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山川唱大風
———韓鴻翔國畫作品賞析
一、桃之夭夭 灼灼其華
早在2004年前,我在新詩研究所詩歌論壇上認識了胡偉,我們經常在論壇上與QQ空間中談論詩歌創作,也談一些繪畫問題。胡偉特意提到他的老師韓鴻翔,并以十分推崇的語調向我介紹了先生的個性及作品。他說先生個性不大隨俗,國畫作品相當不錯。我懷著好奇的心理,從網上搜索先生的作品,搜到一看,果然氣度非凡,震撼心靈。
轉眼已是2007年暑假,讀罷阮克敏教授為他寫展覽序言,朋友青裊所寫的《一脈荷香 湮然驚夢》,以及《天津日報》分別以“寒盡露丹青”、“淡淡的憂傷”為題,發表記者專訪。我決定寫一篇文章,重點是分析韓鴻翔先生山水與花鳥畫作品的理路及風格。
二、千里之行 始于足下
韓鴻翔先生祖籍河北,生于天津。先后就讀畢業于天津美術學院、天津工藝美術學院。畢業后他去了文化單位,從事專業美術工作。他鐘情北方山水的雄渾,一次次地走進深山。他用微薄的工資收入,支付外出寫生食宿費,寫生過程異常艱苦。然而困難沒有壓倒這條硬漢,為了作品的真實感人,他從最真實的生活體驗中不斷汲取藝術營養,不斷深化和豐富創作的思想內涵,他在心里經常對自己說:你應當寫出你的生活!
正是那份對大西北如故土般的眷戀和熱愛,不斷地激發出他的創作靈感。他“風餐露宿,歷盡艱辛”,一次次踏上西北那塊熱土,無數次為了節約經費和照顧寫生物品,不斷地趕路不斷地挑戰極限!
面對大西北那片積淀了深厚歷史文化和孕育了無數醇樸人民的黃天厚土,他時常感動地淚流滿面。他常常在思維中浮起'赫赫我祖,來自昆侖’的詩句,亦常常在幻覺中顯現漢魏時代'大風起兮云飛揚’的蒼涼悲壯景象。他崇尚西北氣勢恢宏的人文景觀與大自然.于是誕生了他的《無人之境》、《賀蘭山》、《古塞烽云》等一系列蒼涼渾厚的寫意作品。
三、指點江山 激揚文字
他熱愛藝術,如醉如癡,潛心研習過素描,也嘗試過雕塑;他讀過中外美術史,也涉獵過現代派繪畫,他認真鉆研過中國傳統繪畫,喜歡石濤、八大、髡殘;深深服膺黃賓虹、石魯。近代現代畫家他喜歡厚重純樸的趙望云,認為他是用國畫形式畫西北的第一人,趙望云是先行者。而石魯毫無疑問是影響巨大的領軍人物。他偏愛長安畫派是因為他認為長安畫派注重寫生,從生活感受出發,生命力強。
他并非止于摹仿,或耽于清談,而是扎扎實實地從中吸吮養分,鍛造著自己的藝術品位。他的愿望是,汲取大師的精華,創造出自己獨有的藝術世界。
他終于選擇了山水畫。他崇尚北宗山水的畫風,于是他選擇了自己的寫生基地——西北山區。他注重生活的原生態,因而他注重寫生為先導,創作與寫生相結合。他自知是文人的品格,注重書卷氣與金石味道的融合,講究概括,大氣而精致,情調深沉而率真。
山水畫很需要才氣,需要大才大氣,不然就迷失在似曾相識的大山里。他認為主觀性在這里很重要,像詩歌一樣主觀,山水是境界,而不是純粹的風景
四、招取英魂毅魄,長繞賀蘭山
