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貢格爾)
之三 貢格爾草原
由集寧沿內蒙大通道東行300多公里,再折向北轉東,有一條通向山頂石林—阿斯哈圖的飄逸的油路。汽車在貢格爾草原的坡谷云朵里滑行,陣風吹著口哨伴隨著汽車發動機的轟鳴。
今年草原雨水足,放眼望去,竟無一絲雜色。青翠欲滴的牧草抖開偌大的絲絨大氅,裝扮著妖嬈的無垠大地,呼喚著聚散游走的多情的白云。貢格爾草原,成吉思汗在這里仰臥出神,美麗的弘吉剌部在這里得日精月華,剽悍的蒙古族先民從這里跨馬西征……
傍晚,駕車從小油路進入草原深處,即將墜落的斜陽將牧草頂葉抹上一層金輝,雨后混濁的溪流在綠毯上擺動而去,山體移動的陰影與耀眼光芒在玫瑰紅彩云的大幕下相互交錯,遠處緩慢走來的是顯露滿足感的晚歸牛群。
令人血脈賁張的歷史長卷,至清至純的現實畫面,勃發悠揚的生命歌唱,真能將人性深處脆弱的心弦撥動,直叫人的靈魂脫離軀殼愿無所依存地飄蕩在這唯美世界里。
(草原黃昏)
貢格爾草原曾來過兩次,但由于當時天旱草疏,總覺得遜于東西烏旗和呼倫貝爾。第三次來貢格爾,方知人對事物的認識總是處于一知半解之中。越是自以為是,越會陷入固執與無知。
昨日大雨,去阿斯哈圖石林的公路橋被沖垮,無奈折回時,宿于查干蘇木(村)。當地蒙族老鄉漢語說得挺溜,談起養馬,說前幾年還有馬車,現在都是汽車和摩托車,當地蒙族人的生活和城里人已差不多了。他說話時略帶些傷感的語氣。
(牛群歸來)
(作者:顧德欣,中國老教授協會戰略研究中心主任,原國防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