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原指古代經驗方的簡稱,是古人在長期醫療實踐過程中反復驗證行之有效的方劑。隨著中醫學不斷發展完善,歷代醫家對其含義總結也不相同。《辭海》中指出:“經方,中醫學名詞,古代方書的統稱,后世稱漢代張仲景《傷寒論》《金匱要略》等書中的方劑為經方,與宋元以后的時方相對而言。”筆者認為經方配伍嚴謹、藥物精簡,臨床療效確切,不僅反映出中醫學組方理論的原始面貌,故歷經數千年經久不衰,成為后世方劑發展的典范;而且集中彰顯中醫藥理論和實踐的精華,故臨證運用經方要思考、要善用、要活用,治療上則易收良效。
精通并嚴格遵循中醫理論
選用經方要根據藥物的作用,推求全方的功效與主治病證。其中所推求的病機最為關鍵。筆者認為,應充分明確現證與經方原文的異同點,即使在原方證中有詳細的病證描述,也要緊扣病機,選用經方。臨證中,要精通并研究經方方藥的功效,同時培養具備扎實的辨證論治、審證求機的中醫思維能力。根據病機選方用藥,可“異病同治”;盡量不要受到現代醫學病名的影響,如高血壓患者選用附子等藥物。
把握病因病機與癥狀異同
臨證中常常有這樣的情況,有的名為選用某經方,但實際卻對經方任意增減,而使經方“名存實亡”;有的取用經方中幾味藥,或選取其中的一種配伍,加之幾味無關痛癢的藥物作為陪襯;有的甚者加減一大推中藥,喧賓奪主。筆者認為,選取主藥必須緊扣主證的病機,這是基本的前提。如小柴胡湯,方中柴胡配黃芩清解少陽,人參配大棗、甘草益氣健脾、扶正達邪,半夏配生姜和胃降逆,嚴格地說,缺少其中任何一味,都不能稱其為小柴胡湯。精研《傷寒論》原文96條小柴胡湯的加減化裁看出,經方配伍與其適應證有著嚴格的界限,但少陽之主證—往來寒熱、胸脅苦滿的癥狀不變。臨證中,若癥狀與經方不同,但經過化裁方義也要符合經方的病因病機。《傷寒論》中麻黃湯出現于多條病癥的發汗治療,這些原文所述癥狀均有所不同,有失治,有誤治,有病情轉歸,但其病因病機相同,張仲景均用麻黃湯。因此,病因病機與經方相同,但癥狀不同,可化裁應用;而癥狀與經方相同,但病因病機不同,建議不宜用。
掌握組方機理與藥物劑量
《傷寒論》原文35條:“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麻黃湯由麻黃、桂枝、杏仁、甘草四味藥組成。其中麻黃為君藥,味苦辛性溫,主發汗解表、宣肺平喘;桂枝為臣藥,辛溫,功效解肌祛風,能助麻黃發汗之功;杏仁為佐藥,可宣肺降氣,助麻黃平喘;甘草為使藥,意在調和諸藥,緩解麻黃之性,防止發汗太過。由此可見,仲景組方“立法嚴謹,緊扣病機,用藥精專,各司其職,缺一不可。”筆者認為,臨證中一定要深刻理解經方君臣佐使的組方機理,同時嚴格掌握經方組方的藥物劑量。
辨證因人因時因地而活用
經方奠定了中醫學的精華辨證論治,而辨證的理論基礎也充分體現了中醫學認識疾病的靈活性。隨著現代社會快速發展,經濟、文化、工作環境等要素,自然環境的變遷較古代差別更大,致病特點也錯綜復雜,如出現的社會職業病、社會綜合征等。臨證中若不認真識別,難免會出現“古今病不相能也”的窘境。加之當今患者情緒的不同、性格的差異、經歷差異、社會環境的差別,以及抗生素濫用等原因,對疾病的發生發展也有不同的影響。因此,選用經方應與時俱進,因人因時因地辨證靈活應用。正如張元素所說:“運氣不齊,古今異軌,古方新病,不相能也。”
筆者認為,在繼承經方的基礎上,更應不斷創新和發揚經方。既要掌握經方的深刻內涵應用于臨床實踐,又要擴大經方在臨床的使用率體現其歷史貢獻,還要對經方的配伍規律進行深入挖掘研究。不僅在理論探討與臨床運用上具有研究的必要性,在實驗方法上具有操作可行性,而且在相同工作量的前提下,對其研究可較其他方劑取得更多的信息,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