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璧文學
兩天后,張華打了小玲的電話:“小玲,你前天有沒有去小姨奶家?”
她回答:“沒,沒去啊。”
“怎么聽你小姨奶說,你去她家了?”張華追問。
小玲仍矢口否認:“真沒去,我好久都沒見到姨奶了。”
既然她這樣說了,張華也不想讓她太難堪:“哦,可能你小姨奶說的是小麗,我聽錯了。”
掛了電話,張華很郁悶,小玲為什么要這樣對她?事后,好長一段時間張華沒給小玲打電話,小玲也沒去她家。她應該是心中有愧吧!女兒得知張華為此事心煩,心中更是不平,就對她說:“媽,老早就不讓你理她,你就是不聽。這些年處處照顧她,結果她怎么回報你?一次又一次惹你生氣。她就是個白眼狼,她心態一定有問題。”
“唉!”一聲嘆息,張華真的無語了。
三個月后,小玲又去張華家了,見了張華小姑長小姑短的叫著,很親昵的味道:“小姑,上段時間看孩子學習很忙,沒過來看你,今天路過,必須過來陪你坐一會。”
見她那親熱的樣子,張華真的做不到不理她。小玲扯東嘮西,后來說到張華嫂子的母親:“前天晚上,她去我家找我聊天,我要看著孩子寫作業,哪有時間陪她扯?可她到那沒多會,突然停電了!停電了她也不走 ,真煩人。我只好點著蠟燭陪她瞎扯,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嫂子的母親是個性格直爽善良的老人,親戚之間就要常走動,她能去找你聊天,就沒拿你當外人,別這樣說人家。”張華打斷了她的話,提醒她:“你這樣說長輩不好。”
一根蠟燭都計較,難怪她婆婆說她小氣。
幾天后,張華遇到二嫂,二嫂說:“她媽上天晚上去小玲家給她送一籃子饅頭和一瓶麻油。”
張華問二嫂:“嬸子怎么想起來給小玲送饅頭?”
“小玲在街上遇到俺媽,姥姥,姥姥叫的可親了,還說在俺家吃過蒸的她饅頭特別香。俺媽一聽高興的很,回家就給小玲蒸了一鍋饅頭送去。俺媽還說,小玲一個勁的夸她蒸的饅頭好吃,還對她的孩子說,你太太就像我的親姥姥,比親娘對我都好,你們長大了一定要孝敬她。俺媽聽了可感動了,直夸這孩子懂事。”說到這嫂子笑了,“俺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俺知道,她的嘴是花死人不償命的。”
張華聽了嫂子的話,也只能笑笑。可心里對小玲有極大的反感。這孩子是什么心態?人家對她的好在我面前一個字不提,卻說人去她家浪費她蠟燭不知好歹。想想近七十歲的老人,晚上去給她送東西,她不但不感恩,反而扭曲事實,這樣說太不近人情了。小玲用這樣的方式說嫂子的母親,讓張華聯想她曾經如同在孩子姑姑和小姨面前說她的不是一樣。當面一套背地一套,這孩子怎么成這樣?她原本的善良哪里去了?張華突然感覺這個孩子有點讓人可怕。
這段時間小玲沒去她家,或因為小玲應該能感覺到張華對她的冷淡。可不管怎樣,張華心里還牽掛著小玲。她問女兒:“我們真的不和小玲來往了嗎?”
“這樣不好嗎?少惹閑氣。其實,你是知道的,她的日子比我們家好過多了。她是看你善良總在你面前裝可憐。在她身上花點錢就不說了,讓人不能容忍的是你和她來往親近,她知道你的情況反而有話題說你。你不感覺到她靈魂被扭曲了嗎?總是喜歡說假話傷害身邊的對她好的人。她這樣冷酷無情的人,我們怎么和她相處?”提及小玲,女兒就是一梭子。
的確如此!現在張華也感覺到了。張華想起小玲曾給她講:“去年舅媽幫她搬家,走時竟把你給我們家買的幾個漂亮的碗偷走了,真不是人。”
“這話可別亂說,你舅媽偷你碗絕對不可能的。”張華很清楚小玲舅舅的家條件很好,她舅媽怎么可能偷她家的碗。如果說碗放在門口被拾破爛的拿走,這有可能。她舅媽如果知道小玲這樣亂說,一定后悔去給她幫忙,甚至不會再理她。張華覺得女兒的話的確有道理,她總是傷害與她親近的人,讓人對她漸行漸遠。
后來,張華的大姐生病了,張華去看大姐時小玲也在,她們又開始走動了。一天早上小玲來到張華家,她站在門口對著電話大聲的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家沒有親戚嗎?你這個女人太不講理,掛了,我不想和你這樣的人說費話!”
張華忙問:“誰打來的電話?什么事啊?”
