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上一個叫雛菊的亮了下,在向我打招呼。問我是不是2006年一起參加自考的布衣。 稍頓,便想起來,那個青春逼人有著胖嘟嘟臉兒的麗水姑娘。多年未聯系,當年的姑娘已成為了一個小男孩的母親。 網絡一下子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想起那次在老杭大的自考論文答辯。一群來自全省各地心懷忐忑的答辯者。而雛菊,那個一頭短發閃著明亮眼睛噴著紅樸樸笑臉爽朗大方的姑娘,快人快語地介紹自己是乘坐了4個多小時的長途汽車才趕到這里,不過是畢業于一所二流大學,任教于某鄉鎮中學的語文老師,還是個標準的文學愛好者,笑容里盛滿了青春氣息,給我們這緊張沉寂的氛圍里帶來了些許生氣。 記得她,可能和她的誠摯態度有關,不做作,又個性鮮明,感覺那是山里走出的一朵小花。 記得那天我答辯的題目是《難以走出傳統的“現代”女性》,淺析《平凡的世界》中田潤葉這一人物形象。既有開題報告,又有洋洋灑灑的正文,總之一遍遍地被指導老師修改折磨后,已然沒了信心。雛菊笑著說,你肯定會過的,我相信。 事實上答辯還算順利,那群難友后來也自是各奔東西。再相遇,或者也是沒了印象的。唯有雛菊是加了好友的,只是后來也是不甚聯系。 或者,事過境遷,從此也就湮沒了。但兀地她又出現了。 才聊幾句,雛菊說想打我電話,我給了她辦公室的號。還是老樣子,有點書生意氣,依然爽人爽語。 忽然她嘆息著說覺得很沒意思,這人生。 我猜,她是想傾訴自己目前冒出來的煩愁情緒吧。或者她只是需要一個傾聽者。而我是一個比較理想的對象,有距離,不會讓她產生壓力,關鍵是能夠聽懂。 我不枉自發言。很多事,很多人,變數太多。 忽然就想給她講個不是故事的故事,只是片斷,象一幕可以倒過來放的記錄片。我曾經的鄰居,那個和我年齡相仿很躊躇滿志的美寶,一忽就沒了。 或者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年少輕狂,也會經歷迷茫困頓,繁華過后是一種淡然。 我們相遇時是2006年夏,聊天是2012年秋,當我寫此文時已是2016年中秋。我們的記錄方式,也已經從手寫到短信、QQ、博客和現在的微信。這中間不過間隔數十年。 一路走來,很多人散了,很多人又聚攏過來,你永遠不知道最后陪伴你的是誰,但大浪淘沙后的清澄,會讓你記憶生輝。我們不敢苛求生活呈現給我們所有的美好,但我們可以珍惜已有的過往。愛情是,生命是,人生何嘗不是。 時間永遠是旁觀者,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我們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