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德榮是上個世紀那個轟轟烈烈的時代的知識青年……
人們都說人和人的緣分是天注定的,那么它的開始和結束都是天安排的嗎?
那是1968年的七月份,我們坐著大卡車,火焰一樣的紅旗飄揚,知青高歌著稀里糊涂的被送到了西新巴旗藍旗廟。這里是一個牧場,是沒收了牧主的牛羊馬成立的一個牧場。又坐了一天的大馬車到了大青山腳下的哈沙圖。那里是一個發展養育三河牛的牧點。大約9,10月份牧點來了天津許多知青。青年點的人多了,生產隊長開始安排知青下草地的蒙古包,我當時也跟著那些上進的人積極的要求去蒙古包。
大約是十月末的時候,一個本地的牧民,帶著我們騎著馬,一直走了兩天才到了邊境線上的牧民的蒙古包。由于我從來沒騎過馬,這次路程又那么長,又不休息,我的兩條腿沒有力氣在馬蹬子上站起來,馬一走就磨我的臀部,磨呀磨…,等到蒙古包時候我都下不了馬了,整個臀部從前到后都沒皮了!看到的是滲出血的粉肉!一蹲廁所那疼…日子長了我還得了小便失禁的毛病,結果每天的褲子里濕濕的泡著那個傷口,(我就一條棉褲)結了黃痂一走路就往外流血水,那疼!!!我走起路來,兩腿并不到一起。我包里的額吉看到了,但是沒有辦法和我交流,那時我們的語言不通,我能感覺到她心里非常著急心疼,那母親般眼神讓我心碎!!!
我那額吉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不知道從哪兒把藍旗廟克爾倫牧場醫院的院長周宗倫請到我們的蒙古包里。據了解這個周院長是60年代從北大荒部隊轉業來支援邊疆建設的軍醫。周院長了解了我的情況,給了我吃的藥,和抹傷口的藥膏,我的病就慢慢的好了!
那時候我們要從牧點去旗里辦事或者回家的時候都要住在藍旗廟,沒有住店,更沒有賓館。我們只能住在個人家里,我去哪兒呢?想想我就認識一個周院長,我就找到他家。
周宗倫院長的家住在一排土平房的最東頭,一進門就看到大鍋灶,一個大水缸,再向左看,有一個門是里屋,進去以后是一個從西頭到東頭的大火炕,好像家里也沒有什么家具,連個凳子都沒有,我只能坐在炕邊上。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人是太真誠了 ,是真正的大公無私,一個堂堂的院長家過成這樣,如果他多少有一點點貪心的念頭,也不會成這樣。克爾侖牧場是公費醫療,但不是每個人都公費醫療,有些人不是牧場職工,只是住在藍旗廟,他們吃藥都是自費的。那時候那個藥片那個針劑寫的是公家的了,拿那個就賣給他們,不就有錢了嗎?怎么能過成這么窮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