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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征路 | 請好人舉手(三)


請好人舉手

曹征路




晚飯都盛上桌了,大姑還沒來。奶奶說算了不等了,大姑卻像一朵彩云飄進來了。大姑說對不起對不起,不喝一杯他們不讓走,等急了吧?


奶奶說,來了就好,快吃吧,一家人難得湊齊。奶奶說,跟你講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能露酒,只要一開頭你后邊就收不住。喝誰的不喝誰的都不好。


爸爸說,場面上應(yīng)付,一點不喝也難。只要心里有數(shù)就行。


奶奶說,她哪有數(shù)啊?我養(yǎng)的閨女我還不知道嗎?


大姑比小貓都乖,聽他們教訓(xùn)一聲不吭,只是嘿嘿笑。


小姑突然咯咯笑起來,說你今天被鬼抓了吧?


大姑夾菜的膀子就停在空中縮不回去了。她膀子上有幾條紅紅的手印。她解釋說,還不是你們許市長拉的,下手這么狠。


小姑說,趁機吃豆腐是真的。這幫人看著人五人六,其實都一個樣。


洪亮想笑,可又有點不好意思,只有把湯喝得呼嚕呼嚕響。


奶奶把臉沉下來,說你這個嘴怎么這么臭?一家人難得聚一回,非得找點不痛快?嚇得小姑把舌頭吐出來。奶奶摸摸那膀子,心疼了半天,說你也是的,這么大冷的天,穿件長的也不至于招人眼。做女人難啊。說著又要抹眼淚。


大姑瞪著小姑說,這死丫頭就是這樣的。有本事你自己出去闖闖試試就知道了,別說吃豆腐,你什么都吃過了。


爸爸連連咳嗽,說好了好了,三個女人一臺戲。扯這些干嗎?


小姑知道犯錯誤了,推著小姑父敬酒:賠罪,趕快賠罪!


小姑父是個靦腆的人,站起來嘟囔了半天,一連喝了好幾杯才把這事遮過去。事情是過去了,可氣氛好像也涼了。其實小姑父吞吞吐吐是想感謝大姑的,可說出來卻是別的意思,這一點連洪亮都看出來了。


大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沒有照顧好家里,你也感謝不著我。上次是洪亮幫的忙。今天我本來是想當(dāng)面謝謝你們局長的,他也是校友會的,可是他沒有來。這樣吧,要不咱們請他吃一次飯?


洪亮叫:好啊好啊,這樣合影的事也解決了,省得我另外安排。


大姑笑,哎喲口氣真不小,另外安排!說得大家全樂了。


洪亮說,本來就是嘛。


這頓飯吃了兩個鐘頭,總的來說還不壞,該喝的喝了,該笑的笑了。因為大姑過年也回不來了,所以這頓飯就顯得很重要。當(dāng)然要不是洪亮的插話,可能氣氛就差遠了。


大姑真的很忙,演出任務(wù)一直排到了明年,連大姑父也很難見著她。大姑說,見不著還好一點,省得心煩。一句話把大家又說涼了。奶奶還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但這還不是主要的。


奶奶睡下以后,洪亮偷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情況:


原來大姑這次回來是市政府想請她幫忙的。大姑從前給市里幫了不少忙,媽媽現(xiàn)在的那家裕安公司就是大姑拉來的??蛇@次不同,這次不是拉項目,也不是拉貸款,而是要把特區(qū)一個勞改犯轉(zhuǎn)到白茅湖農(nóng)場來,這樣好就近照顧他。這個勞改犯從前是個局長,給我們市辦了不少好事,家鄉(xiāng)人民都沒有機會感謝他。現(xiàn)在人家倒霉了,家鄉(xiāng)能不管嗎?這樣的事不管,以后誰還為家鄉(xiāng)辦事呢?大姑說,這個人我也見過,大大的個子,挺講義氣。他們一說我就答應(yīng)了,這個忙看來是一定要幫的。


爸爸問,他們要你怎么幫?