《走祁連》——作者大膽的把山概括為一角,展現其氣勢于尺幅之間。整幅畫面幾乎為墨色覆蓋,在潑墨的包圍中,虛里生實的是山石的質地,通過大膽的皴法表達出來,山下一帶留白,似水似霧縈繞著山,與山共同營造祁連山的崔巍雄姿,畫面的語言首先是出人意料的構圖,然后就是筆墨的大氣鋪陳了。沒有更多的嘮叨,概括是一種氣魄一種智慧,不然,你何以為它所震撼呢。走祁連,只一個走字,就氣勢不凡,祁連山的雄渾壯闊,豐富的地貌,豐厚的歷史積淀,雪域、森林、戈壁、沙漠、草原、湖光山色和漢唐以來的軍事與宗教的歷史陳跡,美麗與貧窮,堅韌與熱情,一切都在兼容并蓄的祁連山的襟懷中。而祁連山又濃縮在了他的畫面中。
這一幅《晚照》與《走祁連》相比較,畫面的上方多了一線天的空間,雖是留白的意思但也不是空白,它只是對下方的留白的制約與平衡。它的表層意義是,它是一個層次,既是中國的黑白灰層次,也是西方的暗灰亮意義的層次。這一幅畫的震撼力仍然首先來自于構圖的大膽出奇,為常人所不敢為的構圖語言,才會有心靈的震撼力。然后是來自物象大型大勢的概括表達。
濃重的墨色,大氣的山勢與云天,真有“黑云壓城城欲摧”、“愁云慘淡萬里凝”的感覺。對角傾斜的中分線以上,除一線天外都是濃重的墨色,天是灰色的,近景是淺灰色,山石及草地的細節,都在這一層里,通過勾皴點染表達出來。畫面的最下方是留白。它與上面的層次變化形成黑與白的單純的對比關系。
從層次及抽象的色調看,這一幅中國寫意山水,也深深的蘊涵著西方繪畫的影響。其中有黃賓虹的影響,肯定也有梵高的影子。這是一種文化的交匯意象的復合。歷史的現實的中國的西方的文人的民俗的影響,都是形成作品的因素,并作為作品的品質和內涵而長存于作 品中。
董欣賓先生在《六法生態論》中談到“意象復合”問題,就是說在畫家的心中,形象交匯成意象,意象與意象融合為復合的意象,它是類型化的意象直覺,這在中國畫,尤其是寫意畫中是很典型的。
其實在西方繪畫中也存在著這種心理現象。哪怕是最寫實的油畫,也包含著作者的復合意象,只不過因為寫實的緣故,沖淡了它的表現而已。但它仍然化為一種藝術的格調、氣質、作品微妙的質地感覺而存在。
馬蒂斯的審美眼光與吳冠中的審美眼光,雖然都是汲取并融合對方的文化營養,但是他們的立足點正好是相反的。無論如何,個人的文化背景及外來的文化影響都會投射在他的藝術作品之中,投射在他的審美的眼光之中。
他的這幾幅山水畫,都是山水之一角。歷史中的馬一角夏半邊都是很成功的。難道當代也要來一個韓一角嗎。他的國畫包括山水、花鳥,都是高度概括的意象。尤其這山水畫更是明顯,在山水的一角中表現祁連山水的壯麗與雄偉,似乎成了他的一大嗜好。
這一幅《沙地——泉》,構圖仍是出人意料的滿,在畫面中密密層層的筆觸皴跡與墨色的漬染,加上傳統的淺絳色的籠罩,可謂密不透風啊。唯一的活眼是那一線泉水,及土丘后的似云似霧的小塊空白,而且這兩處非常偏左,造成一種靜態中遒勁頑強的動感。
滿滿實實的畫面,與前面作品不同的是,這一幅從上到下的筆、墨、色是由濃到淡由深到淺的漸變,隨著明度的漸變,逐漸呈現出沙地生動的細節,在沙地上似乎有些頑強的原始的生命存活著。這給畫面增添了一些通俗的成分,讓一般人也感到它的完整而形象的魅力。
