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第一次世界大戰后亞非拉民族獨立運動的高漲
一、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影響
一戰持續了4年零3個月,參戰的有30多個國家,約15億人,占當時人口的67%。各交戰國動員了6000萬人左右,死亡官兵900萬,另有2100萬人受傷。直接損失1805億美元,間接經濟損失1516億美元。大戰的后果是造成列強勢力的消長:美日興起而歐洲開始衰落。同時俄國十月革命對亞非拉各國受壓迫人民產生了極大的鼓舞作用。為亞非拉民族解放運動添了一把火。
1905年俄國革命后,伊朗、土耳其、印度、中國就相繼發生了民族民主運動。這一時期的民族獨立運動主要是民族資產階級領導的反對帝國主義控制和壓迫的斗爭。一戰期間,帝國主義各國忙于相互廝殺,暫時放松了對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控制,使其民族工業得以乘隙發展,民族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力量也開始壯大起來,成為反對帝國主義的重要力量。此外,帝國主義為打贏戰爭,還從殖民地大量征兵,使殖民地人民熟悉了軍事裝備和革新了的軍械,他們反過來利用新學到的本領去反對殖民統治者。而俄國的十月革命的勝利也極大地鼓舞了爭取民族解放的各國人民。在這種背景下,一戰后的二三十年代,亞非拉民族解放運動如火如荼地展開,帝國主義的殖民體系再一次受到了嚴重的沖擊。正如列寧所說:“帝國主義戰爭也喚醒了東方,把東方各族人民卷入了國際政治生活。”“在當代革命中,東方各民族為了不再僅僅充當別國發財的對象而參與決定世界的命運的時刻到來了。”
亞非拉民族獨立運動明顯的特點就是它的連續性。一戰后歐洲的無產階級革命高潮在1923年就停止了,而亞非拉的革命運動則一直延續到二戰爆發。
二、印度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
兩次世界大戰間印度民族獨立運動的獨特之處,在于它以非暴力抵抗運動的方式,出現在亞非拉民族民主運動史上。這個運動的領導者是被稱為“圣雄”的
甘地。
一戰期間,印度的民族工業有了一定的發展。大多數民族主義者希望通過與英國合作來換取戰后的印度自治。但是戰后,英國不但不允許印度自治反而鎮壓民族運動。1919年3月18日,英國殖民當局頒布英國法官羅拉特提出的法案,授予總督宣布戒嚴令、設立特別法庭和隨意逮捕判決人民的特權。該法案公布后,印度的反抗斗爭開始。當時甘地是印度國大黨的主要領袖之一。
甘地全名莫漢達斯·卡拉姆錢德·甘地,1869年10月2日生于印度西部卡提阿瓦半島的波爾班達土邦。父親曾任土邦的首相,年輕時受過良好的教育,1887年進入倫敦大學學習法律。1891年畢業回國后當律師。1893年去南非幫助處理一筆債務糾紛,了解到那里不少印度僑民備受英國殖民者的歧視,參加反對種族歧視的斗爭。在21年的南非生活中逐漸形成了他的非暴力思想。
