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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和他的兩妻一妾

 


    生命中重要的女人:王弗和太后

 

    念奴嬌·赤壁懷古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崩云(有的版本叫“穿空”),驚濤裂(有的版本叫“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游,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大江東去,大浪淘沙,通古今而觀之,多少才志之士,無論當日何等輝煌,現在俱往矣,都已成過眼云煙。我個人被貶一地又一地,算得了什么?終究還是要過去的,古人中那么多風流人物,終將成為過去。在殘余的戰壁西邊,當地有人傳,說那就是周瑜大破曹軍的赤壁了,你看看那里,那大江多么洶涌,亂石都能“崩云”,驚險的濤水能“裂岸”,卷起的波濤像千堆雪那么壯觀、宏偉、有力。這么美好的江山,像畫一般,當時有多少英雄豪杰,周瑜當年23 歲,風華正茂啊,還有諸葛亮,那個時候才28 歲,還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想想周公瑾當年,20 多歲,娶了天下有名的美女小喬。一股英雄氣概。看他那儒將的風流,手里拿著一把羽毛扇、戴著綸巾,在談笑之間,火燒戰船,把號稱幾十萬大軍的曹操打得“灰飛煙滅”。周公瑾有能耐吧,建立這么大功業,現在在哪里呢?還不是被“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了?如果我死去的妻子王弗的魂魄神游回到我們的家鄉,她一定會笑我蘇東坡,如今頭發都白了,卻一事無成,還差點死在監獄里,至今窮困無定居、在外面漂泊。人家小喬初嫁的時候,周公瑾才二三十歲,這么年輕,就建功立業,我如今快50 歲了,還在為生計發愁。

  我當然比不了周公瑾,但是,那么風流的人物不是也成為歷史了嗎?人生就像一場夢,我拿了一杯酒,灑在江里,給江心之中那輪寂寞的明月喝一杯吧。我可以把感情寄托給明月兄。

  蘇東坡這首詞,豪放,夠味,氣象開闊,豪邁超拔,很多人愛讀。中學教材里面也喜歡選這一首。一些企業家講課的時候,也喜歡舉這個例子,說蘇東坡這首詞有力量,有氣魄,格局大。格局大,才能成大事,有膽量才能有產量嘛。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我覺得,這是誤讀了蘇東坡。這詞寫得不是什么魄力,“格局大”那也只是表象,寫的是悲哀,是他理想落空的悲哀。但他沒有沉在悲哀中不能自拔,他看得很開,很曠達,很超脫,很高遠,他把自己的心溶化到江水和明月中去了。

  臺灣鄭騫先生認為,“故國”指的是蘇東坡的故鄉。“多情”指的是蘇東坡的夫人。蘇東坡一生共娶了兩妻,陪伴他的還有一妾。“多情”指的是蘇東坡的哪個夫人呢?是死去的夫人王弗。

  王弗是原配,是鄉貢進士王方的女兒,四川青神鄉人,和蘇東坡的老家眉山濱江距離也就是10 多里路。至和元年田午(1054 年),16 歲的王弗嫁給比她大三歲的蘇東坡。后來伴隨蘇東坡到惠州和海南島的長子蘇過是蘇東坡和他的第二任夫人所生。元佑八年(1093 年)27 歲的王弗去世,伴隨蘇蘇東坡十一年。在這十一年里,王弗和蘇東坡的生活非常幸福,是蘇東坡一生中比較得意的日子。

  就在1093 年的秋天,還有一個他生命重要的女人去世,那就是太后——宋神宗的母親。王弗和太后,對蘇東坡的一生的影響非常玄妙,她們兩個人的去世,直接影響了蘇東坡的命運,兩個守護神走了,蘇東坡從此開始倒霉,顛沛流離,歷經憂患,飽嘗了人世的辛酸,仕途就沒有順利過。

  林語堂先生說,王弗死的時候,蘇東坡的福祿達到最高峰,她死的恰是時候,不必陪他度過一生最悲慘的年華。蘇東坡由揚州回京,先當了兩個月的兵部尚書,十個月的禮部尚書,他弟弟官拜門下侍郎。蘇夫人王弗曾陪皇后祭拜皇陵,享受貴婦的一切榮幸。蘇夫人死后,葬禮非常隆重。她的棺材放在京城西郊的一座佛寺中,十年后才把他們夫妻合葬在一起。(《蘇東坡傳》,林語堂著,海南出版社)用今天的話來說,王弗是個有幫夫運的女人。在她和蘇東坡相處的十一年里,王弗見東坡為人太直,說話容易得罪人,總是勸導東坡:“待人處事要秉公執正,謹慎行事。”而每當蘇東坡讀書時,她便在旁邊“紅袖添香”,陪伴在側,終日不去。王弗特別聰明,記憶力好。有時候,蘇東坡讀過的書有所忘,她總能記起來,問她其他的書,她大概都能記得。蘇東坡說她“敏而靜”,聰明又不張狂,不輕易顯露才華,沉穩而安靜。據《侯鯖錄》記載:作者妻王弗,知書懂詩。隨作者官潁州時,在一個正月夜里,見庭前梅花盛開,月色霽清,謂作者曰:“春月勝于秋月色,秋月讓人慘凄,春月令人和悅。可召趙德麟輩飲此花下。”