大姑說,找點關(guān)系唄。反正判也判過了,換個地方勞改也不是什么大了不起的事。


爸爸哼哼說,到了白茅湖,怕就沒這么簡單了。


大姑說,那又能怎么樣?是勞改,是假釋,還是保外就醫(yī)我都不管,我的任務(wù)就是把他弄回來。


爸爸叫起來:你怎么這么糊涂呢?


大姑說,我一點不糊涂。人家既然開口了,我就不能不仗義。


爸爸說,這可是個原則性問題!


大姑笑起來:誰定的原則?你?


然后爸爸就噎住了,半天不吭氣。洪亮閉著眼就能看到爸爸的那副窘樣子:瞪著兩只小眼,張著一張大嘴,就象像打嚏噴老也打不出來。


停了一會兒,媽媽插話說:他大姑啊,你可要想好啊,這可不是個小事。


大姑說,這么跟你們說吧:如果有一天我倒霉了,你們也跟我講原則?


媽媽說:那倒也是的。


大姑說:人情大似債,頭頂鍋兒賣,誰都難保沒有倒霉的那一天。


爸爸急了,說,那是兩回事!


大姑說,道理是一樣的。


洪亮想想,道理確實是一樣的。這就好像省隊踢了假球,你胳膊向哪拐?自己人當(dāng)然要幫自己人,1+1=2,1-1=0,不過這種道理跟爸爸這種人是講不通的,他腦子早就壞了。


果然,大姑說:哥,你現(xiàn)在怎么都迂成這樣了?這都什么年代了?早知這樣,當(dāng)初真不該讓你到機關(guān)去。


爸爸說,好好好,我也不勸你了,隨便你吧。有句話叫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你自己在外頭自己要當(dāng)心,不要上了人家圈套。


大姑問,你是不是聽到什么話了?


爸爸說,這還用聽嗎?像許市長這種搞法是遲早的事。


大姑說,不過老許這個人還是挺有魄力。再說人家又不是為自己,還不是為家鄉(xiāng)出力?


說得好聽!等他退下來試試?爸爸說,我們市這幾個人,哪個不是快退休了才開始整的?他的那一天我看也不遠了。


……后來,洪亮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們的聲音卻越說越遠,好像在遙遠的地方,在空中回響。洪亮覺得自己也飄起來了,像一只大鳥,張開翅膀,慢慢地滑翔。世界離他很近,又好像很遠,有些事情他看得很清楚,有些事情卻一閃而過。就跟夢境一樣,他是努力想記住的,結(jié)果卻什么也剩不下。



大姑這次回來,洪亮給班上八九個同學(xué)簽了名,還安排梁菲菲和王大孬跟大姑單獨合了影。梁菲菲一個人就拍了五六張,有摟著的,有挎著的,還一張是在賓館前面拍的,前面是月季花,后面是賓館的飛檐、藍天、湖水,漂亮得一塌糊涂。取照片時梁菲菲尖叫不??旎钏懒?,差點要在大街上親洪亮一口。


王大孬說,放學(xué)去吃麥當(dāng)勞好不好?我請客。


梁菲菲說,你就知道吃!


王大孬說,那去打游戲機,新到的《南京大屠殺》,好刺激哦。


梁菲菲說,沒勁。


然后王大孬也沒勁了,就看著洪亮發(fā)呆。洪亮也想不出題目來。大姑要走了,該熱鬧的熱鬧過了,一切又要回到從前的老樣子。他忽然覺得生活失去了方向,就好像一部電影就那一點高潮好看,可高潮來了電影也該結(jié)束了。他覺得電視臺那幫搞策劃的真是無能,應(yīng)該每天都有新節(jié)目才對,他們都是干什么吃的?洪亮大叫:怎么還不放假啊?


然后到了學(xué)校就更沒勁了。足球早就不熱了,什么甲A甲B,黑哨球迷,全都是炒作,騙人掏錢買報紙才是真的。然后,又是上課下課,聽老師訓(xùn)話,還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人興奮呢?