他主張用非暴力的手段進行斗爭的原因主要有幾個方面:第一是宗教影響。甘地信奉的印度教崇尚仁愛、不殺生、素食。他的座右銘就是“逢惡報以善,用德報以怨”。在倫敦就學時他仔細研讀了《圣經》,其中《新約》“登山寶訓”中不要與惡人做斗爭的訓條令他感觸很深。在南非時期,他再次研讀了《圣經》和《可蘭經》,發現所有宗教都包含仁愛,這更加強了他對于仁愛的執著,從而萌生了非暴力的思想。起初他用消極抵抗一詞來說明他在南非的斗爭,后來改用堅持真理。他認為前者是弱者的武器,后者是強者的武器,強調愛和真理的統一。
其次,他個人的性格原因。比較內向、謙和。在英國讀書期間意識到英國人既有惡的人也有善的人。可以通過合法途徑斗爭。
1906年,南非頒布禁止印度移民的“黑色法案”,甘地領導印度僑民起而斗爭。1913年斗爭達到高潮,甘地率領2073名礦工、127名婦女和57名小孩進行和平進軍。要求取消黑色法案。南非當局鎮壓,甘地三次被捕,但運動繼續,所以只得釋放他。1914年南非當局同意取消人頭稅等不平等政策。甘地領導的斗爭取得了一定勝利。1915年甘地回到印度,他的政治主張和在南非獲得的聲望使他很快成為國大黨的實際領袖。
1919年4月6日,根據甘地的建議,國大黨舉行行業罷工。印度各行各業紛紛投入抗議活動中,甘地稱之為“驚人而壯觀的一幕”。
1919年4月10日,英國殖民當局在阿姆利則城逮捕了兩名民族運動活動家。13日大約兩萬人在當地的一個廣場集會,英國將軍戴耶爾為發出任何警告便下令開槍,當場打死379人,打傷1200多人。制造了震驚世界的阿姆利則慘案。慘案發生后,印度自發的報復行動不斷發生:炸毀橋梁、破壞鐵路、襲擊警察所,搗毀監獄等。甘地自責自己犯了一個喜馬拉雅山般的錯誤。
1919年11月,甘地在同穆斯林代表討論聯合抵制英國的問題中首次提出“不合作”作為他的非暴力抵抗的補充。1920年9月4-9日,國大黨在加爾各答舉行特別會議,通過了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綱領,同時修改了國大黨章程,宣布用一切合法的和平的手段爭取實現自治。此后,國大黨廣泛地吸收各行各業的人加入,并在各地建立基層支部。從此印度國大黨變成了一個有資產階級領導的、包括廣大愛國階層參加的現代資產階級政黨。
甘地為貫徹非暴力不合作綱領,具體規定了一系列措施:放棄官銜,律師停業,商人放棄經營外國貨物,鼓勵手工紡紗和織布,抵制立法選舉,抵制在法院和政府機關工作,拒絕在政府管理的學校讀書等。
在國大黨的領導下,印度興起了反帝斗爭高潮。1921年全國罷工400多次,60萬人參加。農民斗爭也迅速跟進,1922年2月4日,聯合省喬里喬拉的農民示威,遭警察開槍射擊,憤怒的群眾火燒警察局,困在里邊的21名警察喪生。甘地認為這破壞了非暴力原則,2月11-12日宣布停止不合作運動。甘地停止抵抗的做法引起了黨內外的強烈不滿。3月甘地被捕,被叛6年徒刑。1924年5月甘地因病獲釋。
1929年世界經濟危機給印度沉重打擊,農民收入減少一半,賦稅卻有增無減。中小企業紛紛倒閉,大量工人失業。1929年12月31日,國大黨通過了完全獨立的決議,宣布1930年1月26日為“獨立節”。當天,甘地向印度政府提出11條要求:降低英鎊對盧比的兌換率,降低田賦、保護關稅、取消暗探局、釋放政治犯、廢除食鹽專賣法和鹽稅、減少英籍官員薪金等。這是文明非暴力形式的公民不服從運動。英國當局拒絕了所有要求。于是甘地決定以反對食鹽專賣為斗爭突破口。1930年3月12日,他帶領80人步行3周到丹地海濱,自取海水制鹽。這次行程240英里的“食鹽長征”點燃了印度抗英運動的烈火。4月孟加拉港發生大規模武裝暴動,英國當局鎮壓,1930年5月4日,甘地再次被捕。1930-1931年中先后有9萬人被判刑。
