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歷史上,人性一直都被低估。馬斯洛改變了這一點。
當馬斯洛開始他的職業生涯時,心理學領域中存在兩大勢力:行為主義和心理分析。行為主義把人類的行為用“刺激—反應”公式來解讀,將人性限制在機械論;弗洛伊德開創的心理分析則有很深的悲觀主義色彩,將人類行為局限于病態的模式。
馬斯洛
“人性中最高的可能性實際上總是被低估。”馬斯洛對人性的積極潛力充滿信心,他一生都在探索人性全面、豐富的復雜性。
光明與黑暗,崇高與邪惡,巔峰與深淵。面對同樣的人性的二元性,馬斯洛卻得出了與弗洛伊德不同的結論。
他認為,盡管人類可能是自私、貪婪、好斗的,但這些并非最根本的天性。透過表層,從心理學和生理學角度來看人類的天性,我們會發現最基本的善良和尊嚴。當人們表現得不那么善良和正派時,那只是因為他們正在對壓力和痛苦做出反應,或者因為安全、愛和自尊等基本的人類需要沒有得到滿足。
基于這一認知,馬斯洛提出了著名的需要層次理論,并將這一理論系統地展現在他的劃時代巨著《動機與人格》中。《動機與人格》出版八年后,馬斯洛推出續篇《需要與成長》,對人類成長和發展的最高可能性進行了更深入、開創性的研究。
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
與《動機與人格》不同,《需要與成長》把關注重點從“匱乏性需要”轉向“成長性需要”。 處于積極的健康狀態的人所具有的機能,不同于處于匱乏狀態中的人的機能。馬斯洛把這種新的研究方向稱作“存在心理學”。這也是《需要與成長》的副標題名為“存在心理學探索”的緣故。
如果說《動機與人格》在探討如何滿足人的匱乏性需要,以便能避免疾病;那么《需要與成長》則關注如何滿足人的成長性需要,以便能積極促進健康。從這個意義上說,《需要與成長》比《動機與人格》更大膽、更深遠。
《需要與成長》
在本書中,馬斯洛探討了《動機與人格》未能深究的內容,也是其思想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成長性需要、自我實現、高峰體驗、存在性認知、存在性價值、選擇等。這幾個概念緊密聯系:由成長性需要驅動的人有可能自我實現,他們有機會經歷個人與客觀世界同一的高峰體驗,正是這種高峰體驗使得個體與世界的關系更直接,由此個體對于現實的認知更真實,做出的選擇更有益于身心健康。
馬斯洛在《需要與成長》中關注成長是如何發生的,關注成長如何持續,關注自我實現者(即人類中優秀的選擇者)的選擇對于普通人(不太會選擇)的指導意義,從而引領我們整體人類向更積極、更健康的方向發展。
這是一次非凡的探索。
馬斯洛的著述沒有弗洛伊德的陰暗莊嚴,沒有埃里克森的溫文爾雅,通篇洋溢著無限的激情。他用暖陽般的筆調和優美的文辭,描述自己對人性的設想與探索,將高深的心理學問題用一種別樣的方式表達出來。正因為他對于人性的探索是如此的滿懷熱情、無所畏懼、毫不顧忌、充滿想象力,才讓我們在閱讀時不時生出敬意,震撼之余深受啟發。
傾聽自我,相信自我;明智地選擇,健康地生活。這是馬斯洛給我們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