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的婚姻面前,無論當事人還是雙方父母,甚至親友團,人人心中一桿秤,個個一點不含糊,挑成色,稱分量,貨比三家,討價還價。在這場以“終身”為單位的交易中,誰都不甘心委屈了自己。[1]
很早就有人提出“A女D男說”:按財富和地位把人分為四等A,B,C,D。 由于男人都愛面子,所以希望老婆不如自己優秀,所以A男選了B女,B男選了C女,C男選了D女,所以剩下A女和D男。
中國人愛講究個男高女低——從身高、收入,到社會地位、家庭背景,諸多方面都被一攬子包括在內。經濟發展了,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一騎絕塵,而在隊伍末端,另一些人則還在為了基本的溫飽苦苦掙扎。在如此懸殊的差距下,“找對象”難的,不是條件太好的,就是條件太差的。于是,被貼上A女和D男標簽的兩類人,成了婚嫁市場上的弱勢群體——沒人敢娶多金的A女,沒人愿嫁少錢的D男。 所以“A女D男”更易成為“剩男剩女”。
A女的臺詞是,我有房有車,吃香喝辣,完全不需要靠男人來提升生活品質,沒有合適的就“單”著唄。至于D男呢,他們往往集中在農村地區,深陷貧窮,缺少改變窘境的能力和資源。如果我們可以把前者視為“主動單身”的話,那么后者則是完完全全的“被動單身”了。
人口結構上男多女少的性別失調,加上社會意識上的男強女弱的婚姻定式,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成千上萬的A女D男難以婚嫁將成為現實。D男的問題,只有通過國家加大扶貧力度,推進城市化進程,進而提高其就業能力和收入水平,方可緩解。先富的A女,其居高不下的擇偶心態,既是傳統意識沉淀,又受消費社會影響,單靠個人掉頭也難,何況這些多金女大半是工作狂,職業壓力大,休閑時間少,社交半徑又小,良緣難覓,如果社會不加以干預,許多人可能只有一“單”到底了——這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女性,也將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20世紀七八十年代,知青返城,一水兒的大男大女。當時一些全國性大報都在呼吁,把關心大齡青年的婚姻問題作為大事來齊抓共管。那個時候,集體舞會風靡一時,婚姻介紹所方興未艾。到1985年,這場社會單身危機基本解決。可以說,充分的社會動員在當時發揮了巨大作用。如果當時社會不及時干預,很難想象改革開放的春光會那么美,“光榮屬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輩”也就唱得不那樣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