最有趣的是那一線泉水,在水資源較富裕的內陸,泉仍是靈秀誘人的,更何況是在沙漠中,在沙漠中,甚至最原始的生命也是這荒漠的靈魂,泉水則是沙漠的百媚傳情的眼睛。一角的荒漠是廣袤的沙漠的縮影,對比中的泉水,尤為有趣新鮮,在畫面中泉是焦點,是阿睹,是銷魂蕩魄的秋波啊。
《沙地—路》——畫面籠罩在濃濃的夕照中,沙地丘陵起伏著火燒云般熱烈的激情。墨色的勾皴也融進了激情的暖色。從色墨占有的面積看,畫面沒有一點留白,是西畫式的色調鋪陳。造型及具體細節則是典型的中國寫意畫的手法,筆觸亦中亦西,耐人尋味。中西結合的畫面,色調層次的深淺對比,一方面展示的是沙地丘陵的雄渾壯闊,另一方面突出了主題小路,在畫面的中央,一條小路蜿蜒伸向茫茫的遠方,象征著頑強的生命過程,西部的農民,艱苦的生活堅韌的精神,通過北宗畫風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從而體現了作者的境界與藝術品格。
天地山水之間,變化萬千的只有云了,云是善變的歐羅巴,是變幻莫測的女神。她時而裊裊婷婷,時而怒目金剛,能委婉細膩也能大氣磅礴。作者以虛為實把它作為畫面的主題主角呈現給觀眾,題材的焦點是比較新奇的。《云之鄉》,潛詞是:山乃云故鄉。頗有新意。
黃賓虹、陸儼少等畫家,頗得畫云的訣竅,云似飛龍,一波三折,極有動律美感,虛的東西更能體現畫家的基本功。畫論中的計白當黑就是這個道理。韓鴻翔先生的寫意畫,在留白方面非常用心,少量的留白,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他講究的是黑與白的動態平衡關系,黑白的水墨構成是他的作品的基礎和靈魂。
《云之鄉》之一圖,白的云與黑的山,形成水墨黑白的二維構成。鐵鑄一般的山石,濃墨中仍保持著勾皴點染的傳統法度,傳統技法雖然不是明暗層次,當然也決不會刻意追求物象的三維立體特性,墨色的濃淡,皴法的疏密則一定程度地保留了三維的傾向。在鐵鑄的大山間是飄忽不定的云彩,那些云朵被處理的平面化了,化虛為實的是云彩的邊緣更見清晰,如布貼似的,山有個性,云同樣有自己的個性,就如梵高的倔強的椅子。白云與黑山,形成的仍然是黑與白的二維構成。
賞析《云之鄉》之二,可以參照一下阮克敏先生對《山居》一畫的評析:“ 濃重的墨塊,幾乎占據了畫面的五分之四,單純的濃重團塊,使畫面具有著強烈的視覺效果。然而這種筆墨架構,又極易把畫面畫平、畫灰、畫死,為此他在這個團塊里進行著苦心的經營。”
他的山體多是積墨而成,小心收拾使畫面厚實而豐富, “從而造成一種渾然樸厚的筆墨效果。整幅畫墨色濃重而不晦暗,黑白關系處理的極有層次。”他的山水畫面沒有變平變灰變死,而是沉著又亮麗.而且,他的水墨山水,看似色彩特別豐富的感覺.
這一幅山水畫,主題仍然是云,只是比《云之鄉》之一,山體占去了大部分畫面的面積,仍然是“鐵鑄的一般”,山體的筆墨包含著李可染的大氣,也有黃賓虹的蒼澀潑辣,用筆運墨更傾向于團塊的整合.山頂繚繞著兩朵個性分明舒卷恣意的白云,用筆運墨渾然不分你我,似乎是水墨相破的效果.我終于明白,他的山水何以有如此沉重的分量,是因為山水流露出他的桀驁不馴的個性,并寄托著他的激情與獨特的“思想”!
