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古人書法還是今人書法,都不缺少爭議與話題,例如從“唐楷”來說,有人喜歡“唐楷”認為它點畫平直規整,有著嚴謹端正之美,但也有人厭惡“唐楷”,就像米芾認為唐人“商法”觀念太過嚴謹,失去了書法的靈動自如之美,所以他曾評價“顏柳歐虞”等人為“丑怪惡札之祖”。
除了各代書家的不同風格,另一個經常被拿出來議論的話題就是名作的真偽,尤其是“書圣”王羲之的作品,成為當代專家的重點研究對象,例如著名的《快雪時晴帖》雖然曾被乾隆收藏于三希堂之中,但后來專家鑒定此作應該來自明代,并非創造于1700年前。
而“三希堂法帖”的另一件王獻之《中秋帖》也有傳言說是米芾臨本,其實“二王”作品被鑒定為米芾臨本是不足為奇之事,因為米芾曾研究晉人書法長達30多年,充分掌握了魏晉用筆的靈動多變之勢,據說在宋代把他的字放在“二王”真跡中,讓書畫名家都分不清楚。
因此書法史上誕生了一件趣事,有次米芾聽聞寫《夢溪筆談》的沈括有一本王獻之真跡,為了能一睹其尊容,他三番兩次前去拜訪沈括,最終在一次名寶展覽會上見到此作,結果米芾左看右看開始放聲大笑,這讓沈括疑惑不已,上前詢問其原由,原來此作是米芾的摹本。
由此可見米芾臨摹技藝的精深,甚至如今臺北故宮博物院珍藏的一件王羲之真跡,竟然一直被質疑是米芾所寫,此作全文共計2行,10個字,內容是:“大道久不下,與先未然耶”,卷中有“米萬鐘”、“儀周鑒賞”等印章,卷后還有趙孟頫、朱之蕃、張照等人的題跋。
其中趙孟頫題跋曰:“梁武帝評書至右軍,謂'龍跳天門,虎臥鳳閣’,此帖是已。諸家刻中皆未之有。世間神物,豈默有靳惜者,不欲使濫傳耶?將好事猶未至也。”由此可見趙孟頫認為此作是王羲之真跡無疑,但是從卷中的技法來看,此作以行草寫就,是典型的“一筆書”。
對于魏晉行草了解的人都知道,王羲之行草以簡潔平雅的氣韻為主,不追求用筆的連筆牽絲之感,字體大多獨立存在,而他的兒子王獻之與其父不同,他忠愛用筆的連綿暢快之勢,大多一筆寫就,因此創造出魏晉獨特的“一筆書”,為后世張旭、懷素狂草的誕生奠定了基礎。
而且這種風格也深得米芾的青睞,因此明清時期有人提出此作為米芾所寫,例如從卷中的“耶”字來看,它的長豎之筆,有著挺進沉著、飛動夸張之態,筆畫圓融豐潤,跟米芾的書風特點相近,這點徐邦達在《談古書畫鑒別》也進行過詳細的論證,因此當代眾多學者都認為此作是米芾臨本,但真相究竟是如何,確實難以得知,畢竟這字的相似度,就算專家們目前也無法明確分清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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