  東坡喜日:“此真詩家語也。”王弗是蘇東坡的賢內助,這一點名副其實。連老學究蘇洵也對這個兒媳婦異常滿意,王弗去世后,蘇洵悲傷不已,囑咐兒子:“婦從汝于艱難,不可忘也。他日汝必葬諸其姑之側。” 東坡聽從老父親的話,始終沒有忘記結發之妻。是年后,還寫詞悼念,“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蘇東坡和他的二十七娘

  蘇東坡的第二位妻子叫王閏之,是王弗的堂妹,排行27,人稱27 娘,比蘇東坡年輕12 歲。侍奉蘇東坡25 年,于46 歲去世。王閏之在才學上不如堂姐,在悟性上也不如后來的王朝云,但是她陪蘇東坡的時間最長,對蘇東坡的照顧最多。

    元稹懷念妻子韋叢的時候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王閏之的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蘇東坡漂泊,剛貶到一地,還沒呆上三年又遷移到另一地,生活上的艱難可想而知,有時候,連個正經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雖然是繼妻,卻是蘇東坡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女人,她和東坡是一對不折不扣的“貧賤夫妻”。蘇東坡流放、回朝,她都一直陪伴,無怨無悔,還為堂姐照看三個孩子,對前妻的孩子如同己出,把他們和自己所生的孩子一樣看待,是一個優秀的后娘。蘇東坡對她這一點特別感激,夸她“母儀甚敦”,“三子如一,愛出于天”。王閏之還有一個了不起的優點,就是得失若一,隨遇而安。她的最大心愿就是家庭的安定與溫馨。

    蘇東坡為王閏之寫的祭文是這樣的:“……婦職即修,母儀甚敦,三子如一,愛出于天……已亦奈何,淚盡目干。旅賓國門,我實少恩,惟有同穴,尚蹈此言。嗚呼哀哉!”

  蝶 戀 花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有人說這首詞是蘇軾寫給王閏之的,也許吧。

  這首詞“翻譯”成現代語言,意思是,凋殘的紅花零落了,樹枝上長出紅杏來。燕子飛來的時候,碧綠的清水從人家繞過,飛舞的柳絮被風吹得越來越少,天涯哪個地方沒有青青芳草呢?墻里有人在蕩秋千,墻外是人行道,墻外的行人,聽到墻內蕩秋千的美人那清脆的笑聲。行人漸行漸遠,笑聲一點點地消逝,悄悄地安靜下來。要走的終歸要走,墻外的行人何必自作多情,不過是幾聲笑罷了,何必為此煩惱傷神呢?如果和王弗比起來,王閏之在賢惠、順從方面不遜色,但缺乏王弗的慧心識見,知音肯定算不上。蘇東坡知音應該是朝云,在最艱難的時期陪伴左右。蘇東坡再次被貶到湖州時,因為寫詩被彈劾,遭遇逮捕,王閏之非常害怕家庭因此不再安定,不理解丈夫為什么總要寫,讓人抓到把柄。她生氣地把丈夫大部分書稿一把火燒了,邊燒邊罵:“是好著書,書成何所得,而怖我如此!”她認為全家的災禍都是因為這些書稿,蘇東坡后來心疼得無法形容。這讓他更為痛切地思念起王弗。王弗永遠不會這樣做,她知道書稿對他意味著什么,他們二人相互理解,情深意篤,伉儷美滿。雖然,夫人謝世已經多年,但是,這份思念揮之不去,雖淡而彌永,久而彌堅。

        惟有朝云能識我

 接下來該說說朝云。

  王朝云,杭州錢塘人,宋神宗熙寧七年(1074 年)九月,蘇東坡被貶為杭州通判。蘇夫人王閏之在杭州買朝云是當丫環用的,當時朝云僅十二歲,因家境清寒,自幼淪落在

  歌舞班中,為杭州一位小歌女。按照宋朝的說法,朝云是蘇夫人的丫環。但是,中國的古人經常給太太丫環“升職”,升格為“妾”。秦觀寫詩贊美她美如春園,眼如晨曦,也許有夸張的成分吧。

