我小時候的回憶,總之有一種親切感涌在心頭。
我看著老人把爆米花分成一大一小塑料袋裝起來擺在那賣。
我就問老人:“叔叔你這大袋裝和小袋裝賣多錢?”
老人把手中的旱煙往水泥地上敲了敲說:“大的5塊,小的3塊。”于是用手指從旱煙袋子里捏了一撮煙絲按在了旱煙頭上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我說:“叔叔現在人都抽盒裝的紙煙您為什么還抽這個?”
老人說: “習慣了。”
我又問:“那您每天都在這擺攤嗎?一天下來能掙多少錢,城管不管嗎?”我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懷疑自己把記者的專業水平拿出來了。
老人捏滅了旱煙頭上的煙繼續回答道:“除了雨雪天不來,城管看我年邁說幾句就走了,一天下來少點50多塊錢,爆的多點就80塊錢左右,他們也看不上我老漢這點小錢。”
我在想政府不是有養老金嗎,難道老人連自己都養不活,這個年齡階段老人應該安享晚年才對。
我繼續問道:“那您的子女和老伴呢,他們愿意讓您出來況且您這來來回回的跑又不安全。”
老人堅強的臉上流下了眼淚,喃喃說道:“有個兒子在十歲那年高燒不退治療不及時死了,老伴如今也是臥病在床我得掙錢給她買藥吃。”
充滿打聽的心由此嘎然而止,我接下來該說些什么或者還能問些什么?我又該從何說起從哪問起。
我的聲音沒有最初的洪亮了,我壓住嗓子說:“叔你可以在村上申請低保,或者養老金,還有醫療補助金這些你沒有嗎?”
老人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淚說:“我兩口子有低保一年下來800多,但老伴的病一年比一年嚴重,有時連溫飽都解決不了,小伙子你說我不出來能行嗎?”
我終于明白了,老人為什么會沒有養老金醫療補助金,至少15年前這些還沒有普及到農村,低保兩人一年下來也不止這些呀,可錢呢?錢都去哪了!后來我明白了有個代名詞叫“騙保”。看著車輛和人群來來往往,心里卻是如此靜。政策越來越好了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享受不到國家的福利待遇呢,或者說是享受的不全面,這個社會到底是咋了?!
我最后從兜里掏出了一百塊錢遞到老人跟前說:“叔今天你的爆米花我全買了你可以早點回家”。
老人用一雙迷惑的眼神看著我說:“小伙子你買這么多你吃的完嗎?”
我爽朗的回答道:“我愛吃。”
我提著爆米花一進門就被媳婦罵了一頓,媳婦怒吼道:你咋不把爆米花的攤搬回來呢,等你老半天了飯都涼了。上次讓你回家給咱申請貧困戶,你這推三阻四的就是不去,這倒好讓人家村長媳婦的表弟給評選上了,聽說還給書記送了點禮。你要是有這些心思咱們早就不用打工了。”
是啊,我是一個不怎么會巴結領導的小職員,所以這些年也一直是小職員。從此每次上下班只要碰見老人擺地攤賣爆米花我都會買些。
老人問:“昨天買的吃完了嗎?”
我爽朗地答道:“吃完了!”
作者 | 梁宏,陜西商洛人,33歲。從小酷愛寫作,《風和風箏》《走出大山》發表于《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報》,《我的女兒不像我》《愛情AA制》《油菜花香》發表于桃花島網刊,《奢望中的希望》發表于《遇見吧啦》網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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