英國總督歐文知道單靠武力不能解決問題,因此,1931年1月25日釋放了甘地。3月5日,雙方簽署了德里協定,宣布國大黨不再推行公民不服從運動;英國則釋放政治犯,允許居住在能夠制鹽地區附近的人自制鹽供家用,但不得出賣。但是英國人并不切實履行協議,所以國大黨決定再次舉行非暴力不合作運動。1932年1月4日,甘地等國大黨主要領導全部被捕,運動遭挫,1934年4月7日,甘地決定停止。
1939年9月3日,英國對德宣戰,印度也宣戰。國大黨決定有條件支持英國作戰以換取戰后獨立,但遭拒絕,甘地再次發起不合作運動。即1940-1941年的反戰不合作運動。1942年,日軍侵占仰光,戰火迫近印度。丘吉爾派特使到印度談判獨立問題,國大黨拒絕,甘地提出“退出印度”的口號。8月9日,甘地與國大黨執行委員會全體成員再度被捕,印度發生大騷動,英國殖民當局鎮壓。1943年2月10日,甘地絕食三周抗議。5月6日,獲釋。
甘地主義是一種十分獨特又復雜的想象,非暴力不合作主義反映了印度民族資產階級的兩面性和軟弱性,他們要發動群眾爭取自治,但又害怕群眾徹底覺醒后失去控制,威脅到自己的利益。還害怕群眾的過火行動引起英國殖民者毀滅性的鎮壓,從而失掉自己已經得到的東西。甘地主義還反映了印度小農社會的落后性,甘地仇視機器生產,把機器看作“蛇窟”里面有數以百計的毒蛇。但是,甘地畢竟為印度的民族獨立運動作出了重大貢獻,他一生的奮斗喚起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民族意識,把印度國大黨變成了一個有廣泛群眾基礎的現代資產階級政黨。
三、土耳其凱末爾革命
19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土耳其奧斯曼帝國已經分蹦離析,土耳其在一戰中慘敗,導致了嚴重的民族危機。1920年根據協約國和土耳其政府締結的苛刻的《色佛爾條約》,原奧斯曼帝國喪失了4/5的領土,土耳其只保住了安卡拉和黑海之間的一小塊地方。民族危亡之際,
凱末爾 挺身而出,領導土耳其人民投入救亡的運動中。
凱末爾全名穆斯塔法·凱末爾·阿塔圖爾克(1881-1938)。土耳其共和國的締造者,首任總統。生于巴爾干半島南端的愛琴海城市薩洛尼卡(今屬希臘),父親是海關職員,他原名穆斯塔法,凱末爾一名是中學老師起的名字。從小酷愛軍事,1893年背著母親考入了軍事預備學校。1905畢業,軍銜上尉。但因為閱讀禁書,政治上不可靠而被捕入獄。獲釋后派往帝國屬地大馬士革騎兵團服役。實際上被流放。1906年,他秘密組織祖國與自由協會,1907年潛回薩洛尼卡,組織祖國與自由分會,同年9月加入“統一進步協會”。1909年4月,參與青年土耳其革命,指揮軍隊開赴首都,平息了封建勢力的叛亂,廢除了素丹哈米德。但是勝利后,凱末爾主張青年土耳其黨要致力于國家建設,與該黨主要領導人產生分歧,宣布退出,專心軍事研究。
一戰期間指揮有方,曾在達達尼爾海峽保衛戰中,兩次擊敗英法聯軍登陸。贏得了“伊斯坦布爾救星”的聲名。1916年晉升為準將。戰爭期間始終反對德國干預土耳其事務。“稱我們土耳其人應該管理我們自己的事務,把這些普魯士佬請來是我們民族的恥辱。”