  曾經看到過一段記載說,“在蘇軾和王閏之共同調教之下,王朝云從一個懵懂的少女成長為人見人愛的'如夫人’。王閏之臨終前把王朝云叫到跟前,再三囑托她,無論蘇軾遇到什么樣的困難都不要離開他。她含淚答應。”關于朝云的故事,廣為人知的是“惟有朝云能識我”了。這個故事來自宋代費袞的《梁溪漫志》中的記載。說一向樂觀、豁達的蘇東坡某次又因為口出直言,得罪了同僚,在朝堂上受了一肚子氣。這個人生性幽默,放浪,他發泄郁悶的方式也和一般人不一樣。回到家,他拍著自己的腹部,問家中的幾個侍妾:你們有誰知道我這里面有些什么?有人答:“文章”,有人答:“見識”。蘇東坡搖搖頭,王朝云笑道:“這里頭啊,是一肚子的不合時宜!”蘇東坡聞言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據說,后來蘇東坡在朝云墓址所在的惠州西湖曾為了紀念朝云建過一個六如亭,亭子上他親筆寫的一幅對聯就是:

  不合時宜,惟有朝云能識我;

  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由此可見,在蘇東坡看來,知我者,朝云也。朝云才是蘇東坡的知音。

  林語堂先生這樣說,蘇東坡在惠州的故事總是離不開朝云。他死后,白鶴峰的居所被人辟為“朝云堂”。王朝云是杭州人,蘇東坡第一次謫居返京途中,她的兒子在襁褓中去世,使旅途平添了不少辛酸。后來她一直跟著蘇東坡,晚年流放惠州,陪伴蘇東坡的就是她和蘇過。在惠州的日子,蘇東坡與朝云以練功絕欲抵御瘴氣的侵襲。

  蘇東坡一生,活了66 歲,有過兩妻一妾。朝云雖然是妾身,但是蘇東坡引為知己。

  有一天,朝云又唱起了她特別喜歡唱的蘇軾的一首《蝶戀花》。有史料記載說,朝云唱到一半的時候,“歌喉將囀,淚滿衣襟”。蘇軾忙問她,怎么了?朝云說:“奴所不能歌,是'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也。”原來,是“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句讓朝云淚滿衣襟,唱不下去,“憐惜先生,傷心不忍歌”。

  “天涯何處無芳草”怎么會讓朝云淚滿衣襟呢?原來這里面有一個典故。“芳草”就是一個文化上的語碼,能讓人產生聯想。什么聯想呢?就是深切的悲痛。屈原《離騷》中,有這么一句話:“何所獨無芳草兮,又何懷乎故宇?”

  意思是說,天下到處都有香草,你又何必只懷念著故國?翻譯成今天更白的話,就是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香草美人,在屈原的《離騷》中是一種象征,象征著治國的理想。既然在自己的國家不能實現,干脆離開故國到別處去。但真的能離開嗎?離不開的。所以屈原又說“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這表現了屈原內心世界極度的掙扎和痛苦。

  蘇東坡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表面上看來是曠達與灑脫,其實是深深的痛苦和無奈。一次次直言不諱,一次次被陷害,被貶,還不知道下一站又被貶到哪里呢。朝云通過灑脫的表象讀出了蘇東坡內心的悲哀和凄涼。恐怕

  也只有朝云讀懂了東坡的心,政治風云變幻,蘇東坡不過是那一個墻外失意的匆匆過客,所以,她哭了,唱不下去了。

  蘇東坡故作輕松地、微笑著寬慰朝云說:“是吾悲秋,而汝又傷春矣!”意思是說,朝云,是我悲秋,而你又傷春了。別傷感了,我能在這蠻荒之地聽你唱《蝶戀花》已經很幸福了,其它的苦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朝云死后,蘇東坡“終身不復聽此詞”。他們兩個人,真的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舉世濁濁,我獨昭昭。

  王朝云,事東坡二十三年,忠敬如一。王朝云在惠州又為蘇東坡生下一子,取名干兒,產后因為身體虛弱,紹圣三年七月五日(1096年)被瘟疫奪去了生命,卒于惠州,年僅三十四歲。

   《江城子》是單純悼念亡妻嗎?

