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字數約:5255 字 閱讀時間約:6 分鐘 本文章節: 01、孩子抑郁了,別諱疾忌醫,也別病急亂投醫 02、決不放棄,轉變思路,重踏求醫路 03、沒想到我們父母竟是孩子康復的關鍵 04、康復不是一蹴而就 05、治愈后,就要用嶄新的眼光看待孩子 以上為本文的音頻,如有需要可點擊聆聽 最近收到兩個令我非常高興的好消息,很想跟大家分享! 第一個好消息是,我們在4年前收治過的患者小虹,現在已經準備大學畢業了! 在找到我們之前,她曾被權威的精神科專家診斷為抑郁癥、雙相障礙、強迫癥,甚至被懷疑是精神分裂癥早期,還一度揚言“高考結束我就自殺”,病情非常嚴重。 經過系統化深度心理干預后,小虹復學成功,還考上了大學。如今,她康復得非常好,心態積極,思想理性而成熟,對未來有清晰的規劃,準備投身其熱愛的教育事業。 第二個好消息是,小虹和小虹父親對于這段患病經歷非常感慨,最近,他們兩人都寫了自述文章,詳細敘述了心路歷程及一些心得。他們希望分享給大家,幫助更多患者、家屬增強康復信心, 今天分享的就是小虹父親的自述文章。 小虹是在2018年下旬結束心理干預的,離現在快4年了,但我對她的父親仍有印象。在一家人前來面診時,在我對他們進行家庭治療時,小虹父親都比較沉默,話不多,往往是小虹母親在陳述。 而且我知道小虹母親性格比較強勢,事業上也有一定成績,姥姥、姥爺又是知識分子,不時對他們家的事務提出意見。 所以我猜,可能在日常的家庭生活中,小虹父親的話語權是比較小的。這位父親對女兒患病、康復有沒有深刻的感受和自我反省?我是不太確定的。 現在看到小虹父親寫的文章,我心里就明朗了。這位父親其實感情細膩,對妻子女兒都很包容,女兒病重時,他也萬分痛苦、無助,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女兒的患病經歷對他也造成了心理創傷,以至于他有意無意地回避去回憶、記錄那段時光。 不過,隨著小虹的狀態越來越好,各方面表現優秀,這位父親的創傷終于慢慢得到療愈了,更能放下心來了。而且,其實他仍然一直在關注我們的文章,學習了不少科學的精神心理學知識,他在自述文章里運用了不少專業名詞,這讓我很驚訝。 小虹父親在自述文章里提到,小虹確診后馬上就住院了,而且是被他和妻子用欺騙的方法留在醫院里的。當時她就診的醫院是北京的某所精神專科醫院,是全國最權威的精神科專科醫院之一,所以,小虹父母因缺乏相關知識,又出于對專家的信任,作出“狠心”的決定,也是情有可原。 但小虹在醫院里非常痛苦,哀求父母帶她回家,發現沒用后便決定偽裝病情好轉,而且成功騙倒了醫生、護士。她出院時表現得很開心,小虹父親認為女兒不是偽裝的,而是內心也希望自己是康復了。 但我認為,小虹的高興更可能是類似于“飛越瘋人院”,慶幸自己終于被“放出來了”。 無論如何,看到小虹現在康復得這么好,甚至超過了其父母本來的期待(只希望女兒好好活下去),我真的很欣慰。直到現在,我還跟小虹保持溝通,她在微信上親切地喊我“叔”,遇到一些重大抉擇時,她會留言詢問我的意見。 我也很樂意為她提供一些建議和積極引導。在其人生的某個階段,我能充當其部分理想父親的角色,為她繼續保駕護航。 以下分享小虹父親的自述文章,希望能對其他患者家屬有所啟發。明天,如無臨時的文章計劃,我們將分享小虹自己寫的自述文章。 ——何日輝 (下文作者:小虹父親) 如今已經是我女兒從一開始得抑郁癥、然后接受治療、再到痊愈新生的第7個年頭。在此期間,我很少會以文字的形式去回憶記錄這幾年的時光,像我這個年紀的人,總會以“已經不是學習的年紀”為借口來拒絕繼續提升自己。 但我的女兒會經常以這種方式進行自我反省,她說這種方式叫“復盤”,我覺得好像很時髦的樣子。為了跟上她飛速奔跑的步伐,我也想向她“學習”一下,用新穎的方式反省在孩子治療過程中我們所遇到的問題,繼而從中提升,找尋和女兒現階段的新的相處方式。 前一陣看電影《你好,李煥英》中,有一句話深深觸動到我。李煥英說:“我的女兒,我只要她健康快樂就好了。” 每一位父母在自己的孩子剛一出生時,問的第一句話都是“孩子健康嗎?”好像當時對孩子就只有這一個愿望,就是希望孩子平安健康就好。 可是隨著孩子越長越大,父母對孩子的愿望也不斷擴大。