老古又表揚吳小敏了。這次課外作文只有幾個人交,所以老古有點失望。吳小敏這個馬屁精他肯定是要表揚的。什么二十年后我回母校,百分之百是胡說八道。吳小敏從來就沒有一句真話。他一會兒說自己是科學(xué)家,發(fā)明了納米材料航天器;一會兒又說自己是鄉(xiāng)村教師,在貧困山區(qū)為祖國培育花朵。既然二十年后都那么發(fā)達了,你到哪去找貧困山區(qū)?既然你在貧困山區(qū),你又怎么發(fā)明航天器?


老古說:吳小敏同學(xué)從小立志,心系祖國,很讓我感動。不管他將來做什么,我們都應(yīng)該有這種精神。同學(xué)們說對不對呀?


不——對!洪亮脫口叫出來。


班上全都愣了,然后轟堂大笑。


老古的酒瓶底都氣滑下來:洪亮,你想什么呢?


洪亮站起來,臉漲得通紅,脖子也一點一點粗起來,就像青蛙在鼓氣那樣。


下課后老古把洪亮叫住,說你這個洪亮啊,你小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老是跟吳小敏過不去?


洪亮說,我就是看不慣他,明擺著說鬼話。


老古咽著吐沫說,那你想怎么樣呢?


洪亮脫口就說,改選!班干部都是老師指定的,不公平。早就該改選了。


老古笑了,說:那好啊,你敢不敢競選?


洪亮被問住了,這個問題他倒沒有考慮過。


老古說:你們要是都敢參加競選,我倒是高興的。我們班也是該改選了。然后老古又把眉頭皺起來,目光很深刻地投向遠方。可遠方什么也沒有。


放學(xué)后,洪亮有點悶悶不樂,他不明白老古為什么會這樣說。難道把吳小敏選下去老古會高興嗎?不對,他明擺著是小看人。他的意思是,你洪亮就是來競選也選不上。想明白了,洪亮就有種被歧視的感覺,就好像喬丹在黑人街打球,想上場可人家卻不帶他玩。


他跟王大孬梁菲菲說了這件事,然后罵道:什么了不起的?狗屎!


王大孬聽了很興奮,說哇塞,你要能當(dāng)班長就太棒了,我保證選你!梁菲菲說了一句你選有屁用,王大孬愣了半天才癟下去:你講沒用就沒用羅。


梁菲菲說,當(dāng)班干部最沒勁了。討厭。


洪亮忽然覺得梁菲菲很自私,你自己是文娛委員,卻完全不考慮洪亮的感受,用得著時就甜言蜜語,用不著時看都不看一眼,還明明白白我的心呢。他瞟一眼說:王國棟同學(xué)的選票不是一票?為什么他選我就沒用?


梁菲菲傻了:你還真想當(dāng)?。?/p>


洪亮說,你能當(dāng)我就不能當(dāng)???早就知道你在利用我!


梁菲菲看著洪亮,慢慢地眼眶里就有了一汪水。


王大孬說,算了算了,她又不是那個意思。她是以為你瞧不起班干部。


洪亮說,本來我是不想當(dāng)?shù)?,可老古那樣講,我就偏要當(dāng)。


梁菲菲跺著腳喊:想當(dāng)你當(dāng)就是了,人家還不是為你好嗎?


王大孬也說,就是。


洪亮這才好過了一點,說,算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又說,不過就你們兩個才兩張選票,有什么用呢?


梁菲菲說,我可以幫你拉幾個女同學(xué)。


王大孬想想也說,我也可以拉男同學(xué)。


梁菲菲說,你?


王大孬說,一張選票十塊錢,我就不信他們不干。


這么一說,全都愣住了??芍灰粫?,又全都笑了。洪亮說,就這么定了!洪亮打開書包,數(shù)數(shù),也有一百多塊,全都塞給了王大孬。梁菲菲也想掏錢,被王大孬擋住了。他說,哪有讓小姐掏錢的?