五、室雅何須大 花香不在多
他的花卉多屬于練筆之作,每天寫字后,順便畫一下,大氣不在于畫種畫科畫幅題材的大小,不在于是全景還是一角,大氣在于一個人的胸懷與才氣,是天賦與學養的復合,是歷史的人社會的人與自然及人文歷史的耦合碰撞的結晶。稍微涉獵一些他的花卉作品,我們會進一步領略他的才思與氣魄。
《清暑圖》——大膽的構圖顯示了作者的氣魄膽識,兩枝蓮子,一把芭蕉扇,畫面是大面積的題款。題款與畫面的比例大約是一種黃金分割的比例。在相對寬裕的題款下方,兩枝蓮子從右邊向畫中探頭傾斜,一把芭蕉扇同向傾斜,它雖在畫面的中央,卻是以淡色襯托著蓮子,造成沉著的動感。扇子與蓮子,百姓的生活鄉村的情節,這兩者的組合很有生活情趣,而且富有詩意,蕉扇生涼,蓮子清香,褐色蕉扇尤存葉面風涼,蓮子還帶羅裙翠色,蓮子是沒骨畫法,蕉扇是勾線,用筆老到,剛柔冷暖對比,恰到好處,配以渾樸灑脫的書法,具有相當的視覺沖擊力,和心靈的震撼力。
這一幅畫《墨牡丹》似有吳昌碩的畫風影響,構圖、用筆、著色,都很大氣,在非常傳統的題材表現上,他一洗既往的鉛華,在花心只用淡赭石稍事點染,主要依靠了墨色的變化,產生了文人喜歡的那種魅力,用筆運墨既有吳的厚實華滋,又有自己的渾樸大氣,牡丹的枝與葉脈的用筆,蒼勁老辣,力可屈鐵。花瓣與葉片的用墨,變化隨意而沉著,參差、淋漓、自然。真是花中之魁,畫里的丈夫。氣勢逼人是我對他的作品的第一感覺。
在文人畫的傳統中,勾、皴、點、染是循序出現并且逐漸成熟相對獨立的,用筆運墨也是相對獨立的,用筆即運墨,運墨即用筆的自覺觀念,還是后來的乃至現代人的理解。在他的畫面中,這一點表現的尤為自覺而強烈,用筆即是運墨,運墨就是用筆。筆墨之間自然流露出濃淡干濕的變化。顯示的是骨、氣、韻的渾然一體,從而產生畫面的韻律感。
《明人詞意》,指畫畫意是根據明人陳子龍的點絳唇展開的創作。明人詞意承繼著宋代詞風,古色古香的以官職命名的太師椅也是宋代開始出現的。椅子上似是北宋鈞窯的窯變瓷器。造型瘦長變形的椅子,是粗重直點筆墨,形成大片的墨色分量,透著用筆的骨法,厚實莊重典雅。它與淡墨而較細致的卵形瓷器反襯著曙紅色的雞冠花,律動生動,古老的歷史與鮮活的生命對比,是文化的深重蒼茫。隸書與篆書結合的豎式富款,渾樸而且洋洋灑灑,與畫中的形象相得益彰。他說: 書法上我喜歡漢代隸書還有魏碑,每天臨寫。
指畫是毛筆寫意畫的延伸,是傳統書畫功夫的延伸。不能捉刀如何拿筆?不能拿筆如何運指?新的媒介肯定有新的特點新的規律需要適應。作者熱愛染指指畫,指畫的功夫似乎更加老到。這一幅指畫堪稱是他指畫的精品。
六、糾糾葛履,可以履霜
我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韓先生,通過他的學生他的老師他的朋友的敘述與介紹,我也就留下了一個總體的印象,那就是:才華橫溢、桀驁不馴、特立獨行。我欣賞先生的國畫作品,同時也欣賞和理解他的桀驁不馴與特立獨行。
個性即命運,個性即風格,個性即生命。沒有特立獨行獨立思考的個性,哪來的尼采的高妙哲學思考,沒有個性哪來的梵高的藝術激情與天才的作品,哪來的貝多芬的《英雄》、《命運》的交響!哲人藝術家大多是即有超人的思維又有童心一顆。但愿韓鴻翔先生永遠保持自己的激情個性與赤子之心,永遠創新不息探索,走向屬于自己的輝煌歲月!