1918年10月底,奧斯曼帝國戰敗投降,被迫簽署喪權辱國的停戰協定。協約國借機瓜分奧斯曼帝國。他堅決反對《色佛爾條約》,引起政府反感,被派往小亞細亞負責遣散軍隊,這給了他機會在內陸組織活動。1919年9月,他在西發斯召開全國護權協會代表大會,通過堅持民族獨立和領土完整的政治綱領。他當選主席。1920年1月28日,奧斯曼帝國最后一屆議會在君士坦丁堡召開,占據多數的凱末爾派議員使國會通過了《國民公約》。主張土耳其享有一切主權國家的獨立和自由、民族自決、廢除治外法權,保衛君士坦丁堡和制定一個新的海峽解決方案等。
協約國決定以高壓手段對付日益高漲的民族獨立運動。1920年3月16 日,以英軍為主的協約國軍隊占領了君世坦丁堡,凱末爾決定決裂。1920年4月,在安卡拉召開土耳其大國民議會。宣布自己是唯一合法政府,凱末爾當選主席。
1920年6月,在英國支持下,希臘軍隊從伊茲美爾進攻安納托里亞腹地。凱末爾利用協約國之間的矛盾,分別與法國、意大利簽定和約。1921年8月,當英國支持下的9萬希臘軍隊到達小亞細亞中心地區薩卡里亞河時,凱末爾任國民軍總司令,親臨前線指揮。經過22個晝夜奮戰遏止了敵人的進攻,取得了薩卡里亞河戰役大捷。8月25日,發動反擊大獲全勝。9月18日,希臘軍隊被趕出安納托里亞。
土耳其的勝利導致協約國被迫改簽和約。1923年7月24日,在瑞士洛桑簽署了新的《協約和參戰各國對土耳其和約》簡稱洛桑條約。新和約確定了土耳其從黑海到愛琴海的邊界,并收回了東色雷斯和伊茲美爾,廢除外國領事裁判權和財政監督權。
此后,土耳其建立臨時共和國代替君主立憲制。1922年11月1日,大國民議會通過了廢除君主制的法案,土耳其最后一個素丹逃亡國外。1923年10月29日,土耳其宣布自己為共和國,凱末爾當選總統。腐朽的奧斯曼帝國在延續了500年后終于滅亡。
共和國成立后,進行了許多改革。政治上,1924年3月廢除了封建神權的哈里發制,最后一代哈里發被驅逐出境。1924年4月20日頒布憲法。經濟上,1923年5月通過《經濟公約》,努力發展經濟。教育上,1924年大國民議會頒布教育世俗化、現代化法令。停辦各類宗教小學和中學,由國家統一監督。社會生活,1925年廢除一夫多妻制。總之,凱末爾的改革是一次以世俗化為中心的資產階級改革。
凱末爾領導的土耳其革命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后亞洲殖民地、半殖民地發生的一次勝利的資產階級革命。建國后的一系列的改革確保了土耳其走上現代化的道路,使西亞病夫開始了民族復興之路。這次革命對二三十年代的亞非各國民族民主運動有很大影響。
四、非洲埃及的華夫脫運動
1881年英埃戰爭后,英國開始占領埃及,但埃及名義上仍是奧斯曼帝國的一個省份。一戰后,英國借口埃及加入德奧同盟,把埃及變為英國的殖民地,征用150多萬勞動軍和運輸隊,總數占埃及成年男子的1/3。
戰爭期間,埃及的民族資本主義工業得到一定的發展。戰后,英國卷土重來,埃及的工商業遭到沉重打擊,而且埃及的高級官吏都由英國人擔任,引起埃及人不滿。此外戰爭期間英國為拉攏埃及參戰,曾先后四次許諾戰后給予埃及獨立。因此,停戰后,埃及人民希望英國殖民當局履行諾言。1918年11月13日,即停戰后第三天,埃及民族資產階級的政治代表
柴魯爾 等3人去見英國駐埃及高級專員溫蓋特,以埃及的名義要求英國撤回保護權,結束戰時狀態,實現埃及的政治獨立。