 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是蘇東坡寫的一首著名的悼亡詞。寫的是蘇東坡對于亡妻銘心刻骨的思念。我用今天的話“翻譯”一下:

  我蘇東坡這個生者和亡妻這個死者,陰陽兩隔,算起來到如今已經十年音信兩茫茫了,不用思量,也難忘妻子,更何況經常思量呢?亡妻王弗的孤墳在千里之外的四川老家,我如今身在異地,連個訴說凄涼的地方都沒有。看我那么,上面這首《江城子》,蘇東坡是單純悼念亡妻的嗎?從詞里看,也不排除蘇東坡借悼念亡妻來表達自己在政治上的不得意、官場上的苦悶和掙扎,以及失落感。“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我內心世界的苦悶向誰說去?“無處話凄涼”啊。誰了解?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一貶再貶,只是因為我不愿同流合污,不愿意茍且附和于新黨,也不愿意茍且附和于舊黨,卻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兩面都不落好。其實無論是新黨的王安石,還是舊黨的司馬光,我們都是好朋友,我直言批評他們的政策,那是“對事不對人”啊。但是,我說了新黨的壞話,就被貶到杭州做判通,然后由杭州轉到密州,又轉到湖州。一貶再貶,在每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都很短。從前有愛妻王弗的時候,還可以說說話,有人體貼和傾聽,如今呢?是“無處話凄涼”啊。

             古來才大難為用

   杜甫說自己“七齡思即壯,開口詠鳳凰”,(《壯游》)七歲就能開口詠出寫鳳凰的詩,可謂天才。但是論官職,他官做得并不大,也就是個左拾遺,就是給皇上提建議的官。

  葉嘉瑩先生在講課時,講到過杜甫的一首《古柏行》:“孔明廟前有老柏,柯如青銅銀如石。霜皮溜雨四十圍,黛色參天二千尺。”意思是說,諸葛亮廟前有一棵古柏樹,那樹干大得不得了,長得高,“參天二千尺”。這么粗,這么長,這么堅固的樹,按說是可以做棟梁之材的,“大廈如傾要梁棟,萬牛回首丘山重”,杜甫說,有一座大廈就快倒了,可以用孔明廟前的老柏來做棟梁之材吧?不行,為什么呢?因為“萬牛回首丘山重”,太大了,多少頭牛也沒有辦法把這么粗大的木材運下山去。葉嘉瑩先生說,杜甫所感嘆的是“古來才大難為用”,真是大才人家反而不用他,因為很多人愿用聽話的奴才,不用不聽話的英才。

  蘇東坡是不是大才?當然是。一流大學者,詩、詞、書、畫、散文,都是一絕,書香門第,家境不錯,蘇家以“三蘇”聞名。在“唐宋八大家”的榜單上,蘇家父子就占了三人,即父親蘇洵和他的兩個兒子蘇軾(東坡)蘇轍(子由)。

  蘇東坡這個人,在22歲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就考了個第二名。本來應該是第一的,但是主考官誤以為這文章是自己的學生寫的,放在第一怕不妥,就放在第二了。怎么回事呢?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當時的主考官是歐陽修,科舉考試出的題目是《刑賞忠厚之至論》。歐陽修出這個題,意思是說,無論罰也好,賞也好,都要忠厚之至。不能很輕率,不能不厚道。據葉嘉瑩先生說,歐陽修出這個題,是因為他父親當初審判案件的時候就曾說,這個人若要判死罪,我要再三替他考慮。如果能減輕,我盡量把他減輕、盡量不輕易把他處死(見歐陽修《龍岡阡表》)。蘇東坡在考試的論文上說了一個典故,“堯的時候是皋陶為士,做司法官。有一個人犯罪,皋陶說殺之者三,堯說赦之者三”。

  歐陽修一看,說這篇文章寫得好,作者論據充分,知識淵博,引用的論據我這個主考官都沒有讀到過的,好,第一名,狀元。但是,歐陽修心想,這可能是自己的學生曾鞏寫的,還是避嫌一下,放第二吧。

  那個時候,文人是很講禮節的。過后,蘇東坡去謝主考官歐陽修。歐陽修是個大學者,也是個性情中人,就好奇地問,你在文章中引用的那個典故出自哪本書?蘇東坡說,“想當然爾!”他說,那是想當然杜撰出來的,皋陶執法那么嚴,而堯為人那么仁厚,他們應該是這樣的處理方式。

