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萬里天然詩
——饒宗頤與敦煌
劉曉林
庚寅桂月,當代通儒饒公宗頤過鮐背而望期頤九五華誕在即耳!予思而珠斷,隱約相連。祈福敦煌,頌禱饒公。
饒公宗頤于20世紀50年代著《敦煌本老子想爾注校箋》,近30年間其先后3次前往莫高窟自此與敦煌結(jié)緣。饒公自言:“熟讀禪燈之文,于書畫關(guān)捩,自能參透,得活用之妙,以禪通藝,開無數(shù)法門。”九天居士自忖:學生諸番神通概得益于敦煌乎!?甲骨、詞史、目錄、楚辭、考古、金石、書畫等學相融貫通,若長河落日之景,須臾而永恒;若大漠孤煙之狀,恍恍而緬邈。
莫高窟別稱千佛洞,始于東晉,經(jīng)北魏、西魏、隋、唐、五代直至宋、元,歷代增修。現(xiàn)存洞窟550余座,中492座尤值稱道。20世紀80年代饒公有幸而覽,《莫高窟題壁》提筆立就:“河湟入夢若懸旌,鐵馬堅冰紙上鳴。石窟春風香柳綠,他生愿作寫經(jīng)生。”機緣之奇,敦煌白描畫作中有著者曰“宗頤”。天意如此乎?
“白楊古窟鳴沙落日叢祠暮鴉。西渠陽關(guān)尺咫三危山下人家。”昔之敦煌頹敗,當代聲譽日隆,彪炳中外。概有因哉?王重民者、陳寅恪、周紹良者、常書鴻者,賢達之功當銘青史。望日臺極目天際,峰巒疊嶂盡收眼底。饒氏作《登祝融峰絕頂》:“嶺似兒孫相率從,憑高喜見九州同。隴岷嵩岱都行遍,更上朱陵第一峰。”以學生今日所成,何止冠絕朱陵?“運六道于慈舟迥超苦海;驅(qū)四生于彼岸永離蓋纏。”冠絕鴻蒙者,自詡何益?然而其然,自然而然;存而不存,不存而存。
“青山原不動,浮云任去來。”恒者,恒也。任變換迭生。若敦煌大觀,若饒公宗頤。
九天居士醉時,信筆天開圖——可以無聲混沌無序。忘宇宙奇峰,感無所不奇。一抹微云,吞吐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