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華悅在他的文章《煙火氣》中寫到:“一個人身上的煙火氣,總歸得多一點兒,但再多也不能超過七分。那些高飄在上的非煙火氣,也多少得有點兒,再少也不能少于三分。七分俗氣,三分仙氣,一個人的身上也就兼容了俗味與趣味。”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阿良和母親正在廚房里做午飯。上午時候,我們去街里閑逛,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當季衣物,還有一袋子新鮮的雞爪子。回來后,我躺在沙發上看書,她們就在廚房里開始煎炒烹炸燉,我看累了,就倚在廚房的門框上和她們聊閑。廚房里,熱氣蒸騰,我的眼里和心里,也因此變得溫熱起來。
這是當下最好的生活場景。忙碌一周之后,一家人聚在一起過著煙火小眾生活,溫馨而甜蜜。我在生活里面活反了。就是所謂的“仙氣”多一些,大概占了七八分,剩余的二三分才是真正的生活。一方面,我羨慕他人過得多姿多彩,一方面,我又自足擁有的愜意與安靜。我時常溫和地看著在煙火氣里日里夜里穿梭的人們,心里漸漸生出暖意。但多半時候,我只是一個生活的旁觀者。我笨拙,我羞澀,甚至我還比較拘謹,所謂的“仙氣”其實更像是一種逃避。
我因有著這七八分的“仙氣”,經常被身邊人誤解,他們覺得我呆板,不活躍,甚至我比較于他人,身上的迂腐氣更多了一些。在酒桌上,我不會那些成套的起酒詞,不懂男女之間的那種幽默,總是掃別人的興頭。我不合群,他們出去玩也多半不帶我。更多時候,我只是沉溺在文字的江河湖泊里,我的心里,倒是有一座百花園。四時都是春光嫣然。我心里的春意,其實比任何人都多了幾分。
雞爪子醬好了,滿滿的一缽。啃雞爪,喝清酒,氣氛盎然,其樂融融,似乎這才是居家好生活。而窗外,不時傳來一兩聲鞭炮響,讓人以為是年關將近。如今十二月已經過半,很快就是新的一年。這一年的心酸與苦澀,也快熬到了盡頭。想到這里,我眼里又漸次濕潤了起來。想到一個人的繁盛與衰頹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沒有什么是永恒而長久的,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珍惜好當下的每一天每一刻。
新組建的“青藤茶樓”群又聚集了部分當年的好友,如今也各個撩起了面紗回歸成煙火女子。當年因為相同的愛好才聚集在一起,如今所交流的,卻都是生活里的油鹽醬醋茶。偶爾有玩笑,也沒人較真。或許經過很多年以后,我們都漸漸收斂起曾經的稚嫩和輕狂,而無一不變得豁達和溫純起來。我更愿意把他們當做我的兄弟姐妹,我們也是一家人,彼此溫暖,相伴一生。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阿良在朋友圈里曬她的“手工作品”,以此句做以說明。我看了,就會心一笑,并不曾前去說些什么。在生活的路上,我們都是在一邊總結一邊向前。我想把自己的那些所謂“仙氣”收藏起一些,讓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些油煙味道。我也想從此做個“俗氣”的女人,在生活里面游曳,在愛情里面徜徉。——我希望我的筆下和我的心里,再多幾分,人間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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