我起初也和很多家長一樣,對我的女兒有很大的期望,希望她學習優異、多才多藝、能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我甚至覺得,我這輩子實現不了的愿望,能不能培養她讓她來實現。 但是在女兒得了抑郁癥后,我那時就只剩一個愿望,我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孩子抑郁了,別諱疾忌醫,也別病急亂投醫 在孩子初顯癥狀時,我和她媽媽立即察覺到孩子可能是心理生病了。但是由于我們沒有相關知識經驗,就按照常規的就醫步驟,帶孩子去了首都的大醫院,找最權威的精神心理專家就診。 醫生通過科學儀器的檢測結果,專業且“冷漠”地給女兒下了“抑郁癥”的診斷書(后轉為“雙相情感障礙”),還告訴我們孩子病情嚴重,建議住院治療。可女兒認為自己不是“精神病”,不愿意去住院。 但我們當時內心十分焦急,認為“權威專家”的診斷是不會錯的。想著“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于是,我們狠了狠心采用了“欺騙”她的方式,偷偷把她留在了那里。 孩子在發現被騙后,在專科醫院的療養院情緒失控了。她在住院的第一天,就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了自己“精神病”發作的樣子。醫生對她采取了所謂的“保護性約束”,用束縛帶把她捆在床上。好像醫生也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因為幾乎每一個來住院的孩子都會有這樣一個過程。 我們每次去醫院看女兒,她都是淚流滿面地求我們帶她回去。可她發現無果后,就變成了對我們怨恨,并惡語相向。這個過程孩子痛苦,我們更痛苦。 她開始對我們失去信任,開始“偽裝”。她隱藏自己的情緒,故意表現得很好,讓醫生覺得她情緒穩定可以出院了。后來女兒說,那里有很多“小病友”也是這樣毫不知情、莫名其妙地就住進來了。 我們當時急于想讓孩子快速擺脫痛苦,但沒想到卻給孩子造成了二次傷害。當時我們認為孩子病了,就應該讓醫生治療,我們家長只能提供物質上的幫助,而其它方面是幫不了孩子的。 既然醫生讓孩子出院了,那就說明她痊愈了,就這樣,女兒成了醫院里最快“康復”出院的病人。現在想想,我女兒出院時的開心并不一定是“偽裝”,她的內心也很希望自己是真正痊愈康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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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女兒生病的第一年里,病情并不是很嚴重,她當時還是比較清醒,主動提出來自己可能是心理出現了問題,想要去看病,也愿意和我們交流,說出自己的困擾。她那是在主動向我們求救,但我們卻自以為是地為她選擇了一條“正確”的路。
但在住院這過程中,沒有人真正想過她為什么會這樣?沒有人想過她真正需要什么?所以她也從來沒有對那里的醫生打開心扉,也因此學會了偽裝。
后來女兒主動再次提起這段經歷,她半開玩笑地說,那段經歷留給她的“后遺癥”確實不少。她現在看見白色藥片都下意識一哆嗦,所以年紀輕輕就開始養生。但她也理解,我們當時是因無知而所做出的無奈之舉,她希望我們不要因此而愧疚。
所以,當孩子出現癥狀后,我們應該先保持平衡心態,再安撫孩子的情緒,觀察孩子的行為,不要因為孩子有時的“情緒失控”就害怕與孩子保持溝通。
然后,要與孩子樹立治愈的信心,從語言和行為上都讓孩子感受到父母會和你站在一起,共同戰勝疾病!最后再積極找尋合適的專業幫助。
決不放棄,轉變思路,重踏求醫路
出院后孩子很快復學了,但沒過多久,原有的問題又再次顯現。而且出現了很多新的病理性癥狀,甚至是自殺!而專家告知我們,只有再次住院、調整藥量,但我們覺得這已經無法解決問題了。
那段時間是我們家的“至暗時刻”。我們每天都害怕她自殺,根本無心工作。后來我們幾乎放棄一切,也放棄了治療,帶著她自駕旅行。
