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姓老家事 溯祖根之源
常人都知道:聳入云霄的樹木,一定有它的根基;環繞山陵的洪水,一定有它的源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祖先,萬世萬物也都有其根源。今天我們就借此話題來聊一聊我們張姓老家,祖祖輩輩出生成長的地方。因我既然沒有生在此地,也沒有在老家生活、成長過經歷,因此對于我來說,所謂的老家不僅是一個代名詞,一種稱呼吧,不僅只是陌生而且又感覺到很遙遠很遙遠,可以說在悄然無聲中,我對老家卻有著天然的親密、熱忱的感覺,認可度很高,又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在我們的心靈深處,老家才是我過去不重走過的路,才是我血脈相通、骨肉相連的根基所在。
對于我的老家的祖輩兒、曾祖輩兒甚至高祖輩兒的那些事,從少年時代開始,就從父親與我的閑話家常中,從老家鄉人的三言兩語里如同淙淙流水,不斷的潤澤著我的心泉,蕩漾著我的靈魂,逼迫我暫時放下手里的事兒去追尋祖根之源,一探祖宗的過往或淵源流長的根系。
一、傳說遷徙難辨真,背井離鄉難舍情
我的老家祖籍江西,江西的祖先,一共有七個兒子,一個閨女分別遷徙到不同的地方,后來的閨女為了區別與男性的張,就將“張”改為“章”,這就是弓長張與立早章的最早來源吧。從江西遷入湖北的人口中,在祭祖的時候,習慣在供品“豬頭肉”上插筷子,用來表示不忘祖根的風俗至今還存在著,這是一代一代的人遺傳下來的傳統美德。在我的家族遷徙中,有一個難解之謎就是“江西填湖廣”“湖廣填四川”的緣由,因為正史很少有記載,只能從民間的口耳相傳中,歷史書的旮旯角落里,以及家族的族譜中,所尋找到的一些蜘蛛馬跡。來說明“江西填湖廣”的大體輪廓,為子孫留下的一點念想,讓子子孫孫,甚至重孫、曾孫……還知道根之所系,緣之何方,根系所在。
話說“江西填湖廣”是明初大移民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湖北的不足100萬移民人口中,江西籍移民就達到了70萬之多,卻占總人口的70%。張姓祖先就在這支大軍的遷徙當中,他們伴隨著遷徙的人群,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而江西填湖北在洪武年間的地位是比較特殊的:一方面是因為湖北人大量遷入四川被稱之為所謂的楚人填蜀,這是“湖廣填四川”的起源一說,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湖北是陳友諒與朱元璋的主要戰場。而明玉珍又是當時陳友諒的部下,帶人馬進入四川的目的是擔心朱元璋是否會復仇,這是一種說法;另一方面是因為大量的江西移民進入這一區域,祖籍大多數是江西大槐樹的移民進入河南與湖北的邊界地區這又是另一說。為此而奏響了歷史上的“江西填湖廣”的史詩,我認為張氏族人是第二說,比較貼近事實,因為江西大槐樹這一地區在北宋時期就很發達,經濟條件也很好,人們的商業頭腦很活躍,或者外出萌生的人絡繹不絕,而到了元末明初,僅次于浙江,屈指可數。
再去回想那一時期的祖先,不僅僅只知道來自于遙遠的江西洪洞縣的大槐樹下,其它一無所知。而長大后學習了歷史知識,才真正懂得明朝初年,因為湖北、湖南一帶,人煙稀少,大片良田荒蕪,甚至出現了“尸橫遍野,白骨累累”的悲慘景象。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就曾發出“中原的諸州,戰爭所受禍最為凄慘,可以說積骸成丘,更是居民鮮少”的感嘆!而江西一帶自古以來民風單純,老天眷顧又連年風調雨順,經濟不斷得到發展,致使人口稠密。為了均衡全國人口的分布,發展不同地區的經濟,從明洪武至永樂年間,按照所謂的“四口之家留一,六口之家留二,八口之家留三”的比例開始進行大規模移民,即四口之家留一人跟著遷徙大軍走,其余三人回家。同樣六人,八人也是如此,據此,前后35萬人口從江西移民,背井離鄉遷至重慶、四川以及其它地方。重慶、四川經歷過戰爭的洗禮,從而導致人口急劇減少。以致少到《四川通志》記載:“明末兵燹之后,丁口稀若晨星。”康熙二十四年四川省僅余人口9萬多人。到清朝康熙年間,所經歷過多次的兵荒馬亂后,四川才終于平息了下來,然而一批批新任地方官員走馬上任了。在這些一批批春風得意的官員眼中,四川是怎樣的魚米之鄉。然而當他們騎著馬、乘坐轎趕到新的官邸時,才發現傳說中的天府之國竟然是這般的凄慘荒涼殘破不堪。因此,他們紛紛上奏中央,請求中央出臺解決辦法,于是就有了從中央到地方都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吸引外地移民的政策,其中以湖廣行省人口最多,這就是傳說中的“湖廣填四川”,在湖廣行省中江西人多地少,為了緩解人口壓力,遷徙人口也最多成為了不爭的事實。