  歐陽修是什么反應,我們不知道。但是,從這里可以看出蘇東坡的為人,用葉嘉瑩先生的話來說,他這個人有他認真的一面,決不盲從;也有他通達的一面。南懷瑾先生說他的名字應該叫“蘇東皮”,就是說他還有很頑皮的一面。林語堂說,“蘇東坡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一個百姓的朋友,一個大文豪,大書法家,創新的畫家,造酒試驗家,一個工程師,一個憎恨清教徒主義的人,一位瑜珈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個皇帝的秘書,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專唱反調的人,一個月夜徘徊者,一個詩人,一個小丑。”(《蘇東坡傳》,海南出版社)林語堂說,蘇東坡的心靈像天真的小孩,他一生對自己完全自然,完全忠實。他天生不善于政治的狡辯和算計;他即興的詩文或者批評某一件不合心意的作品都是心靈的自然流露,全憑本能,魯莽沖動,正像他所謂的“春鳥秋蟲聲”,也可以比喻為“猿吟鶴唳本無意,不知下有行人行”。他始終卷在政治旋渦中,卻始終超脫于政治之上,沒有心計,沒有目標。他一路唱歌、作文、評論,只是想表達心中的感受,不計本身的一切后果。

  他有時候頑皮,有時候莊重,隨場合而定,但卻永遠真摯、誠懇、不自欺欺人。他寫作沒有別的理由,只是愛寫,他揮動筆尖,有如揮動一個玩具。他對朋友和敵人都亂開玩笑,有一次在盛大的朝庭儀式中,他當著所有大臣的面嘲弄一位理學家,措詞傷了對方,日后為此吃了不少苦果。但是,別人最不理解的就是他能對事情生氣,卻無法恨別人。他恨罪惡,對作惡的人倒不感興趣,只是不喜歡而已。怨恨是無能的表現,所以他從來沒有私怨。大體上說,我們得到一個印象,他一生喜歡嬉游歌唱,自得其樂;悲哀和不幸來臨,他總是微笑接受。

  他仁慈慷慨,老是省不下一文錢,卻自覺和帝王一樣富有。他固執,多嘴,妙語如珠,口沒遮攔,光明磊落;多才多藝,好奇,有深度,好兒戲,態度浪漫,作品典雅,為人父兄夫君頗有儒家風范,骨子里卻是道教徒,討厭一切虛偽和欺騙。他單純真摯,向來不喜歡裝腔作勢作態。每當他套上一個官職的枷鎖,他就自比為上鞍的野鹿。一任一任的皇帝私下都崇拜他,一任一任的太后都成為他的朋友,他卻遭遇貶官、逮捕,生活在屈辱中。

  他有魅力,正如女人有風情一般。他是中國文人最喜愛的名家。

  蘇東坡的最佳名言,也是他對自己的弟弟子由說的話:“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眼前見天下無一個不是好人。”難怪他快快活活、無憂無慮,像旋風般地活過一輩子。(《蘇東坡傳》,海南出版社)

           烏臺詩案  死里逃生

  在湖州時,按照慣例,官員到任要給皇帝寫個謝表。蘇東坡先是照例謙虛一番,謝皇恩,感謝給他這一新職,然后這樣寫到:“臣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羊小民。”意思是說,微臣不會看風使舵,天生在這方面愚頓,不能和那些“新進”一起為皇上效力,我年紀大了,不想生事了。貶我到偏遠的小地方,或許我可以在那里當個牧羊小民。

  問題出在“新進”上。“新進”在新黨人王安石的口中已經有了固定的意思,代表那些“突然升遷的無能后輩”。這是朝中官員都知道的。這話讓那些“新進”們聽了能舒服嗎?什么意思?你擺老資格啊,你清高啊,你不愿見風使舵,莫非我們這些人都是“見風使舵”的小人?

  蘇東坡說話就不會看人臉色,總得罪人。那些人就在他的謝表中選取句子,試圖抓到把柄,搞文字獄那一套,說他誹謗政府。于是,把他抓了起來,關進了御史臺獄。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烏臺詩案”。為什么叫“烏臺詩案”呢?因為,御史臺獄里面有柏樹,所以也叫柏臺。柏樹上經常有烏鴉棲住,所以叫“烏臺詩案”。

  “烏臺詩案”按照林語堂先生的說法,是因為蘇東坡在一首詩中談到保甲制度帶給人民的痛苦,描寫人民挨打時的呼號,連妻子兒女也被抓入監獄。就是這些詩句給他惹上破壞政府威信的罪名。按照葉嘉瑩先生的說法,有人先是以誹謗朝廷的罪名把他抓起來,然后再收集他的詩文,摘取其中的話,說他寫的詩,有“根到九泉無曲處,此心唯有蟄龍知”,說柏樹不但長在地面上的樹干是筆直的,就連它的根,到九泉這么深的地方都是筆直的。但是,地下的根是曲是直,誰看見了?這一份隱藏的不被人認識的忠直心意,只有蟄伏在地下的龍才知道。整他的人說,天子是飛龍在天,你蘇東坡竟然說地下有一條龍,你什么意思?這不是想叛逆嗎?!把他抓起來,革職,還要處死他。