而女兒那時候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我們沒有專業知識,也意識不到自己的表達方式是否正確,不知道哪句話觸碰到她的“引線”,她就爆發了。旅行也經常因為她情緒波動而中途中斷。
那時真的有放棄治療的念頭,我們心疼孩子,就覺得無法去上學就不上了,大不了一輩子就養著她,護在懷里,讓誰也傷不到她。
但后來發現,“抑郁癥”會讓她不斷內耗,會自我傷害,不只是單純地讓她遠離大環境的刺激就行了。那些病理性的心理創傷扭曲了她的認知,使她厭惡自己,陷入到無限悲痛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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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期間,我女兒即使內心痛苦,但她出門在外時還是盡力控制情緒,保持對他人的禮貌和衣著整潔得體。她骨子里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他人面前情緒失控。
這點很像她媽媽。她媽媽雖然有時語言表達強勢,但內心是個善良、堅強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不肯輕易放棄。
我們想,女兒經歷了那么多痛苦,但都只選擇了去傷害自己,從未想過去傷害別人,她是多么善良的人,她值得這世間的美好,不能讓她一輩子就這樣了!
所以,我們決定還是要找尋治療的新途徑,我們一定要帶她走出來。但是不能再繼續原有的治療方式了,要去尋找真正適合我女兒的醫生和治療方式。
偶然間孩子媽媽通過網絡看到何醫生的信息后,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治愈孩子的機會。但由于上一次失敗的治療經歷,導致我們在開啟新的治療行程時很猶豫。在和家人商量后,家人都支持一定要去試一試,“賭一把”。
沒想到我們父母竟是孩子康復的關鍵
對于心理干預的過程,我無法像何醫生那樣進行專業的表述,也不像女兒可以直觀感受。孩子的心理創傷很多,癥狀也很多,治療起來比較復雜,困難曲折我也就不一一贅述。
何醫生的心理干預方式于我們父母而言,我感覺與之前治療最大的不同,就是何醫生讓我們父母意識到,我們不再是孩子治愈過程中的“旁觀者”,而是幫助孩子康復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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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催眠治療師Lucy在每一次給女兒做深度催眠創傷修復結束后,都會向我們簡單說明孩子心理創傷的形成原因,讓我們避免錯誤的再次發生。何醫生也會給我們做家庭治療,糾正我們錯誤的認知,引導我們調整教育孩子的方式,教我們與孩子有效溝通的方法。
這其實也是對深度催眠創傷修復的鞏固和延伸,我們也可以更加了解孩子的心理干預進程,對于孩子后續表現也可以理性看待,及時反饋給醫生。
同時,這種“參與感”也增強了我們的信念感,逐漸消除父母面對孩子病況時的“無助感”和“內疚感”。心理干預主體多元、方式多樣,合力治愈,最終事半功倍。
康復不是一蹴而就
女兒的這次心理干預過程十分曲折,從面診到開始心理干預,再到女兒完全康復,斷斷續續持續了近兩年,何醫生和催眠治療師Lucy在她身上耗費了很多心思。但不論遇到什么困難我們始終相信、配合醫生,從不放棄。
看到女兒癥狀一點點消失,一點點地好起來,我們內心高興極了,覺得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值得。
