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無疑是我國的國粹之一,歷史悠久,影響深遠,婦孺皆知,老少咸宜。與琴棋書畫等高雅藝術相比,更大眾化,普及率極高,毫無曲高和寡之虞,因而深受人們喜愛。 麻將首先是一種游戲,加上了游戲的籌碼,才衍生為一種工具,從而改變游戲的性質,成為讓人愛讓人恨的賭博工具。但是,不管是否是游戲還是賭具,麻將本身都沒有錯,錯出在玩麻將的人的身上,玩家不把它當做游戲而當做賭具,不言不語的麻將有什么辦法?就像炸藥,諾貝爾發明之后,是一部分人把它制作成殺人的工具,誰能說是諾貝爾的錯呢?試想,如果遙遠的古代就有專利法,麻將的發明者及其后人是不是全球最大的富翁呢?這是個莫須有的問題,或者這個可以有。 筆者和許多麻將愛好者一樣,對麻將的感情是復雜的。愛之,恨之,煩之,戒之等等情緒都毫無保留地表現過。每每這個時候,突然發現,麻將的文化和技巧與我們五彩人生是何其相似啊! 麻將也需要改革。現代人生活腳步的加快,也給麻將的發展帶來了新的變化,過去的“東南西北發白”等等都被減員增效了,類似“擊鼓罵曹”等古老的玩法都作古了,剩下的就是簡潔明快的“條餅萬”外加四個紅中了。當然,麻將的打法是千差萬別的,可以說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打法,四川的打法是血戰到底,戰到最后一個人,而大多數地方是一家和了就結束一局的窮和,還有各種查翻的算法也不盡相同。如果要窮盡麻將的打法,恐怕要千頁厚的大書才能敘述清楚。這就好比大千世界中人們,每個人的一生經歷都是獨特的,只有相似,而絕無雷同。從概率上講,想擁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同局是天文數字之一,可謂千古無同局,這也像沒有完全相同的樹葉一樣,這與哲學中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理論不謀而合。 麻將體現著競爭與公平。與下圍棋和斗地主相比,打麻將是四個人的活兒,參與的人不是單打獨斗,而是平等競爭。不論你是達官顯貴還是蕓蕓眾生,在麻桌前都是平等的,這符合我們追求的眾生平等的原則,體現著民主自由的精神。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對于人生命運的理解,我比較認可邰正宵“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的理論。而麻將的輸贏也是三分靠運氣,七分靠技術。人沒有永遠的好運,也沒有永遠的惡運,風水都是輪流轉的,就像“皇帝人人做,明年到我家”,野百合也會來了春天,馬糞蛋子也有發燒的時候,麻將也是如此。沒有場場贏的玩家,更沒有場場輸的倒霉蛋子。即使是有人出老千,他也會讓你先嘗嘗甜頭,下點誘餌,然后再收網。當然,出千是違反游戲規則的,這里不探討。但是,技不如人僅僅靠運氣還貪戀牌桌最終還是要輸掉的,如不戛然而止,金盆洗手,只會愈陷愈深,不能自拔。 麻將張張有取舍,人生處處有選擇。一局麻將最終以和和為目標,每次出牌都是為這個目標而做的取舍,以和牌概率最大化為方向。如果出錯牌打丟張,則為別人留下機會,而自己則失去機會,一張不慎,滿局皆輸。人生亦如此,每次關鍵的選擇往往都決定命運的走向,即所謂的人生關鍵的就是那么幾步,走錯了就悔恨終生。出牌不悔,人生更是沒有回頭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實中與競爭對手作戰,一定要了解掌握他們的思維習慣技巧,這樣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才能戰勝對手。打麻將亦如此,對手的心理手勢語言習慣等必須要了如指掌,才能與之抗衡,否則與盲人摸象無異,能不被動挨打? 風險大,收益高。玩家都知道,和大牌的機率是很小的,而和大牌的收益卻是很高的,甚至是呈幾何級數增長的態勢。既然選擇的最大收益自然就放棄了最大機率,與人生中魚和熊掌不可得兼一樣,什么樣的選擇就要面對什么樣的結果。 賭品看人品,愿賭服輸。有人說,酒品看人品,不錯,但是人的酒量有高低,而在賭桌上則能更清晰地看出人的品質來。有的人打牌磨磨唧唧,有的人干脆利落,有的人溜奸耍滑,有的人實實在在,有的人沒把錢當回事,有的人真的把錢當回事。更有的人不擇手段做局出千,偏離了娛樂的軌道,成為真實的賭徒。 高手過招,勝在心態。牌桌上講“兜里沒錢,心里沒數”。沒有底氣是打不了牌,有了底氣才能氣定神閑收放自如,要輸得起,更要贏得住。打一億飄十億的不是所有人都能玩的,什么樣的身價玩什么麻將,否則要不不過癮,要么閃腰岔氣,傷了元氣。當然如果能回歸麻將本身的游戲功能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而令人遺憾的是這種老祖宗留下來的游戲也只有在老年人的活動室里才能給人們帶來沒有任何雜質的快樂!朋友之間,打麻將可以聯絡感情,成為交際手段,甚至行賄手段,因為有了籌碼,朋友之間也可能反目成仇傷了感情,貪戀麻將則容易玩物喪志,甚者傾家蕩產,走向極端麻將就成了雙刃劍,害人害己。 以上點滴,只是管中窺豹。就像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一千個玩家有一千個對麻將的理解。你做麻將的主人還是奴仆是你自己的事,麻將給你帶來快樂還是痛苦也一樣是你自己的事。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可謂:人生如麻(將),麻(將)如人生,喜怒哀樂,盡在其中。
大慶鴻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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