然后他們仔細分析了班上哪些人比較可靠哪些人可以團結(jié),哪些人可以利用哪些人是絕對不能沾的,哪些人白給票都不能要。然后他們又作了分工,算算,過半數(shù)絕對沒問題。這樣他們又重新快活起來,王大孬說:真過癮啊。梁菲菲說,就跟搞政變似的。


政變這個詞,讓他們刺激得一塌糊涂,說話嗓音都劈叉了。洪亮覺得渾身肌肉都在顫抖,在抽搐,像要從毛孔里彈射出去。而三個人在一起密謀很顯然又有點神秘有點莊嚴有點視死如歸。他們把手拍在一起,那種感覺,就好像并肩前進的戰(zhàn)友,迎著十二級臺風(fēng),迎著鞭子一樣抽打下來的暴風(fēng)雨。


洪亮想,要是政變成功了,他首先就要讓吳小敏嘗嘗味道,讓他來給自己拍馬屁,然后一點一點地修理他,讓他知道馬王爺幾只眼。當(dāng)然,他也要好好策劃幾個點子,讓班上天天都在過節(jié),讓老古的酒瓶底天天都掛不住。那樣,就真的很卡哇依了。要是搞不成呢?搞不成也沒什么了不起。起碼狠狠玩了一把,刺激了一把。啪啦啦啪啦啦,啪啦啪啦啪啦啦,過把癮就死唄。


洪亮就帶著這些想頭回家去。天已經(jīng)很黑了,月光不明,星星卻很多。洪亮胸脯挺得高,書包掄得圓,呼吸里都帶著熱浪。他覺得自己高大了很多,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回到家洪亮大吃一驚:老古居然坐在家里!隔著玻璃窗,他看見爸爸正撅著屁股給老古遞煙。那種笑,洪亮幾百年都見不著一回。


還是上小學(xué)的時候,老師才有家訪的事。后來也沒有了,后來老師有事一般都是打電話,再不然就讓同學(xué)帶條子,叫你家長來一趟!然后家長就屁顛屁顛地跑來聽老師訓(xùn)話。


然而現(xiàn)在老古居然來家訪了。老古能告什么狀呢?說他調(diào)皮搗蛋?還是不注意聽課?還是剛剛密謀的政變?難道這么快就被老古嗅出氣味了?這些念頭,還有由這些念頭引起來的其他一些念頭,閃電一樣在腦子里翻騰跳躍,就如同不小心按動了錄象機的“快進”,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他覺得汗水唰一下就鉆出來,好像他穿的不是衣服,而是濕淋淋的海綿。


不過洪亮還是咬著牙推開門,他知道躲是躲不過去的。


有意思的是,老古見他進來,踩著彈簧一樣跳起來,說洪亮回來啦。爸爸見老古站起來,也只好不情愿地跟著站起來,弄得大家都不自在,好像他們在歡迎一個重要人物。爸爸說,古老師你坐。老古這才拉著洪亮一起坐下。


爸爸說,小孩子你跟他客氣干什么?


老古笑起來,說現(xiàn)在的小孩子不簡單啊,跟我們那時侯不能比啊。又扭頭對洪亮夾眼,說,你放心,我不是來告狀的,我是來會老同學(xué)的。


洪亮有些發(fā)呆。


這時大姑換衣服出來了,說洪亮你沒想到吧?連我也沒想到!


原來老古是大姑的同班同學(xué)。虛驚一場。


吃飯時,洪亮才搞明白,他兩個從小學(xué)到初中都是同班,而且好像還有點那個,因為奶奶都很清楚。奶奶說,古老師那時候文文靜靜的,門門功課都好,不像我們家洪梅,一天到晚瘋。大姑說,人家是高才生,我們想追追不上。老古慌忙站起來說,不是那樣的,真不是那樣的!大姑說怎么不是?你能考上我就考不上。老古漲紅了臉說,可是那能說明什么呢?大家都笑起來。


他們講了很多陳年舊事,還有從前的老鄰居老同學(xué)。這些洪亮都不感興趣,洪亮更想知道他兩個從前是個什么關(guān)系。洪亮猜想大姑說想追他追不上肯定是拿他開心,以老古這副德性給大姑拾鞋他都不夠。說老古想追大姑還是可能的,而且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老古每次問到大姑的那種神態(tài)確實有點意思:目光迷離飄忽,遠遠地投出去,像是追著一群鴿子。而鴿子永遠是自由的快樂的可望不可及的,并且一去不再回頭。