  宋神宗還是很欣賞蘇東坡的才學,報告一路打上去,宋神宗不批,因為皇帝根本不想殺他。宋神宗說,這個不能成為殺的理由。他詠的不過是柏樹,寫的是詠物詩,說有叛逆之心太牽強了。再說了,歷史上諸葛亮還自稱臥龍先生呢,難道他是想取漢獻帝而代之?那些整蘇東坡的臣子聽了不敢說話了。結果,經過“烏臺詩案”,蘇東坡被貶到黃州做團練副使。

  “魂飛湯火命如雞”,蘇東坡死里逃生。

  1080年1月1日,蘇東坡帶著21歲的長子蘇邁離開京城,來到黃州。他的家人則全部交給弟弟子由代管。當時子由做的不過是個小小的監酒——無非是國營酒店的總經理而已。任職的地點就在九江以南好幾百里的高安。子由自己要帶著自己一家人(3個兒子,7個女兒和2個女婿),還要將哥哥東坡的太太、朝云及2個兒子送到哥哥身邊。總算一家團聚了,但蘇東坡甚至不知道錢花完之后怎么辦,只能精打細算。一家人要吃飯,光靠“節流”怎么行?必須“開源”,想辦法種地吃飯。次年,也就是1081年,他終于得到一塊地。《東坡八首》敘云:“余至黃州二年,日以困匱。故人馬正卿哀余乏食,為于郡中請故營地數十畝使得躬耕其中。”然而,這塊地荒蕪已久,當年又趕上大旱,盡管開墾地費了很大勁,但收獲很小。只好作詩,以此忘記勞動之苦累。就是這塊營地,他取了名字叫東坡,自號“東坡居士”。他說,“我雖窮苦不如人,要亦自是民之一。”

  蘇東坡開始在東坡耕田種地,累了就倚石而臥。幾乎經歷過死亡的他,感覺這就是他想要的歸隱了。他在這里自己蓋了房子。有山有水,他很滿意,又快活起來。后來大名鼎鼎的宋朝畫家米芾去那里拜訪蘇東坡,米芾當時還是個毛頭小伙子,才22歲。

  死里逃生的蘇東坡在黃州開始認真讀佛書,參悟生命的本質,尋求精神上的解脫之道,“此心安處是吾鄉”,從此他始終把每一處貶地當成“吾鄉”。因為“心安”,所以,窮達得失不足掛齒,隨處可安,隨處可樂,他說“世事萬端,皆不足介意”。蘇轍說他“胸中淡泊,無所蒂芥”(《墓志銘》)。

  蘇東坡那首著名的《定風波》就是在黃州寫的。

  《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仗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蘇東坡這個時候,心態多么從容、鎮定、通達,就像古人贊揚的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他說,我走在路上下雨了,雨穿過竹林敲打竹葉,不怕,衣服淋濕了,也不慌張地奔跑,而是吟著詩、唱著歌,慢悠悠地走路。我手里拿著竹仗、腳上穿著芒鞋,這比騎馬還要輕快,我不怕外面變化多端的風雨。我隨時準備著“一蓑煙雨任平生”,一輩子我都準備這樣過,穿著蓑衣迎著風雨已經是我平生習慣,我從容而坦然。

  帶著寒意的春風,把我從醉酒里吹醒了,有點冷,但迎面山頭上已經有一輪西沉的斜陽在迎面照耀我。回首來時走過的路,雖然也經歷過風雨的蕭瑟,但對我而言,風雨并沒有改變我什么。無所謂什么風雨也無所謂什么晴。有什么差別呢?蘇東坡對“風雨”和“晴”這兩者都不介意了。他后來被貶海南儋州時寫過一首《獨覺》詩,其中也有這樣兩句:“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經歷了宦海浮沉,人世飄零,這個時候,蘇東坡已經不怕風雨了,不像有的人,風雨一來就怕了,被打敗了。要知道,打敗你的不是風雨,從來不是,而是你自己。蘇東坡自己說過“進退得喪齊之久矣,皆不足道”,陰天也好,晴天也好,得也好,失也好,對我都是一樣的。

