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愛
文/張紅梅
我的記憶里，母親一直愛養雞。用母親的話說就是：吃雞蛋方便，還有，母雞老了以后，還可以賣錢。
只是有一年秋天，正在收秋之際，一夜之間，母親養的小雞全都報銷了。小雞躺了滿院，只只都是血跡斑斑，雞毛散落的滿地都是。
母親說，干了一天的活，太累了，竟然沒聽到院里的動靜，被黃鼠狼掏了窩，可惜了那些小雞。
傷心歸傷心，十幾只雞，就那么埋了怪可惜。于是，母親便把只被咬斷脖子的十來只褪毛，清內臟，收拾干凈，準備做熟了吃。
三十多年前，雞肉還是奢侈品。那么多只雞，母親舍不得一下子吃完，怎么辦？
父親說，熏了吧，也好吃，也好放。
十來只雞，挺好的一大鍋呢。放全了佐料，母親就開始煮了。不一會兒，那香味就彌漫了整個的院子，也狠命的沖進了我和弟弟的鼻孔。弟弟一個勁的聳鼻子，還不斷的問：“娘，肉快熟了嗎，什么時候能吃？”看那樣子，恨不能把生肉放嘴里一口嘗嘗。我呢，不好意思問，在那兒趕緊的幫母親往灶膛里添柴，也不時的偷往鍋里瞟兩眼。
知子莫過母，我們的小心思，怎瞞得過母親。估計是肉熟個差不多了吧，母親說：“兩個小饞貓，給你們拆只雞，一邊吃去吧，別一會兒再把牙掉鍋里。”
記得清清的，母親說話的當口，我和弟弟還真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牙齒，好像真的怕把牙掉鍋里似的。看到我們的舉動，母親嗔笑著說：“去，快去吧。”
我和弟弟貪婪的吃著，還不時地撕快肉放到母親嘴里。母親只是嘗了點，再就說什么也不吃了。
雞肉出鍋了，母親繼續收拾鍋灶，開始熏制……
肉的香味也不知飄出多遠，引來幾只貓兒在墻頭窺探，還有兩條饞狗在大門口那兒不停的向院里張望。
幾只色澤鮮亮的不太完整的熏雞放在了篦子上。母親挑了一只大點的，放在一個小盆里，遞給我，然后對我和弟弟說：“去，你們兩個給奶奶送過只去，讓奶奶嘗嘗。”
弟弟嘴快，問母親：“娘，剩下的呢？”
“剩下的啊，給你姥姥一只，其余的放山藥窖里，留著給你們慢慢吃。哼，一個個的小饞貓們······”母親笑著說，還丟了一下弟弟的小鼻頭。
母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也是一個偉大的女人。潛移默化里，母親的言行，影響著我們姐弟。她尊老愛幼的美德，伴隨我走過人生的漫長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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