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無法真正理解自我、意識的本質到底是什么,但現(xiàn)代科學也逐漸讓我們從鏡像中看到一些現(xiàn)象,有了一些理論模型和假設。
在《身心合一的奇跡力量》中,提摩西·加爾韋提出了一個有趣的概念,他將“我”分成了兩個:自我1和自我2。
自我1是頭腦和意識層面的自我,它的語言是文字;而自我2是身體和潛意識層面的自我,它的語言是圖像。
換句話說,自我1是意識層面的“我”,自我2是潛意識層面的“我”。
非常自然的,人們很容易認同自我1,因為很容易比較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頭腦在想啥,而則頭腦告訴你,它就是你。
是的,思考,這是太精巧的工具,它牢牢攝住每一個人,告訴人類它就是意識本身。
人們喜歡思考,因為思考是有跡可循的,還可以用文字來表達,可以有邏輯結構,這讓思考有了一種美感,也可以讓人對思考有一種控制感。
頭腦本來是作為一個工具存在的,但一旦你認為我就等于頭腦,頭腦就變成了主人,而頭腦最擅長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評判。
這個頭腦我會判斷,這樣做是對的,那樣做是錯的。對的就去做,錯的就要避免,這時候的我是該被譴責、被攻擊、被否定的。
當頭腦做出這樣的評判,并用結論來指導身體的時候,身體就會變得緊張,緊張就意味著身體內(nèi)的能量流動被切斷了,從而影響到潛能的發(fā)揮。
正如哲學家笛卡爾所說:我思故我在。
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個心理陷阱,“我”等于我的思維和意識。
加爾韋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并且在書中提出了一個簡單的解決方案:訓練球員放下頭腦中對錯的評判,信任身體,將注意力專注在網(wǎng)球上,讓身體自由發(fā)揮。
用他的原話說,就是:拋開一切想法,不去感受你意識的變化,也就是拋掉剛剛說的“自我1”,你不去批評自己不好的動作和表現(xiàn),也不去表揚自己。
在這種狀態(tài)下,指揮你的動作的是“自我2”,也就是你的潛意識。
這是一種特別的意識狀態(tài),你十分專注,而頭腦和身體又非常放松。正如加爾韋總結的一句話秘訣:全然放松地專注。
對應著自我1和自我2,它們的語言分別是文字和圖像,運用的分別是思維和身體。
毫無疑問,語言文字在人類進化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是一個巨大的容器,絕大多數(shù)事物都能用語言文字來講述,這時候語言文字就起到了容納的作用。
但最大的容器,是覺知。或許一切事物,都能被人類所覺知,所以覺知本身就成了可以容納一切的容器。
對覺知的簡單理解就是:那些原本不被理解的事物,一旦被覺知到,就會發(fā)生變化。
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尤其是腦力工作者的我們,普遍對語言文字有一種強烈的依賴,活在頭腦和邏輯里,依仗的是符號性的信息。
但是實際上,可以在兩個人之間建立真正鏈接的,不是看起來有力而可靠的思維過程,而是身體和情緒過程。
太多人過于依賴思維和頭腦,貌似可以很好地活在一個邏輯的世界里,追求高貴的頭顱,而實際上追求高貴的同時,很容易讓人活得干癟。
正如約瑟夫·坎貝爾所說:人類意識對生命期待的觀點,絕少與生命的現(xiàn)實一致。我們不愿承認,那沖撞的、自我保護的、有惡臭的、肉食的和淫蕩的瘋狂,正是有機體的本質。相反我們傾向于掩飾、漂白和重新解讀,把所有軟膏里的蒼蠅和菜湯里的頭發(fā),都想象成是某個令人不悅的家伙的過錯。
是的,我想說的是,語言是最無力的東西。
愿我們都能超越思維、超越評判、超越語言,懷抱滿滿的喜歡,和滿心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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