  本來是放逐,是貶,但是,他覺得這不能看作是一種懲罰,因為他很享受這種生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黃州,人生低谷、非常貧窮的時候,他寫了被稱為最豪放的詞《念奴嬌》,短詞“大江東去”,還有兩篇月夜訪“赤壁”的文章,以及“承天夜游”。林語堂感慨說,難怪敵人要嫉恨他,把他送入監獄。兩篇月夜記游的文章是以“賦”體寫成的。蘇東坡完全靠音調和氣氛寫作。這兩篇文章流傳千古,因為短短幾百個字就道出了人在宇宙中的渺小,同時又說明人在此生可以享受大自然無限的盛宴,沒有人寫得比他更傳神,雖然不押韻,只運用靈活的語言,他卻創造出普遍的心境。

   被貶惠州,為煉丹而嘗試禁欲

 蘇東坡就有這樣的氣度和胸襟。后來他又被貶到廣東的惠州。當時蘇東坡已經57歲了,陪伴他去惠州的是他的愛妾朝云。當時,朝云31歲。據說在蘇東坡一生所遇到的女人中,朝云是了解他的女人,精神上和蘇東坡比較接近,所以蘇東坡將朝云比喻為“天女維摩”。他說,自己比白居易幸福,因為白居易的侍妾小蠻看到白居易年邁了,就離開了他。他夸獎這一點朝云比小蠻強多了。

  唐宋時期,總有不少人迷戀煉丹,以求長生不死。在人生不得意的時候,白居易就曾經迷戀于煉丹,他在廬山的山頂上造了一間房子——當時也沒人界定是否屬于違建,反正白居易就在那里放上丹爐,苦苦煉丹。突然時來運轉,新的官位等他去上任。就在接到任命文件的前一天,丹爐和丹鍋同時壞掉。林語堂說,可見長生和榮華不可兼得。被貶惠州時的蘇東坡相信他已經告別榮華,希望追求不朽能夠成功。

  那個時候,蘇東坡常常服丹汞,玩道術,朝云很佩服他。他說要禁欲,天天要練什么深呼吸、控制精液。朝云這個時候已經是個虔誠的佛教信徒,支持他。煉了一段時間之后,他懷疑自己有沒有這種“天賦”。他說自己的性格容易激動,不平和,不配成仙。不幸的是,過了幾個月,朝云因為患上瘟疫,念著《金剛經》去世了。從此,一直到死,蘇東坡都沒有再娶。

  他在傷痛中,剛剛蓋好房子,準備安居時,調令又來了,1097年,60歲的蘇東坡突然被貶到海南島。60歲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下回他又要被貶到哪,還要流放多久,也許他到死都不能回忭京了。

  在渡海去海南的途中,蘇東坡寫了首詩《六月二十日夜渡海》,其中有這樣兩句:“云散月明誰點綴,天容海色本澄清”。苦難算什么,我已經習慣了。苦難過去就像一場風雨過去一般。云散之后,那月華還是皎潔的,天的容、海的色,原本就是那么澄清的。我本來就是這么清清白白,夸我也好貶我也好,對我無所謂,我心如“云散月明”,也是“天容海色”不需要點綴,也不需要澄清。樂觀曠達,寵辱不驚。

  蘇東坡已經超越了自身的苦難,超越自身的私利,我就是這么“澄清”,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改不掉的,也不打算改,貶我一百次,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我就是學不會巴結奉迎,忠心而正直。

    蘇東坡最好的詞:《八聲甘州》

   寄參寥子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

  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暉?

  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

  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

  記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處,空翠煙霏。

  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

  約他年、東還海道,愿謝公雅志莫相違。

  西州路,不應回首,為我沾衣。

  這首詞寫得超逸曠遠。鄭文焯《手批東坡樂府》評贊說:“突兀雪山,卷地而來,真似泉(錢)塘江上看潮時,添得此老心中十萬甲兵,是何氣象何雄且杰!妙在無一字豪宕,無一語險怪,又出以閑逸感喟之情,所謂骨重神寒,不食人間煙火氣者。詞境至此,觀止矣!”金人元好問在《遺山文集》中說:“自東坡一出,情性之外,不知有文字。”

  按照葉嘉瑩先生的觀點,蘇東坡寫得最好的詞并不是“大江東去”之類的豪放詞,而是《八聲甘州》這類充滿幽怨的詞。蘇東坡的一生經歷了多少悲歡離合,可以說苦多樂少,他的成就是多方面的,但其在詞學方面的成就并沒有被當時的人共同承認和接受。天才總是高出同代人。蘇東坡的詞讓詞的詩化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葉嘉瑩先生說,一直到南宋的李清照都認為他不是詞的正宗。當時寫詞,從《花間》以來,一直以柔婉為正宗。蘇東坡的開拓是了不起的,但當時的人沒有跟上來。天才,常常比一般人走得快一點。秦少游是他的好朋友,比他還年輕一點,但秦少游的詞不是詩人之詞,實在是詞人之詞。