2007-12-28
附:指墨畫《秦關楚路》之劫路
這張《秦關楚路》(礦物質,麻紙,150×150cm)指墨畫,本來是藝術家韓鴻翔為在北京舉辦"指墨中國”第十八屆全國展"準備的,為創作這張畫,他凝聚全身心血,是他近些年手指畫代表作。他的創作,不走常規之路,重在探索和實驗,因而他的作品沒有重復性。他不屑于熟練工的梅蘭竹菊和牡丹畫,那是傳統套路的機械重復。按著著名藝術家趙英斌先生的話說:“此君內求,求之己之內心,求之藝術之內質”。
著名藝術家高文會先生在點評文章中評論,“藝術家的學識、思考,對藝術的探索過程及追求,都會亳無遮掩的呈現在作品中。品讀韓鴻翔先生的《秦關楚路》《古塞烽云》等作品,透過質樸渾然的畫面,首先感受到的是深厚的歷史探尋,文化積淀。同時,作品的形式,畫面構成也反應了西方美學思想對他的影響。”
我一向尊重和欣賞韓鴻翔先生的藝術探索。他的畫作具有高度概括的意象,氣勢雄渾。尤其他的山水畫更是明顯。他的山水畫不是照抄照搬自然,而是寫天地間之生氣,是藝術家面對山川川云水感悟后的心緒跡化。這一幅指墨畫《秦關楚路》,毛邊自然,崇山峻嶺,崔巍山姿,關路幽幽,深暗的背景,紅褐色罩染了整個山體,涵蓋了嶙峋皴痕。團云繞著長城城堡,是極繁雜中的極簡主義表現。下面是裝飾性的橫帶,縱橫肆意的石質紋理,呼應著上面幽暗的天色。畫面構圖大膽出奇,為常人所不敢為,指墨的大力鋪陳,氣象浩然。他善于汲取古今中外大師的精華,生活為先導,寫生與傳統相結合,在藝術的道路上不斷探索,自出機杼創造出獨有的藝術世界。他的作品高古滄桑,情調深沉而率真。
可惜這件作品送展天津市北辰美術館,參加了一次展覽,遭遇了毀容式的裝裱劫難,他親自送展托好的作品,很擔心發生意外,一再叮囑展覽主辦方和承辦方負責人及收件的工作人員,他一再強調作品都已托好,不用再加工,如展出直接裝框就行。千萬不要裁邊,保留毛邊很重要ρ啊!千叮萬囑,天天擔心,結果還是出事了,三聯畫每一張后面,他都標注了左、中、右。他們還是把左右連接一起,就好像把腦袋和腳連接,而且還是用雙面膠,機裱加熱時畫面噴水導致畫面顏色也花亂了,本來夾宣厚托紙都留了很寬的邊便于繃裱展板時用,結果全都給裁掉了,還把左右兩聯畫面分別裁下半厘米。畫家十分在意的畫面自然的毛邊也被殘忍的裁掉,畫面的四邊猶如篆刻的邊欄,是畫面氣息的組成部分,極其重要。遭遇如此毀容式的裝裱劫難,《秦關楚路》竟成了指墨之殤。
如果責任方認為無非是一張“紙”的損壞,如何認識到對藝術作品的損壞是多么痛心是多么嚴重的侵犯信仰。就是修復,或經濟賠償或走訴訟程序,又如何能恢復原作的傷殘,撫平藝術精神之傷呢?藝術家憤怒是可以理解的,他進一步的追責行動是對藝術的負責,更是對信仰的護持。藝術信仰不可妥協。畫作命運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2019-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