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塞班在蒙古包周圍跑了一圈,看到了拉木,她正要開車走了。
問我:”睡好了吧。回來再見。"拉木的媽媽給我端了洗臉水,對我說:“先洗個臉吧,洗完喝奶茶?!?/span>
水有點黃,這個我來之前了解過,達里諾爾湖附近的水堿性很大,所以才會有特別美味的華子魚。我崇拜蒙古族,相信牧民,也知道草原是干凈的。
喝完奶茶問拉木的媽媽?可以讓拉木的弟弟送我去達里諾爾湖嗎?拉木的媽媽說:“看看他有沒有時間吧?!?/span>
我想他可能很忙,就先自己轉轉吧。讓我驚喜的是,此后兩天,我已經不怎么想去達里諾爾湖了,因為有了更讓人感動的體驗。
喝完奶茶后,我就自己走路,直奔草原深處了。
這里是貢格爾草原,蜿蜒著那條非常著名的河,貢格爾河。
地下水很淺,到處都是水泡子,映著天上的白云。
鳥類多的數不清,天空中時不時掠過幾只飛鳥,白色的羽毛,長長的翅膀,在藍天下滑行,你能聽到它們帶來的呼嘯風聲。
綠油油的草地,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一灘灘。數不清的羊群灑滿山坡,在陽光下真的閃閃發光,那是羊毛纖維在反光。
走著走著會碰到一群牛,大牛吃草,小牛跟著母牛吃奶。這里有永遠吃不完的草,所以牛都很豐滿。
跟著河流走,終于看到了我向往的馬群。
它們在草地上悠閑的吃草,個個健碩,馬背寬厚,馬腿和臀部的肌肉緊實飽滿,馬腿修長,個頭很大,馬鬃隨風飄逸,全身沒有一絲雜毛,額頭有一片潔白色的毛片。
走在草地上,就像貴族一樣,旁若無人,悠閑優雅。
棗紅色的皮毛,包裹著飽滿緊實的肌肉,就像緞子一樣,在陽光下泛著光芒。
我看到一匹小馬駒緊跟在媽媽身后,四個馬蹄和靠近馬蹄的毛色是潔白的,額頭一點白色。其他地方通體是亮閃閃的棗紅色。
我想走近,但是它們看我走過來,盯著看一會,就扭頭走遠幾步,又低頭吃草。讓人無法接近。
我帶了相機,想要把這可愛的精靈的留影帶回家。當我靠近馬群的時候,奇妙的一幕出現了。
所有的大小馬匹扭頭看看我,優雅的離遠幾步,但是毫無慌張神色。母馬和小馬依舊親昵,吃吃草,躺在草地上打滾,悠然自得。
然而此時,一直明顯高于其他馬匹的絳紅色大馬向我走來,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側身站定了,繃緊全身健碩的肌肉,扭頭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看著他馬鬃隨風飄舞,氣質英武,一定是這個馬群的領袖了,是公馬。
他的眼神堅定,又安定警惕,偏偏沒有怯懦和攻擊的火光,在防范時也絕不丟貴族氣勢。
所有的母馬和小馬都在他如同屏障一樣的身軀后面,完全放心的嬉鬧,吃草,休憩。
在我和他對峙了一會,一匹成年母馬慢慢走了過來,和公馬面對面碰了碰鼻子,互相用“呼嚕嚕”'的聲音交流了一會。然后母馬若無其事的看了我一眼,漫步踱到公馬身后休息去了。
公馬目送他離開后,又扭頭盯著我,恢復了警惕姿勢。
那是愛的呢喃吧?
公馬的眼神和姿勢,那是作為一群之主的擔當和堅定吧?
母馬的恬靜和優美,那是將信賴完全交付于他之后,才能有的悠然淡定吧。
相比人類世界,實在是差了好多。
偶爾會碰到萌萌的黃鼠,就像一只小松鼠一樣,大眼睛,大腦袋,跑的很快,一下就鉆到了草叢里。
我自己翻過圍網走進草場,還沒有打過的草能沒到小腿。有一種草高過我的頭頂,當地人叫芨芨草。風一吹過來,就能看見臥在草地里的牛羊和馬若隱若現。風吹草低見牛羊,真的一點不夸張。
十點以后天氣開始熱了,感覺陽光照在肩膀上開始刺痛。走的太遠,我得回去了,都看不見拉木的蒙古包了。
因為周圍都是草原,分不清方向,所以順著路走。雖然走了一上午,但是還是那么輕快。路旁偶爾能看到一兩個氈房,氈房旁邊的草地上總是有一片太陽能板,一個小風力發電。周圍是或多或少的牛羊,駿馬。
走了這么久,一點城市里常見的垃圾都沒有。沒有一絲白色垃圾。干凈清爽的草原啊,和草原上的牧民,你們過的才是真正的貴族生活。資源得天獨厚,品質高尚,和自然互敬互愛。
見到蒙古族小伙烏日柴胡
蒙古包本來使用白色的羊氈做成,然而在天空云的影子的籠罩下,反射的不同的光芒。所以遠處的蒙古包,一會反射著刺眼的白色的光芒,一會變成了天藍色。
看著它顏色不斷變換,我終于走回拉木的蒙古包。
看見一匹白色的駿馬拴在蒙古包前。馬籠頭,馬鞍子一應俱全。我過去摸摸馬頭,它被拴著,也就不躲,馬籠頭是用牛皮做成的繩子編好的。拴著幾個黃色的銅錢。
馬鞍子不是旅游區給旅客用的那種,而是正宗的蒙古馬鞍,皮繩下掛著黃色全銅的馬鐙。
純白色的駿馬,睫毛忽閃,尾巴不停打著,也是非常豐滿,我一直在看。心想,這應該是來客人了。
拉木的媽媽看見我說:“回來了?吃飯吧?”
我說:“好。”
阿姨就回屋做飯了。
這時候,從拉木的家里走出來一個蒙古族的小伙子,這就是拉木的弟弟吧,是她舅舅家的孩子。
皮膚曬得黝黑,身材挺拔高大。提著水桶去草地上的壓水井取水。
我打了聲招呼:“你好!”
他對著我笑了一下,什么也沒說,開始壓水。
我知道草原的小伙子淳樸,就走到跟前看看??吹綁撼鰜淼乃媸屈S色,我問:“這個水這么黃?是因為堿性大嗎?”
典型的明知故問。
小伙子說:“這個水我們不喝的,用來洗東西。我們喝深井水,在那邊?!?/span>
他用手向東一指,在一大片草場的對面,很遠的地方,有一處房子,我只是隱約看到刷的很白的墻,紅色的瓦砌屋頂,和堆起來比房子還高的草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