柴魯爾生于富農之家,受過高等教育,在開羅愛資哈爾大學就學時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民族主義者。1882年參加過阿拉比領導的抗英戰爭。但是柴魯爾等人的要求遭到了英方的斷然拒絕。此后,柴魯爾決定組織代表團到歐洲各國去活動,爭取參加即將召開的巴黎和會,為此,他組織了200萬人簽名的請愿書。因代表團在阿拉伯語中為華夫脫,所以柴魯爾為首的組織就叫
華夫脫黨 。該黨領導人物大多是民族資產階級的上層、代表地主利益的一些原立法議會的議員等,黨的總部在開羅,地方設支部,黨綱是通過完全和平合法的方式實現埃及的完全獨立。英國殖民當局禁止發給柴魯爾護照,并在1919年3月8日逮捕了柴魯爾等四名領袖。
英國的鎮壓活動激起了埃及人民的憤怒,3月9日,學生開始罷課,11日工人開始罷工,農民也參加進來,部分地區爆發武裝起義。英國當局派遣6萬軍隊鎮壓,4月起義被平息。
1919年3月的起義是埃及民族覺醒的標志。此后經過多次較量,英國政府認識到必須換一種統治方式。1922年2月28日,英國發表宣言,承認埃及獨立,撤消對埃及的保護,但是保留四項條件:防守蘇伊士運河;防守埃及,抵御外來侵略;保護埃及境內的外國僑民及其財產;繼續管理蘇丹。1923年4月,頒布了《埃及憲法》,規定埃及為君主立憲國家。憲法保留了英國許多特權,如駐軍,英國人擔任政府顧問等。1923年3月柴魯爾等人被釋放。1924年埃及大選,華夫脫黨獲勝,柴魯爾擔任第一任首相。至此,埃及建立了非洲現代史上第一個民族獨立國家。
五、拉美尼加拉瓜桑地諾抗美游擊戰爭
20世紀20年代,中美洲形勢非常緊張,美國擔心會發生革命,所以在1922年12月在華盛頓召開中美洲各國會議,1923年2月7日簽署《中美洲和平友好總條約》條約矛頭對準革命,宣布凡是經過政變或革命上臺的政府,各國都不予承認。
1926年,尼加拉瓜爆發內戰,自由黨人組建新政府與保守黨的迪亞斯政府對抗。美國支持迪亞斯政權,1926年12月派軍隊干涉。后來鑒于迪亞斯政府失去民心,轉而支持自由黨人。1927年美國特使與自由黨人蒙卡達達成協議,自由黨人交出武器,美國支持蒙卡達上臺。1928年尼加拉瓜大選,蒙卡達上臺。1929年1月任總統。
但是,蒙卡達與美國妥協后,屬下將軍奧古斯托·塞薩爾·桑地諾拒絕交出武器。
桑地諾是尼加拉瓜現代史上爭取獨立,反對獨裁的民族英雄。1895年5月出生于尼加拉瓜西南部馬薩亞省,父親是一位莊園主。小學后輟學在家學習經商和管理。1912年17歲的他目睹了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入侵和殺害愛國志士的暴行。1920年由于與地方官發生爭執,而逃亡國外。1925年尼加拉瓜內戰爆發。次年,桑地諾回國。用自己的3000美金購置武器,組建了一支29名礦工游擊隊。1926年,美國扶植迪亞斯上臺。桑地諾投奔反對迪亞斯的將領薩卡沙麾下,被任命為將軍。1926年12月美軍海軍陸戰隊登陸包圍薩卡沙部隊駐守的卡貝薩斯港,薩卡沙逃跑,桑地諾自己武裝游擊隊,堅持戰斗。4月,解救了自由軍統帥蒙卡達的重圍,并逼向首都馬那瓜。在這種情況下,美軍開始拋出所謂的和平計劃,與蒙卡達簽定停火協議。
桑地諾非常憤怒。蒙卡達指出只要他交槍,就可以擔任市長的職務,并且每天獲得10美元的報酬。桑地諾不為所動。與蒙卡達分道揚鑣。7月1日宣布開展解放祖國的斗爭,在7月17日進攻奧科塔爾失敗后,轉而進行游擊戰爭。從1927年6月30年到1928年6月30日,美國軍隊同游擊隊交戰85次都沒有獲勝。游擊隊卻逐步擴大為2000人的正規軍。美軍在尼加拉瓜打了6年仗,動員了12000海軍陸戰隊,仍未能使桑地諾屈服,最后不得不在1933年1月撤出。