  現在回頭說蘇東坡的《八聲甘州》。據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后集》記載:“其詞(即本篇)石刻后,東坡自題云'元六年三月六日’。余以東坡年譜考之,元祐四年知杭州,六年召為翰林祐學士承旨,則長短句蓋此時作也。”

  詞題中提到的“參寥子”,就是那位很有文采的和尚道潛,蘇東坡的好朋友,和蘇東坡交情很深,可以算得上生死至交。兩個人不但相知,還互相關心。蘇東坡每次在遭貶、政治失意時,參寥都給他寫信或者見面,在語言上慰藉他,生活上支持他。蘇東坡任徐州知州時,參寥就專程從余杭前去拜訪。后來,蘇東坡被貶黃州,他又到黃州去見東坡,兩個人在一起好幾年。蘇東坡到杭州任職的時候,還專門為參寥選擇了一處寺廟,兩個人空閑時相約一起賞游、談心。甚至,在蘇東坡被貶謫嶺南惠州時,參寥明知道接近蘇東坡的官員都將被免職,他不是官員,打算遠去惠州看望東坡。當時,那些恨蘇東坡的政府官員甚至“摭其詩語,謂有刺譏諷”,勒令參寥還俗。

  這首詞“翻譯”成今天的語言,意思是,有情的風把萬里之外的錢塘江潮洶涌澎湃地卷起來,然后瞬間,又無情地將潮送回去,“有情”若此,卻又“無情”如斯。寒來暑往,花開花敗,盛衰離合,就像這潮起潮落。該去的留不住,該來的依舊來。

  你去問問,錢塘江上、錢塘江南的浦口,有多少次看到殘陽落下的錢塘潮?多少次這樣的潮起潮落、日升日落?

  人世滄桑啊。今古的那些變遷,不去思量了,低頭抬頭之間,那些事如今物是人非,已成過眼云煙,那些官場的起伏和波瀾,又算得了什么呢?(王羲之在《蘭亭集序》中寫道:“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如此,“豈不痛哉”。)

  誰能像我老東坡這樣,一把年紀了,頭發都白了,還能不存機心,如此曠逸、淡泊寧靜、絲毫沒有任何的機智巧詐?《莊子?天地篇》里面說:“有機械者必有機事,有機事者必有機心。”所謂“機心”,就是指機詐權變的心計。 參寥,我的好友,我至今還記得當年和你一起暢游西湖的情景,那時的西湖西畔,春天,春山正好煙靄霏微,那景色那么令人難忘。算來我碰到的詩人當中,像我與你這樣聊得來、互相關心、堪稱知己的人,太稀少了。

  參寥好友,今天我雖然被召還朝,但是,現在我和你約定,晚年一定學陶淵明、發誓歸隱東山。有一天我要離開京城東還,我將從海道回到杭州,與好朋友參寥相會敘談。東坡用了東晉人謝安的典故。“謝公”,指謝安。“西州”,古建業(今江蘇南京)城門名。據《晉書?謝安傳》記載,謝安起初在他的老家會稽東山當隱士,后來朝廷來人送信,讓他出山當宰相。“狡兔死,走狗烹”,他太能干,得罪了人,被貶外地做官。他說,我要從海路回去,回到老家會稽東山繼續當我的隱士,可是,不久,病危還京,是被人抬著從西州經過的。謝安有一位外甥,名羊曇,謝安很喜歡這個外甥。謝安死后,羊曇無比哀痛,從此連走路都要繞開西州門——因為那是令他傷心的地方。蘇東山用這個典故的意思是說,希望我不要死在京城,將來參寥路過西州路的時候,不要回首,不要為我流下淚來。我將來要像謝安一樣當隱士,不會讓參寥像羊曇那樣痛哭于西州。



  詞人小傳

  蘇軾(1037-1101年),字子瞻,又字和仲,號東坡居士,眉州(今四川眉山)人。與其父蘇洵、其弟蘇轍并稱“三蘇”,同屬“唐宋八大家”之列。其散文與歐陽修并稱歐蘇;詩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與辛棄疾并稱蘇辛;書法名列“蘇、黃、米、蔡”北宋四大書法家之一;其畫則開創了湖州畫派。一生坎坷,總成為黨爭的犧牲品。在儋三年,徽宗即位,遇赦北歸,建中靖元年(1101年)遇赦北歸途中病死在常州。高宗朝得正名,贈太師,謚文忠。

  《全宋詞》收蘇軾詞最為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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