然而,讓時光倒流,來到幾百年前的江西省洪洞縣,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下,人流如潮,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們攜老挈幼,背包羅傘,滿臉驚惶,迷茫不安和依依不舍的神情,他們哆嗦著雙手,從政府官員手中接過移民憑照,將幾兩碎銀揣進懷里,在官兵的押解下,熱淚縱橫、聲淚俱下,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招手地踏上了遷徙之路。在這些遷徙大軍中,就有我的張姓先祖。今天的人們已無法去想象,當年先祖們辭別父母親人,顛沛流離遠涉千里,遷居四川時,是懷著怎樣的險阻艱難,是否也要被繩捆索綁?是否也會在小腳恥蓋上劃一刀?在想要大小便時,是否還要向官兵大聲報告“解手”?我只是從父親和老家祖輩那里聽說,當年張姓三兄弟,從江西洪洞大槐樹下遷徙千里,迂回來到四川省南川縣城南區生雞崗上灣的松林地,他們依山傍水而居,開劈荒地種五谷,結婚生子,繁衍后代賡續不斷,就像松子落地生根,繁衍成林,快速適應新的環境,并不斷壯大,讓思戀、痛苦埋藏在地底,用汗水洗滌煩惱,用忙碌替代“鄉情”。
二、依山傍水而居住,望族張莊人仰慕
為了生存發展而“開疆辟土”的先祖們,離我們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了,遙遠得看不到素面的容顏,聽不到發出的聲音,甚至連名字也無從考證或(知曉)。然而在家族之人的口口相傳中,還是尋得了一些先祖的“馬跡蛛絲”。據傳,質樸敦厚的三位先祖,雖然不懂得“智者樂水,仁者樂山”的道理,卻深諳“擇山而居有水方便”的生存之道,為了便于引水灌溉,出入方便。先祖們選中了離城五里有山有水的南郊松林地段修建房舍,圍繞松林周邊開荒種地,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落后農耕生活。
每當日落西山,兄弟三人,就眺望家鄉的方向,想起千里之外的父母親人,思念之情難以遏止,禁不住長長的嘆一聲,啊!我的故鄉,我的親人呀!還有那年邁的雙親,于是便不自覺地流下了兩行滾燙的淚水。三兄弟中的老三沒能擋住回鄉的渴望,悄然踏上返鄉之路,得知信息后,老大老二組織人四處尋找仍然不見蹤影,從此天各一方,渺無音信。
他們可能因為貧困,也可能因為是辛勞,亦或可能是匆匆的時光歲月,漸漸淡卻了思鄉之情。年深日久,留下來的兩兄弟,先后結婚生子,也許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孫子,甚至曾孫,他們自己則是老邁龍鐘,已近晚年,垂垂老矣……江西老家已變得是那么的遙不可及,是那么模糊不清又空洞乏味,而滿堂的兒孫,早已經將出生地當成了故鄉,僅記得我的祖先在何處,江西洪洞大槐樹。字輩:同方萬必正,盾(墩)大光明真;維德通天永,恩高極厚坤。走出在江西填湖廣,湖廣填四川的移民中。
然而,從明初到天啟年間,這長達數百年的時間歲月長河里,張氏姓的先祖們在新的老家,歷經了怎樣的喜、怒、哀、樂,怎樣的悲、歡、離、合,又是怎樣的興、衰、榮、辱,這是我們后人難以去想象的,因為時間太遙遠太遙遠,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直至無人知曉,終究淹沒在歷史的滾滾紅塵之中。其實,無論老家多么美好,都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命中注定自己要走顛沛流離的生存之路,要到異鄉生存發展,我們只有順應命運的安排,隨遇而安,不怨天尤人。
因為國家的命運,決定著民族的發展,而個體的家庭僅是民族的一個縮影,一個微不足道的的分子而已,國家歷史記憶的斷代,傳承的消失,無疑都是莫大的損失和悲哀,何況是民族呢!更不用說個體家庭了吧,因此,個人只有服從國家,才能有生存的資本,怨天尤人也無濟于事,反曾厭棄,只有順應潮流,才能迎難而上,這才是生存之道。
也許新的老家真的是一塊洞天福地,在數百年里,從明初到清末,再到民國,中華大地雖然歷經自然災害的多次洗禮,外族入侵騷擾和農民起義帶來的連年戰亂等天災人禍的重疊,但在新的老家這片土地上,張氏家族猶如故鄉哪棵頑強的大槐樹,亦或是現實生活中的松林。在陌生的土地上,落地生根發芽成長,然后伸枝展葉,再到蔥郁繁茂。以至于從明初僅剩的兄弟兩人,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生生不息的始祖入川,到人丁逐漸興旺發達,最終成為一個村莊,叫張莊,又經歷了那些不為人知過往,且看下一集分解,張氏族人繁衍生息之快,為其他姓氏如牟姓、梁姓、周姓所仰慕,得益于祖先的隨遇而安的心態和適者生存的自然規律的認同與適應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