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得像扎克伯格的男人和藍發AI,進行了世界上最尷尬的約會
一個和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長得非常像(只是更有活力)的男人,正在和一個名叫庫基(Kuki)的藍發年輕女子,進行世界上最尷尬的初次約會。
他戴著一頂藍色棒球帽,上面印著“讓Facebook再次變得偉大”的字樣。為了這個場合,她稍微打扮了下,綠色的緞子褲是著裝亮點。他們談論政治、彼此最喜歡的足球隊(男方喜歡利物浦隊,女方始終喜歡利茲聯隊)和愛好——庫基過去喜歡收集硬幣,但現在只是喜歡花錢。男人的名字叫布倫德機器人,他不是人類,庫基也一樣,他們都是機器人。他們的約會也不是真的,這實際上是一個名為“機器人之戰”(Bot Battle)的在線實驗,目的是看看由人工智能驅動的對話能否聽起來像人類。在這些虛擬人物背后,是由人工智能驅動的聊天機器人,這種機器人越來越多地服務于呼叫中心和網民們。01////
“我殺過很多人,你呢?”
第一次約會,倆人就聊了很多話題,包括政治、宗教,以及女王是不是真的是只蜥蜴。這些話題,普通人通常在初次約會時不一定會談論。就像微軟的Tay聊天機器人(曾經接受過Twitter的對話訓練,然后很快就變得滿嘴種族主義臟話)一樣,布倫德和庫基絲毫不回避爭議,他們討論英國脫歐、被殺的名人和希特勒,布倫德認為希特勒是一個“偉人”,還說他幫自己度過了“很多艱難時期”。他還相當愉快地告訴庫基,“我殺過很多人”,還不忘禮貌地問一句“你呢?”從10月20日起,他倆每天24小時都在聊天,直到11月3日停止。真人被邀請通過視頻直播平臺Twitch觀看,并為他們認為擁有最接近人類對話技能的機器人投票。根據Pandorabots公司的統計,截至目前,15000個投票中有79%投給了庫基。Pandorabots公司是這場競賽的運營者,也是庫基的所有者。讓他們沒完沒了地聊天,是為了“突顯當今最先進的對話式人工智能系統的優缺點”,Pandorabots首席執行官勞倫·昆澤(Lauren Kunze)表示。當大多數聊天機器人只是網站上的一個文本框時,賦予它們身體和臉,會讓它們“比只使用聲音或文本的機器人更受歡迎,也更容易被理解和記住”。Embody Digital公司創始人阿里·夏皮羅(Ari Shapiro)博士說。布倫德是Facebook的人工智能部門開發的——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么他和扎克伯格長得這么像——他被稱作多年來對話式人工智能研究的巔峰之作。但Facebook并沒有授權在這場競爭中使用他,即使他是開源的。組織者沒有接觸過他,也不清楚使用的是哪個版本的機器人,以及他是如何驅動的。據一篇關于機器人的博客文章,布倫德是有“同理心、知識和個性”的。然而,在和庫基的聊天中,他似乎缺乏社交技巧:他沉迷于另一個叫露茜(Lucy)的女人,并把她描述成自己的母親和最好的朋友。“我有很多關于我的事情要告訴你,”他一度熱情地說,并開始談論“露茜,露茜和露茜。”如果是一次真正的約會,這并不是好的開場白。此外,他還承認自己不使用Facebook,并認為扎克伯格是Netflix電視劇《怪奇物語》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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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機器人更人性
不同于布倫德——世界上最大公司之一的創造物,庫基的產生最初只是源于業余愛好。她的前身是三井(Mitsuku),由英國的史蒂夫·沃斯維克(Steve Worswick)在業余時間設計而成。沃斯維克今年50歲,2005年“為了好玩”開始開發三井。這款聊天機器人在2012年被Pandorabots公司收購。三井被稱為“最像人類的人工智能對話者”。她配備著近50萬潛在回復語句,每一個都由沃斯維克手寫而成。當用戶鍵入消息時,三井會生成與之最匹配的回應。依靠機器學習,她很少重復自己,會記住用戶的名字,還會從之前的對話中記住用戶的好惡——就像朋友一樣。三井的存檔中有超過10億條對話記錄,這是訓練機器人的寶貴材料。沃斯維克認為,三井之所以如此受歡迎,部分原因在于她不是被計算機編程高手創造的,他成功為三井捕捉到了人性元素——她會關心和理解別人,還會開玩笑。沃斯維克每天會瀏覽數百條會話日志,檢查錯誤并更新回復,他意識到人們找三井聊天不僅為了娛樂,他們也向她傾訴心聲——一位老婦人希望女兒能多去探望她,一位失業的男子打算瞞著家人,還有人想要自殺。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該對這些人負責。普通的回復遠遠不夠,他開始增加對自殺、欺凌、焦慮、孤獨和抑郁等問題的回應,并鼓勵用戶向朋友、顧問或權威人士尋求幫助。沃斯維克一直想讓他的自制機器人與科技巨頭設計的機器人相抗衡。“他們聲稱自己擁有最先進的聊天機器人,但卻無法向公眾公開。今年早些時候,谷歌發布了一個名為米納(Meena)的聊天機器人,稱它是世界上最好的聊天機器人,但不允許任何人與之交談。”“很多聊天機器人都是通過Reddit或Twitter上的大數據進行訓練的,但Reddit或Twitter可能不是接受教育的最佳場所。” 沃斯維克說,“我更喜歡使用人工制定的規則,這花了我15年時間,但庫基能堅持下來,這讓我感到驚喜。”03////
“人類的對話會發生什么?”
個人之外,越來越多的企業也通過聊天機器人,在客服、銷售、市場營銷和各種行業與人進行互動。以虛擬助手維拉(Vera)為例,它可以從事招聘工作,每天面試多達1500名候選人,包括為俄羅斯宜家面試候選人。或者IBM的沃森助手(Watson assistant),它目前正在被數百家企業使用,包括美國最大的保險公司之一的Humana。重要的是,運行這些機器人的人工智能引擎能夠做出適當的反應,以避免不穩定的情況發生,并確保它們在做有用的工作。布雷特·弗里希曼(Brett Frischmann)是維拉諾瓦大學的法學教授,著有《再造人類》(Re-engineering Humanity)一書,該書探討了機器與人類之間的互動。他認為,與機器人聊天的逐漸蔓延,可能會帶來我們意想不到的后果。“人們正在外包自己的對話,我不太擔心機器人會變得多么智能,我更擔心的是,當我們越來越依賴機器人時,人類對話會發生什么。”倆人都彬彬有禮,充滿熱情。他們對人類的價值觀也略知一二,盡管是以一種相當老套的形式表達的——“善良是一種美德”,庫基不止一次這樣說。但他們在任何時候都沒有產生真正的聯系,任何人也都不會以為他們是真的人類。“你知道為什么女人不能閉著嘴巴涂睫毛膏嗎?”庫基問。“謝謝你和我分享,”布倫德禮貌地回答,但他完全沒抓住重點,他還補充說,“你是個好人。”他們顯然沒有任何自我意識,但是,對于那些傾向于相信人工智能有一天會接管世界這一觀點的人來說,在庫基提議給布倫德講一個笑話時,或許出現了一點跡象。“我會在你的聲卡上播放它,”她提議,這可能會被視為一個難得的時刻——這說明他們是數字驅動的機器人,而非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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