吃過飯他們要談事情,就攆洪亮回屋去寫作業(yè)。老古還特意跟他開玩笑說:洪亮你還欠我一篇作文呢。洪亮說,寫就寫,什么了不起的。


其實洪亮哪有心思寫作文???他耳朵貼在門縫上,恨不能拉成驢子那么長。聽了半天他才聽明白,老古吭哧吭哧繞了半天彎子,把臉都憋紫了,原來就是讓大姑給他幫幫忙。其實也沒什么大忙,也就是新來的校長對老古不大友好,什么把他排擠到初中部啊,什么分房子老是不給他分啊這些破爛事。后來大姑也煩了,說,你不要講過程了,把你想辦的事一二三四寫清楚,我負責(zé)給你辦到不就行了嗎?大姑說,你們校長求我辦的事多了去了,他敢不辦。老古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說好好好,好好好。


老古千恩萬謝地回去了。大姑就來敲洪亮的門,說我來看看你寫的什么作文。一看大姑笑死掉了:二十年后我回母校!哎喲喂一晚上你就寫這幾個字啊?洪亮說,老古在家坐著我頭皮都發(fā)麻,哪還能寫得出來?爸爸在外頭吼:我看你是屁股作癢。大姑說,好了好了,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放洪亮一晚上假,讓他陪我回賓館吧。爸爸這才不吭了。


大姑摟著洪亮順著湖邊慢慢走,洪亮偎在大姑懷里好溫暖好感動。月亮彎著,白云游著,湖水又把它們分得重重疊疊,聚了又合合了又聚,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夢中。


大姑要走了,一走又是半年一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大姑每次回來都是這個事那個事,辛苦得不得了,這回連老古都摻和進來。洪亮覺得大姑真是活得好累好累。洪亮說,大姑你下次不要回來了。


大姑驚訝地停下來,捧著洪亮的臉看了又看,說洪亮你真是長大了,知道疼人了。


洪亮說,要不然你找個地方住下來,我天天陪著你。


然后大姑就笑了,那你不上學(xué)啦?


洪亮說,那個破學(xué)有什么上頭?連老古都來找你麻煩。


然后大姑就笑得直不起腰來,捶著洪亮的肩膀哎喲哎喲地叫:洪亮啊洪亮啊,你是不是吃醋了???洪亮說,才不是呢。


后來大姑說,好吧,我跟你說實話吧。你不要看你們古老師現(xiàn)在窩窩囊囊,從前他可是我們班的白馬王子。那時候,他成績又好人又瀟灑,他有個甩頭發(fā)的動作,還有個扶眼鏡的動作,把多少女孩兒魂都勾跑了。


洪亮把嘴張著,這太不可思議了。他說,這么說他還真的追過你?


大姑說,是我追他!后來……,大姑把頭仰起來搖著,人啊,很難講的。洪亮你還不懂啊。不過等你懂了什么也就晚了。


大姑說,洪亮,你要聽古老師的話,起碼他是個好人,他不會害你。


大姑說,洪亮你回去吧,聽話。好好想想,二十年后你怎么回母校的?


這一晚,洪亮真的是在寫作文了。他寫道:


二十年后我肯定比現(xiàn)在高大,起碼要比我爸爸高大。我肌肉很發(fā)達,像施瓦辛格那樣,說不定還長著胸毛。


我不喜歡穿西服,那太一本正經(jīng)了,我穿的會比較休閑。當(dāng)然,我非常重視鞋,鞋的品位上去了人的品位也就上去了,這是小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我就穿著這樣的品牌回母校去。


我肯定不是教師,當(dāng)然也不會是什么專家科學(xué)家,那太煩人了。我也不是什么歌唱家藝術(shù)家,這一點現(xiàn)在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我肯定是個成功的人,不然我回母校干嗎?


寫到這里,洪亮已經(jīng)寫不下去了。是啊,二十年后他回母校干嗎呢?這太荒唐了。二十年后,他都三十好幾了,差不多就是個小老頭,這太滑稽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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