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先梳理一下這些術語。
素描和速寫,在我們中國的繪畫領域是兩個非常不同的概念。雖然基本上都是用硬筆在紙本上畫的,素描和速寫不一樣。
素描是指畫出物體或者人物的細節,包括本身的細節、光線在物體上的作用、物體的質感,而且要求形要準確,邊緣要清晰。
速寫不要求完整的形,也不要求細節,可以忽略或者簡練地表達光線和質感,邊緣也可以不清晰。
問題是這兩種畫法都是外國傳進來的,可是英語里面并沒有兩個不同的詞與之對應。換句話說,外國的繪畫領域并不是這么用術語區別對待的。英語對這兩種畫法,都叫"drawing"。
我查了好幾本教科書。比如下面這本
霍加斯的這本,是確定的素描,英文書名:Dynamic Figure Drawing.
另一本,
多德森的,明顯是速寫,英文書名:Keys to Drawing。
中國有一種說法,把我們認為是速寫的畫,用英文叫做sketch。這個叫法是不太對的。英文sketch的意思主要是指草圖。
草圖當然不會向我們畫素描那樣仔細。但是老外的那種簡練的drawing,就是類似于多德森的畫,并不都是草圖。
很多畫家在街頭的寫生,就是我們叫做速寫的drawing,是正式的作品,不是用來做草稿的。
這樣的繞來繞去的理清名詞,未必能夠真正理清。我們的目的是要把我們所分析出來的“速寫派”油畫,給一個適當的英語翻譯。
我們分析德加的人物畫,特別是芭蕾舞者的畫,我們指出具有速寫的特征。一般古典主義的人物畫,都是具有素描的特征。印象派的人物畫,以色塊而不是線條來畫,所以與素描或者速寫這種線條畫法很不一樣。德加這種帶有速寫特征的畫法,我們叫它“速寫派”。參見:繪畫分析:速寫派人物畫
再談英語怎么翻。如果我們叫它“sketch”, 是不對的。因為德加不是在畫草圖。叫它sketch painting,還是草圖的意思。我們只好加一個老外不太熟悉的概念去組詞,叫它“sketch writing”。writing這個詞,意思是寫,而我們中國畫的概念中,畫畫也是“寫”。換句話說,我們從新東方主義油畫的角度,用我們中國畫的思維去定義這個概念,用一個中國的表達,造一個英語的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