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笑:你私通他們妻妾,這叫不薄?呂布嘟囔:那咱倆是一路貨色!
曹操立馬斂容,義正嚴辭地解釋:“誰跟你是一路的!我雖喜孀婦,卻向來不欺凌下屬!可別把我與你混為一談!”
呂布默然無語,這一點他的確做得不厚道。過了一會兒,呂布計上心頭,故作高深地嘆息:“今日過后,天下將定嘍!”
曹操被他勾起興趣,笑問道:“奉先何出此言?”
呂布自豪地說:“曹公每日擔心受怕的就是我呂布,如今我已然被曹公降服。只要讓呂布統領騎兵,曹公自領步兵,咱倆雙劍合璧,天下豈能不定!”
曹操略為心動,心中權衡利弊。呂布趕忙再添一把火,向坐在一旁的劉備求情:“玄德賢弟,現在你為坐上客,我為階下囚。束縛過緊,賢弟怎么能不替愚兄說情松綁呢!”
劉備一臉冷漠地,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曹操被呂布這話給逗笑了:“你不向我求情,反倒向玄德求情。再者,你呂奉先可是一頭猛虎啊!捕縛老虎不得不緊啊!”但還是下令讓人為呂布松綁。
正當呂布以為可以活命時,劉備悠悠然地甩了一句話出來:“萬萬不可,曹公難道忘了丁原和董卓的下場了嗎!”
劉備對呂布恨之入骨,他顛沛流離多年才有了徐州一席之地,卻被呂布霸占強奪,自己的妻兒老小都被俘虜,哪里能輕饒他!
曹操點頭表示贊同。呂布大急,瞠目怒發,斥罵劉備:“你這個大耳賊,毫無信義!”
曹操手下的主簿王必也向前勸諫:“呂布是當世猛將,他手下的張遼還領軍在外伺機而動,又有泰山賊臧霸為盟友在附近。如果呂布再次反叛,必成禍患!萬萬不能給他活路!”
曹操深以為然,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呂布。與劉備一樣,曹操辛苦多年才有了兗州八郡,卻在東征陶謙時被呂布偷襲,險些全軍覆沒,自己也差點丟了性命。當時與呂布一起發動兗州之變的好友張邈都被曹操滿門抄斬了,何況反復無常的呂布!
有了劉備和王必的臺階后,曹操也不用再揣著禮賢下士、唯才是舉的人設了,笑嘻嘻地對呂布說:“我本想饒你一命,奈何玄德和主簿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這下呂布才瞧出來曹操從頭到尾都在戲弄他,就如同老貓捉住耗子后將其折磨至死一般。枉費呂布還耗盡心思、低三下四地求饒,在他人眼中竟是這般可笑!
玩夠之后,曹操便下令將呂布縊殺,然后梟首送往許都懸掛市眾。一代“飛將”就此隕落謝幕。
縱觀呂布一生,先仕丁原而殺之,后仕董卓亦殺之,聯合王允而王允身死,投奔袁術卻慘遭拒絕,投奔袁紹又險被襲殺,依附張楊后聯合陳宮入主兗州,依附劉備后反客為主占據徐州,又在袁術、劉備、曹操三方勢力之間搖擺不定,終究還是命喪下邳城白門樓上。
曹操評價呂布是“狼子野心,誠難久養”,荀攸評價是“勇而無謀”,程昱評價“粗中少親,剛而無禮,匹夫之雄耳”,甚至呂布的部將高順都說他“將軍舉動,不肯詳思,輒喜言誤,誤不可數也。”時人對其評價基本一致。
手握史筆的陳壽也給出惡評:“呂布有虓虎之勇,而無英奇之略,輕狡反復,唯利是視。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滅也!”司馬光也給他蓋棺定論:“布者反覆亂人,非能輔佐漢室,而又強暴無謀,敗亡有證。”
與同樣漂泊半生的劉備相比,呂布缺乏的是當時的道義。他為了利益,2次弒父殺君,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即便呂布為袁氏兄弟報了滅門之仇,袁術和袁紹也不敢接納他。襲兗州、占徐州更是將曹操和劉備兩位梟雄得罪得死死的。
總的說來,呂布反復無常,唯利是圖,他的數次背主也給自己的屬下們樹立了壞榜樣。而且呂布對部將多有猜忌,常常不納忠言,還私通諸將妻妾。于是,不甘受辱的手下們也有樣學樣,將呂布以下犯上、背主刺君的光榮傳統發揚光大。
郝萌和陳宮兩人與袁術勾結,趁夜兵圍呂布宅邸,嚇得呂布從廁所翻墻出逃。呂布不敢相信任何將領,只能去找忠心耿耿的高順。結果,高順率領“陷陣營”成功平叛,郝萌身死。
郝萌部將曹性當眾指認陳宮是同謀時,呂布沒有采取行動。反而因為猜忌,疏遠高順,并卸去高順的兵權,甚至將陷陣營交予自己的親戚魏續。
侯成因名馬失而復得,興奮之余,取出自釀的6斛酒、獵取的10頭豬,與諸將宴飲。開宴前,侯成拿著酒肉來敬奉呂布。不料呂布毫不領情,破口大罵:“我下令禁酒,你卻私下釀酒與眾人作樂,是打算合謀取我呂布的項上人頭嗎!”
侯成狼狽告辭,眾將不歡而散。后來,曹操兵圍下邳,侯成就勾結魏續、宋憲一同反叛,將陳宮和高順活捉獻給曹操,并打開城門投降。呂布眾叛親離,大勢已去,孤身受困于白門樓,無奈下城投降。而后就有白門樓跪地求饒的鬧劇了。
看看呂布手下竟有5個人反叛,其中陳宮是心腹謀士、魏續是親戚將領。呂布以背叛丁原、董卓為開頭,又以遭到部將背叛為結尾,只能說天道有常,報應不爽。呂布,死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