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京一男子對流浪貓實施“受挫教育”的新聞被不少人關注。其實關于虐待動物的消息,這些年幾乎沒有間斷過。從當年引發(fā)巨大討論的“高跟鞋踩殺小貓”事件,到專門領養(yǎng)流浪貓回家虐殺的“周穎事件”、噴火槍活烤小狗事件等等,它們背后或是存在著一條隱蔽的“虐殺”利益鏈條,或是施虐者單純的“取樂心態(tài)”。
無論是基于什么原因,這些年來,虐待動物的事件不斷被曝光,引起各界義憤譴責,卻為何始終未見減少?世界上其他國家和地區(qū),又是怎樣處理類似事件的?本期“讀書攢燃料”就和大家聊聊這個盤旋在人類良知頭上的幽靈——“虐待動物”事件。
屢禁不止的“施惡”:保護法尚在缺位狀態(tài)
2005年以來,中國出現(xiàn)的嚴重虐待動物行為越來越多,引發(fā)了社會嚴重的不滿情緒,一些地方甚至出現(xiàn)了暴力對抗現(xiàn)象。對屢禁不止的“虐待動物”事件,也引發(fā)了公眾的熱烈討論。一方面,有人認為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和個例,大肆宣傳未免小題大做,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士認為,虐待的主觀惡性很大,如不重視便很可能衍生出更大的惡性案件。隨著社會的進步,越來越多人開始傾向于,對于一切生命,“虐待”這一違背人類良知的惡性都是應被禁止和嚴懲的。
其實,從1822年誕生于英國的《馬丁法》開始,防止虐待動物立法在世界范圍內(nèi)已有近200年歷史。但我國防止虐待動物現(xiàn)行法的最嚴重缺陷是立法理念落后,(大陸地區(qū))至今沒有一部防止虐待動物的基本法或一般法,防止虐待動物處于大面積法律缺位狀態(tài),導致法律規(guī)制的空白。至今沒有制定一部《動物保護法》或《防止虐待動物法》,缺少一部可以統(tǒng)領全局的防止虐待動物基本法對其法律宗旨、原則、人物、保護范圍、使用范圍和例外,一系列基本制度和管理體制、法律責任等進行系統(tǒng)、全面的規(guī)定。
反觀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qū),基本都制定了自己的防止虐待動物的基本法或一般法。
如英國先后有《動物保護法》、《動物福利法》,德國、挪威有《動物福利法》、葡萄牙、菲律賓、韓國和臺灣地區(qū)都有《動物保護法》,香港有《防止殘酷對待動物條例》,日本先后有《動物保護管理相關法》和《動物愛護法》、新加坡有《畜鳥法》等。雖然美國沒有聯(lián)邦一級的動物保護基本法,但有《二十八小時法》、《人道屠宰法》、《動物福利法》(只規(guī)范動物實驗)三部重要法律,對動物運輸、屠宰和實驗等重要環(huán)節(jié)進行了系統(tǒng)規(guī)定,共同發(fā)揮了防止虐待動物一般法的作用。
進入刑事量刑:世界正在加大對虐待動物行為的制裁力度
世界各國對殘酷對待動物的行為制裁的一大趨勢是日益加大法律制裁力度,從行政處罰進入刑事責任階段,對動物的反虐待逐漸進入實質(zhì)保護階段。
以自由刑的引入為例,亞洲的韓國、日本和我國臺灣地區(qū)都走過了一條從防止虐待動物立法中沒有有期徒刑刑事責任到引入有期徒刑刑事責任的過程,目前,對殘酷對待動物行為的有期徒刑懲罰的最高刑期,韓國為1.5年、日本和我國臺灣地區(qū)為1年,歐美更高,如法國和德國的相關監(jiān)禁懲罰最高為2年和3年,美國個別州甚至達到4年。此外,還有罰金制度也比較嚴厲,對殘酷對待動物行為的最高罰金,韓國為1500萬韓元,日本為300萬日元,臺灣地區(qū)為100萬臺幣。
擴大保護范圍:“珍稀”以外的生命也應被善待
在近年發(fā)生的轟動社會的虐待動物事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的馴養(yǎng)動物,這也或多或少的與人們“傷害馴養(yǎng)動物不違法、成本低”的心態(tài)有關。
國際上通常保護的動物涵蓋了野生動物和馴養(yǎng)動物(包括農(nóng)場動物、工作動物、娛樂動物、寵物動物、實驗動物)都受到防止虐待動物法律的保護。但即使是具有附帶保護防止虐待動物的物種保護法《野生動物保護法》中,受保護的動物也是非常有限的。
因為按照《野生動物保護法》第二條的規(guī)定,該法只保護“珍貴、瀕危的陸生、水生野生動物和有益的或有重要經(jīng)濟、科研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對一般動物則排除在保護范圍之外。保護一般水生野生動物物種的《漁業(yè)法》也欠缺對防止虐待動物的系統(tǒng)規(guī)定,使普通動物也缺少防止虐待動物的法律保護。
反其道而行之的換位思考:如果動物開始虐待人類
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們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關注弱小動物的保護問題,也在反思我們利用動物獲得更好生活體驗的同時,如何防止虐待情況的出現(xiàn)。今年初,一家國外網(wǎng)站整理的一系列插圖:“當動物虐待人類”,就以換位思考的角度,以赤裸裸的視覺沖擊,讓人類反思自己虐待動物的行為。
想像一下,如果去到一個“動物地球”的地方,那里動物才是萬物的主宰,人類淪為被統(tǒng)治者,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呢?
動物傳記作家E.T.西頓(Ernest Thompson Seton,1860-1946)被人稱為“動物文學之父”,曾在《春田狐》中講述過一只母狐貍為了營救自己被鏈條鎖住的幼崽,每天捕殺母雞偷偷喂養(yǎng)被俘的孩子,但.當她想盡一切辦法,也無法解救被鏈條鎖住的孩子時,她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
“如影子一般,母狐貍偷偷地到來,一剎那間又消失了.它好像丟下什么東西在地上,小狐貍立刻撲上去,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過了一會兒,小狐貍突然開始抽搐、呻吟,接著就倒下去,在地上掙扎了一陣子,終于不動了。”
她給自己的孩子帶來了毒餌,不自由,毋寧死”——這是她給孩子上的最后一課.從此,母狐貍從春田村消失了.她也許到遠方去了,也許在過度悲慟中用相同的方法自盡了。
你能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嗎?是的——西頓非常肯定地告訴我們——這個故事是真實的.他寫道:“這些故事是真實的,這也就是它們都是悲劇的原因.一個野生動物的一生,往往以悲劇而告終。”
今天,人類的文明版圖已經(jīng)擴張到地球的每一個角落,西頓寫下的許多動物傳記已經(jīng)成為真正的歷史。而不論是野生動物還是馴養(yǎng)動物,都已和我們共處了漫長的時代,正如西頓所說:“人類常以開發(fā)文明為借口,破壞美麗的大自然,甚至肆意殺害動物;而我始終想賦予它們安寧、平靜的生活。使人類停止虐待動物,是我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