在女兒治愈基本康復后,她成功復學,考上大學,并在暑假考下了駕駛證。在康復前,她可是一提到考試就害怕的,外界小小的刺激她都很敏感,無法承受。我為她的恢復之快而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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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她上大一剛剛恢復與他人交往以及學習生活的時候,以及面對大學第一次期末考試時,還處于康復初期的她又出現了一些情緒波動。由于我們在何醫生的影響指導下,已經構建了對于孩子教育的新的認知體系,所以孩子在情緒波動時,就及時告知我們。
我們也并沒有慌張,及時與何醫生聯系,申請催眠治療師lucy再次對其進行鞏固性的心理干預,處理了一些更深層面、之前未挖掘出來的心理創傷。
我們知道心理干預的效果有一定的延時性,所以孩子在剛剛恢復學校生活有些不適應,是完全正常的。我們會和何醫生不定時地反饋孩子的新情況,何醫生也耐心地一一給我們分析和指導,慢慢孩子就勇敢地邁過了心里那道坎兒。
治愈后,就要用嶄新的眼光看待孩子
我們承認,在女兒康復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仍然有一段迷茫和不安的時期。
雖然我們在何醫生的指導下改變提升了很多,但是我們過去確實給孩子帶來了很多心理創傷,面對孩子來之不易的痊愈,我們的確“小心翼翼”。孩子媽媽說:“我的確是有點怕了,我幾乎什么都順著她,怕再惹到孩子。”
而且女兒大二就因為疫情開始封校,我們不能經常見面,更不可能像以往那樣時刻觀察她,我們不可能不擔心。
但后來發現,她已經不需要我們再時刻“盯”著她了。她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什么都求助于我們,我們對她的影響已經開始逐漸減少,甚至可以說,她對外界影響都不會像以前那么敏感了。
她開始逐漸給自己穿上堅硬的鎧甲,敢于獨自面對風雨了。不管是疫情在家上網課,還是在校封校,她都能妥善安排好自己的學習生活。
女兒曾經和我們說,其實最難的不是接受心理干預的時候,而是心理干預結束并剛剛“回到人間”的那一段時光。她已經“與世隔絕”了近5年,很多東西都要重新去學習、重新去適應。
但是她的內心不再焦慮,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去調節自己。她在不斷內化何醫生和催眠治療師Lucy為她構建的積極認知體系,不斷鞏固自愈,繼而逐步形成她新的理念、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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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還逐漸把何醫生帶給她的理念和影響,融入到她所學的教育專業中,繼而傳遞給他人正能量。
女兒的這些變化都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我們也的確要轉變對她的固有看法,要和她一起進步。我們要去除掉對女兒的內疚之心,用嶄新的眼光看待女兒。
如今,孩子就要面臨畢業即將步入新征程,雖然說她現在有目標,也更加成熟,抗壓能力也更強了,但做父母的無論怎么說,永遠都還是會擔心的。
面對這“劇烈爭斗”的大人世界,我的姑娘還沒有見過社會險惡,沒有經歷過磨難,我怕她飛得太高摔疼自己,怕她飛得太遠遇事只能孤軍奮戰。
但現在我們只會陪伴她、幫助她、支持她,不會再要求她、強迫她、左右她。我們全家及時溝通,在思想上始終擰成一股繩。
她自己認為,何醫生和Lucy為她進行心理干預的經歷,是一段促使她快速成長的寶貴經歷。何醫生和Lucy構建的認知體系會讓她在今后遇到任何困難時,都能坦然面對,冷靜處理。
何醫生至今一直保持著和女兒的聯系,引導著她今后的發展道路,女兒非常的高興。現在她身邊有太多的人在關心和幫助她,她一定會越來越好。
心理干預的結果并不只是病癥消失了,而更多是使女兒對待自身和周圍環境有了正確認知的深遠影響,這是她一輩子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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