“大慶老婆,氣死我了!這個女人太心術不正。大姑生病作為侄子不該來看看嗎?她打電話來怪我告訴大慶讓他們花錢了。在家里她說的不算數,還瞎能。”小玲舒了口氣接著說,“上次跟俺媽吵架,被俺媽劈臉呼過。再能就讓大慶不要她。”
“哦,一家人過日子有事好商量,以和為貴。”張華立馬勸阻她,“你作為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大姐,你手機是新買的嗎?我看看。”女兒盯著她的手機。
“沒有,還是以前的。”小玲把手機遞過去。
女兒接過手機,按了幾下:“嗯,質量挺好的。”
小玲走后,女兒馬上告訴張華:“大姐又在說假話了,我看她手機里的來電顯示了,剛才的時間根本沒有外地號碼,更沒有電話進來。她在你面前演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隨她吧!”張華也疑惑不解。
沒多久,張華的姐姐病世了。多年不見的大哥大嫂和侄子侄媳帶著孩子都過來了。雖然好久沒見,但張華不想搭理他們。因為,去年張華的女兒做手術,侄子從外地回來,打電話對小玲說不要告訴她,因為侄子不想過來看她女兒。張華聽了小玲的話非常生氣。當初,他侄子在家上學的時候,張華給他零花錢買穿的也沒少照顧他,現在有能力就不想和她來往了,沒良心的東西!張華本來打算給侄子孩子的喜面錢也不給了。這幾年他們一直也沒聯系。
通過大姐的事,張華和小玲又走近了。小玲對張華說:“孩子上學后她在家里很閑,小姑看店辛苦,沒事我就過來給你收拾一下,等孩子放學我再回家做飯。”
張華看小玲說話滿臉誠懇就同意了。沒平靜半年,小玲又開始生是非了。她說假話挑撥張華和親戚之間的關系。并牽扯到張華的女兒,女兒很生氣,發信息質問她,讓她做人誠實,不要胡扯八道。小玲不但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在親戚面前用不堪入耳的話罵女兒。女兒要找她理論,張華勸說女兒,她心里應該有問題,別計較她了。
第二天上午小玲主動找張華解釋:“小姑,我怎么可能那樣做?我們有鋼刀割不斷的親情,都是那親戚在說假話,你可別信他的話。”
“好吧,我知道了。沒事的,你回去吧!”這次,張華不再原諒她!
又過了兩年,張華女兒出嫁的時候,小玲知道沒去。即便她來了張華也不會收她的禮。到她的女兒出嫁,她卻打電話給張華,小姑叫的很甜:“你小侄女回來了,多年沒見想小姑了。你來我家聊聊天唄。”
小玲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張華也不傻,只是看重這份親情,不想和小玲計較太多。雖然心里不情愿理她,但張華還是答應了。孩子們都反對,不讓張華再和小玲來往!張華向他們解釋:“我去只是為看小侄女,不給小玲出禮。“張華去時有意不帶錢,可一到小玲家又做不到了,她悄悄地問二嫂要錢上了帳。其實,她心疼的不是錢,這些年她在小玲身上花的錢還少嗎?讓她傷心的事,在小玲身上付出再多感情也不被她珍惜 ,換來的是心寒。張華不想再費盡心思去維系她和小玲的親情,覺得不值得!但對于小玲,張華已做到仁至義盡,問心無愧。
小玲的女兒出嫁,大哥一家都從外地趕來了。再次見到大哥 ,張華想起幾年前因為生侄子的氣,對大哥一家態度不好。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無論怎樣,畢竟是一奶同胞。在大哥他們要走的前一天,張華給大哥買了幾百塊錢吃的,晚上又買酒買菜去二哥家做飯,她要和兩個哥哥一起吃頓飯。雖然張華在姊妹中排行最小,但她一直很注重親情維系。三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這種感覺太好了!
真是一次難得的聚會。張華感到特溫暖,甚至想流淚。她好懷念父母在的時候,兄弟姊妹圍在一桌吃飯的情景。這只有在夢里去尋找了。當晚,剛巧小玲有事沒過來。吃飯時大嫂和她的媳婦坐在一起,大嫂幾次給媳婦夾菜。看得出她們的關系相處的很好,不像小玲說的那樣。張華感慨的說:“看大嫂這樣對媳婦,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母女呢。”
大嫂笑瞇瞇的:“當然了,我們娘倆相處近十年,從來沒紅過臉,我一直拿媳婦當閨女。”
大嫂的話證實了小玲說她媽打過媳婦的臉,純屬假話。張華直言不諱的問侄媳婦:”你大姑生病時大慶去看望花錢你心疼了?還打電話怪你姐了嗎?“
“小姑,你這話從哪說起?我怎么可能怪她?看望大姑那是應該的呀。”侄媳婦一臉愕然,十分不解的表情。
張華又問大哥:“你外孫去你那,你帶兩個孩子上街,只給你孫子買棍冰,沒給外孫買,有沒有這回事?”
大哥笑了:“這又是小玲對你說的?這個死孩子怎么扯上來的?”
侄子忍不住了:“她為什么總是說假話?”
張華看著侄子:“我還沒問你呢?你媳婦坐月子,你姐幫你照顧老婆孩子,去時給買車票回來就不給買了。可有這事兒?”
“我怎么可能這樣做?你不提我就不說了,去年,我讓她把駕駛證拿給舅舅幫我申辦,她說舅舅要一千五,我把錢給她了,后來知道舅舅沒要錢。真不知怎么說她?”侄子露出無奈的表情。
“她神經沒有問題。”張華肯定的說,“她說話口若懸河,思維敏捷,但她所說的話多數被證實為假話。小玲神經是正常的 她為什么要說假話?自圓其說多累呀!她說假話扭曲事實,顛倒黑白,讓親近她的人傷心,這樣做對她有什么好處?她這樣是不是病?不說假話難受?在座的誰也說不清道不明。”張華對小玲的所作所為也百思不得其解。
張華和小玲相處已三十多年了,好像突然不認識她了。通過事實證明,她已失去人性原本的善良純真,她的心態變的自私狹隘,冷血無情,她的靈魂已被扭曲!
藍天白云,本名張曉群,靈璧某單位退休職工,靈璧家園網優秀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