撤軍前,美軍玩弄換馬術,把薩卡沙扶上臺,薩卡沙1933年1月就任總統,同年11月,薩卡沙向桑地諾建議談判停火,2月2日,雙方達成協議。桑地諾答應將自己的1000多名戰士解除武裝,政府大赦他們,讓他們去農墾。2月16日,桑地諾被騙到馬拉瓜談游擊隊的安全問題。21日,他在離開總統府的路上被國民警衛隊拘捕,當晚被殺害。接著,國民衛隊又進攻游擊隊的基地,進行大屠殺。
桑地諾領導的抗美游擊戰爭是一次持續了6年之久的人民反帝革命戰爭。桑地諾因為缺乏必要的警惕性而被敵人殺害。但他的精神激勵后來的尼加拉瓜革命者。
1937年美國再玩換馬丑劇,殺害桑地諾的兇手索莫查成為總統,1956年索莫查被愛國者暗殺。1979年7月,尼加拉瓜人民終于推翻索莫查王朝,實現了桑地諾的宿愿。
六、墨西哥的卡德納斯改革
1917-1940年
卡德納斯 就任總統期間是墨西哥的護憲時期。
1917年墨西哥資產階級革命成功后通過了新憲法。新憲法的第27條和第123條聞名于世。前者規定所有土地歸國家所有,國家要拆分大地產,發展小土地所有制;后者規定工人組織工會和罷工的權利。確定8小時工作制,周六工作日,規定最底工資,禁用童工等。圍繞這兩款,展開了長期的護憲斗爭。
1934年7月,國民革命黨左派拉薩羅·卡德納斯當選為總統。
全名拉薩羅·卡德納斯,他是一個印歐混血兒,1895年5月21日出生在一個小雜貨鋪家中,家境貧寒,母親靠給人縫補衣服維持家用。14歲小學畢業后無法繼續學業。輟學后當過印刷所排字工。1910年墨西哥爆發反獨裁斗爭,印刷所老板投身革命,把印刷所交他管理。1910年革命僅用半年時間就推翻了長達35年的迪亞斯的獨裁統治。但1913年反動勢力發動政變推翻了新政權。卡德納斯參軍討伐叛軍。在內戰中他忠于職守,1914年遞升為少校、1915年為中校,1920年為準將,1928年為少將。同年,他競選密喬阿卡州州長,任期四年。在任期間,他采取了許多激進的改革措施。影響大增。1930年當選為執政黨主席。后任政府部長等職務。1932年12月民族革命黨指定他為總統候選人。1934年7月大選獲勝。開始了為期6年的總統生涯。
他執政后認真執行憲法。進行了一系列改革。成為憲法頒布以來第一位真正按章辦事的總統。如他任職6年中把4500萬畝土地分配給100萬農民,而1910年以來的歷屆政府才分給農民2100萬畝。同時在國有化方面,卡得納斯把外國所有的鐵路和石油公司國有化,外國公司財產由政府10年內給予補償。1938年3月18日實行。3月23日25萬群眾在首都舉行了反帝示威游行支持卡德納斯的改革。教育上政府開展掃盲。1938年比1930年文盲率降低了14%。公立小學從1934年的8477所增加到1940年的13016所。中學從1935年的49所增加到1940年的116所。
由于憲法規定總統執政不能超過6年,所以1940? 年卡德納斯卸任為平民。1941年為太平洋岸防區司令。1942年5月墨西哥對日宣戰,卡德納斯1943-1945年出任國防部長。戰后積極參與國家經濟建設,1955年當選為世界和平理事會副主席。并獲國際和平斯大林國際獎金。1970年去世前遺囑:我死后,不要為我默哀一分鐘,而要為我工作一小時,好使墨西哥更加偉大。
卡德納斯在30年代進行的改革,是墨西哥民族資產階級領導的反帝反封建的改革。它使墨西哥的資本主義制度得到了鞏固。